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九幽门05 时刻为长官分忧(1/2)
第71章九幽门05时刻为长官分忧
九幽死徒在禁法司总部的内应名叫恭台,两年前忽然倒戈,主动联络九幽死徒,成为内应,为他们提供情报。
“禁法司戒备森严,且高手如云,没办法硬闯。十五年前我们曾经组织死徒夜探总部,想救出真人,但去的弟兄被一网打尽,死伤惨重。”
温孤让皱眉:“不能用武力,那么只能混入其中,另想办法了。”
“恭台是禁法司左副使,可以做你的引荐人,将你安插进总部。只是你不能再用宋建国的身份,需要一个干净的背景。”
既然他们这么说,必定能够妥善安排,温孤让没有异议,悉听尊便。
次日一早,九幽死徒各自分散,为首的女子与温孤让扮作姑侄,同行前往京城。
路上走了半个多月,抵达幽朝京师,二人又佯装成远亲拜访恭宅。
入夜,恭台回到家中,在密室与他们见面。
“门外是什么?”
恭台端坐桌前,用沉静的目光审视着温孤让。
“另一个世界。”他只能这么回答。
“没有幽朝?”
“没有。”
“门外的人知道门内的世界吗?”
温孤让摇头:“很少人知道,入门前我以为门内只是清净修炼的地方,没想竟是一个王朝。”
恭台定定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道:“禁法司共有八部,以八卦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为名,坎部掌管审讯和诏狱,正缺一名书吏,你外貌斯文,有些书卷气,适合这门差事。”
“诏狱?关押觉悟真人的地方?”
“不。”恭台面色冷峻:“如他那般穷凶极恶之徒关押在永夜,而永夜的牌子归禁法司首尊保管,你只是小小书吏,千万别胡来。若被发现身份……禁法司对待九幽死徒可不会手软。”
温孤让倒有些好奇:“我能否问问,你为何倒向死徒的阵营?”
恭台垂眸默然片刻:“母亲病逝前向我坦白,她是觉悟真人的信徒,我与她大吵一架,直到她死都没有和解。之后每次回忆都悔恨不已。我想知道她究竟在相信什么。”
温孤让明白,点了点头。
恭台收拾心情,拿出一份户帖文书:“这是你的新身份,务必牢记在心,你姓孟名极,字复安,淮阳平秀人士,父母早亡,由堂兄堂嫂抚养成人,尚未娶妻。”
温孤让接过文书仔细查看。
“还有你的代号……”
他擡起眼帘:“代号能让我自己起吗?”
“可以。”
他提笔沾墨,在纸上写下二字。
“境……渊?”
“嗯。”温孤境渊,他不能忘记自己真实的名字,不能忘了门外的世界。
恭台看着他疏朗清俊的笔迹点点头:“我虽为你引荐,但之后在禁法司只能靠你自己,万事小心,自保为上。”
温孤让不紧不慢道:“明白。”
——
三日之后温孤让在恭台的安排下踏入禁法司总部报到。
坎部堂官姚子慎为人圆滑,见着恭台满面笑意,不似其他人那么拘谨肃穆。
“副使大人的眼光果然独到,这位兄弟样貌堂堂,一看就是才俊,前途无量啊。”
恭台避嫌,略微交代几句便走了,姚子慎笑意未减,带温孤让前往诏狱和刑室:“你的事情很简单,只需负责日常文书收发和审讯记录,不必舞刀弄枪。”
“多谢大人提点。”温孤让迅速入戏,恭恭敬敬地拱手,做好下属的本分:“日后若有不足之处还请大人不吝赐教,下官必定聆听教诲。”
姚子慎见他态度如此谦卑,并未仗着左副使这个靠山耀武扬威,心里舒悦不少。
“好说,只要你肯用心,平步青云指日可待。”姚子慎笑眯眯看着他,随后想起什么,笑意微敛,声音也放低了些:“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禁法司八部的堂官各有背景,尤其是掌管震部的秦厉大人,年轻气盛,负责追捕缉拿,与咱们坎部来往密切,日后见着他当心些,他私下喊首尊大人姑父,你懂了吧?”
温孤让恍然大悟,立马感谢他的警示。
姚子慎早就想培养自己的亲信,奈何底下的人要么明哲保身,要么榆木脑袋不堪重用。倘若这个孟极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加上他和恭台那层关系,日后自己的根基就能更加稳固了。
“不知你与副使大人有何渊源,他一向秉公处事独来独往,倒是第一次带人进总部。”
温孤让垂眸道:“下官家贫,当年恭台大人外出公干,看我可怜,便施舍饭菜,并赠送笔墨纸砚,让我读书写字,将来出人头地。”
姚子慎点头:“哦,原来如此,也算一段佳话,好啊。”
接下来的几天,姚子慎留心观察温孤让的表现,发现他做事有条不紊,对公务上手极快,脑子十分灵活。更难得的是他在人情世故方面也颇为妥帖,虽然作为新人,才刚来不久,却与同僚都能和善相处,也没有因为左副使的关系自高一等,这些都让姚子慎非常满意。
这日清晨点卯,首尊高贤特意将他留下,拿出一份审讯笔录。
姚子慎心里不由紧张起来,担心出了什么差错。
高贤低沉的嗓音平淡无波:“子慎啊,这份笔录是谁写的?”
“咱们坎部新来的书吏。”
高贤眼皮子也没擡:“叫什么名字?”
“孟极,字复安。”姚子慎小心翼翼应对:“莫非他的笔录有错漏?”
高贤用手点了点:“不,我只是感到意外,禁法司衙门里竟然还有如此赏心悦目的笔迹。”
姚子慎纳闷:“笔迹?咋了?”
高贤略微扫兴地抿嘴,随即笑道:“你们只晓得舞刀弄枪,案牍上的功夫也该用些心思,所谓字如其人,我想还是有些道理的。”
姚子慎根本不明白首尊这番话的意思,随口应着,习以为常地附和。
对牛弹琴,高贤彻底失去兴致,挥挥手:“你去忙吧。”
“是。”
——
温孤让来到禁法司半个月后,意外见到了淳王。
那日清早,八部正在各自忙碌,忽闻一阵嘈杂声响,淳王带着几个随从气势汹汹闯入禁法司衙门,并且厉声怒斥:“八部的人都给我滚出来!”
温孤让有些意外,因为无论恭台还是姚子慎都让他谨记,禁法司是一个法度严明,规矩森严的地方,绝不允许触犯规则,挑战权威。
这么一个地方,即便皇亲国戚也该有所忌惮,谁知淳王竟然t如同回自家后院一般,呵斥禁法司官员如同呵斥自家奴才,实在匪夷所思。
他随众人赶往大堂,只见首尊之位坐着个虚胖的男子,玉冠华服,满脸阴鸷。
这便是淳王?
温孤让隐在人群中,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首尊高贤立在堂下,似乎也不明白他突然大发雷霆所为何故。
“淳王殿下召集大家前来,有什么吩咐?”
“我的首尊大人,荒原一案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叛逃的逆贼至今下落不明,你们禁法司干什么吃的?”
高贤面色有些难堪,垂眸拱手:“通缉令已遍布两界十八省,逆贼十分狡猾,至今没有露出马脚,下官猜测他们很可能逃往塞外,并未返回大幽。”
淳王冷笑:“这就是你的答案?”
高贤自知这套说辞十分侥幸,霎时哑然无语。
秦厉见姑父难堪,趁机转开话头:“其实当日追魂手拼死发出信号,按理应该不会让逆贼逃脱才对。”他斜眼瞥向姚子慎的位置:“那天我不在总部,听大家说,当时姚大人就在三重门附近,可是并未立刻支援,反倒把精力放在排查上,让逆贼有了充足的时间逃跑,真是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机会,可惜啊。”
姚子慎眉头紧蹙,咬牙暗暗白了眼:“那是因为烟炮威力太大,把门上的牌子全都震了下来,散落一地,门也关上了,我们必须经过排查才知道信号来自荒原。”
秦厉冷哼:“凡使用三重门都得签字登记,但凡你们先查记录,或是询问主簿,都不至于耽误那么久。”
姚子慎怒极反笑:“文书纸张早就烧成灰烬,主簿被烟炮击中,当场昏厥,至今没有痊愈,秦大人但凡仔细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都不至于说出这种愚蠢的话。”
秦厉表情稍显难看,没打算放过他:“那两位追魂手是淳王殿下的人,每次进门都是去荒原,用脑子稍微想想就知道了,还用得着排查?”
“当日进门的人那么多,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秦大人说这些话究竟有没有动脑子,未免太理所当然了吧?!”
二人唇枪舌战攻击对方,越骂越上瘾。高贤的脸色一点点变得严峻,心想这哪儿是解围啊,根本火上浇油。
淳王发出讥讽的冷笑,目光瞥着高贤:“首尊大人,这就是你调教的下属?”
高贤垂眸不语,其他人也噤声沉默,不敢再吭气。
淳王起身背着手闲逛一圈,扫视众人,目光落在大堂牌匾悬挂的宝剑上。
“赤心剑,呵呵。”淳王极尽轻蔑:“陛下将禁法司视作护国利剑,称赞你们赤胆忠诚,碧血丹心,而你们把事办砸了,却还在此相互推诿党同伐异,不觉得羞耻吗?”
鸦雀无声。
“把剑给我摘下来!”淳王发怒:“禁法司不配悬挂赤心剑,本王说的!”
见此情形,秦厉当即给手下人使眼色,让他们赶紧把剑取下来,省得淳王更气。
这样的气氛,没人敢用法术,乖乖搬来梯子爬上去取剑。
高贤面如铁色:“殿下息怒,禁法司办事不力,都是下官失职。”
“首尊大人,你办案的速度若有认错那么快,本王也不必跑来这儿多费口舌。”
“是,下官再加派人手搜捕逆贼。”
淳王不等他说完,迈着步子拂袖而去。
高贤的脸色由青转白,当着下属的面被劈头盖脸斥责,实在有损他的尊严,但是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赤心剑被取下。御赐宝剑从大堂摘除,等同于否认了他为禁法司付出的一切。
“大人……”
八部堂官不敢轻举妄动。
高贤自嘲般冷笑一声:“你们说,这赤心剑应当如何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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