第46章 还彼身 但不论如何,你都是要死的。……(1/2)
第46章还彼身但不论如何,你都是要死的。……
齐庆不见棺材不落泪,面上没有半点惧色,平静地反驳道:“长公主与楚侍郎红口白牙,便扣这一顶天大的黑锅,微臣却不能认。”
“那右仆射怎么就觉得你随口一说,本宫便要认下杀害齐康的罪名呢?”长公主长刀归鞘,看向始终一言不发的中书令。
“舅父呢,也如右仆射一样,认为是本宫杀了齐康吗?”
这是她念及母后,给中书令的机会。
且看中书令是要同一门二逆子共沉沦,还是明哲保身将自己摘出来了。
中书令也不好再装聋作哑,却没有看向长公主,而是面向陛下,叉手行礼,“陛下,老臣相信公理道义自在人心,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滑不溜手的舅父,说得冠冕堂皇。
“中书令此言甚是,桩桩要案堆叠,不审理出来如何还天下以公理?为中书令考虑,从齐康之死开始,如何?”
长公主将当日情形娓娓道来,包括齐康带了多少人,是怎样下的杀手,到楚王险些挺不过去,熬了三日才醒。
“到底不是什么光彩事,本宫没想大肆渲染,撇去其他不谈,齐康终究是本宫与陛下的表亲,是中书令亲子,只想秉明陛下,悄悄处理了,不让此事污了齐家声誉,只可惜——”
只可惜齐家率先发难,直指长公主,污蔑她杀齐康灭口,还构陷长公主谋逆。
“吾家不幸,亲戚中频有恶事,近亲如此,使我愧见万姓。”①陛下半掩面,比初时状告长公主的右仆射还要沉痛。
同时也在还没有确切证据的当口,将此事盖棺定论,谁是亲戚,外祖家的表兄才是。
频有此事,那便是也将前头柳家的时候也算在内了。
百官之中,已有触觉敏锐的人,品出了陛下的意思,加上长公主挎刀在殿,这兄妹是个什么意思,已经可以看出些许苗头了。
河间王顺势道:“虽是外戚,但到底是朝廷命官,无端构陷皇亲,还是种种大罪,这岂不是要撼动朝纲!陛下,臣等宗亲,实在是不寒而栗!”
长公主还没拿出证据,河间王这一套说辞更尽力去坐实齐庆的污蔑。
朝中有小半站在河间王一边,另一部分坚守本心,只信确凿证据,静默于朝,一言不发。
还有一部分,追随齐门。
“齐康亡故与楚王虽都是实情,可既然双方都无证据,说得再多也不过是口舌官司,皆不能定罪。”
荀御史对事不对人,单就此事来说,着实难判。
“谁说本宫没有证据!”长公主此言一出,满殿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她浑不在意地笑笑,“当日我攻过齐康两刀,一刀砍在脚上,是为了暂时阻止他继续拔箭射杀,一刀伤重些,砍在左胸,彼时我虽怒极也仍有分寸,胸上三寸,救治及时,并不致命。”
长公主变了脸色,面上鄙夷一闪而过,余下一片寒霜。
“既然右仆射在场,那为什么不赶紧着人来救治令弟,而是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呢?”当晚谢应祁便说过,在场一共有六人,可从他们对上,到她带着谢应祁离开,他们也只见了五个人。
齐庆,就是那一直未敢露面的第六人。
为了将她踩下去,不惜看着自己的弟弟血尽而亡,这都是什么亲戚。
不知她母后知晓自己的侄子这般心狠,会作何反应。
“陛下派去的仵作,为什么没将此事上报,齐家表兄,你要本宫当着百官的面说一说吗?据本宫所知,齐康的尸身还未下葬,不若擡上来,当堂一验?”
齐庆目眦具裂,想上前争辩,长公主嘲讽一笑,长眉一挑,一颗石子弹了出去,齐庆当堂跪下。
长公主的刀压在齐庆肩上,几乎压塌了他半边肩膀。
“自然,你也可以说已经将齐康下葬了,本宫,亦有人证。”
长公主一个眼神递给陛下。
陛下会意,“毕竟事涉天家私隐,朕给母后和中书令体面,有司衙门留下与涉案人员留下,其余人等退朝。”
内侍官莳墨又扬声重复了一遍。
这一场大戏正看到精彩之处,却硬生生给掐断了。
可陛下发话,也只得告退,甚至都不敢流露出半点好奇。
大殿上空寂起来,陛下亦走下来,虚扶了一把中书令,“舅父,许久未与母后一叙了,不若去看看吧,有朕在,定会还舅父以您想要的公理正义。”
听起来是带着满满诚意的商量与关怀,却暗含威胁之意。
长公主的刀适时往齐庆颈边递了几寸。
在陛下临朝之后,这是第一次,他这个顾命大臣被陛下胁迫住。
陛下,还真是布了好大一盘棋,从前想不通的,如今都想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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