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俶真道09 竟然寄托于良心(1/2)
第84章俶真道09竟然寄托于良心
心证会还在继续。
素琴的澄清并未扭转裴厚骅的境况,毕竟她的罪恶罄竹难书,大伙儿骂出去的话绝不可能收回,绝不可能自打嘴巴,还是要让她认错悔过才行。
“素琴真是个好人,专程回来替你说话,可惜人善容易被骗啊,裴厚骅你不觉得惭愧吗?”
因为过于荒谬,俞雅雅被气笑了。
“她居然还笑?”
“死不悔改,没救了。”
琼玉见时机成熟,朝人群里的安排的煽动者使了个眼色。
那人留着络腮胡,双臂抱在胸前,嗓音浑厚:“神母县岂容如此道德败坏之人?让她道歉!否则逐出此地!”
群情激奋,振臂高呼:“道歉!道歉!”
俞雅雅胸膛剧烈起伏,脑子一阵嗡鸣,下意识往蛮蛮那边望去,只见贾仙拼命指着某个方向,她这才反应过来转移目标。
“池会长。”自证清白行不通,还得靠始作俑者自爆才行,俞雅雅问他:“我可曾做过一件犯法的事,要被这么审判?”
贾仙在台下紧盯着,等他张嘴。
池中鹤却是气定神闲,没打算开他的金口。
俞雅雅强自稳定心神:“起初我在丧礼上发笑的事根本没什么人议论,是你,你听闻此事,竟然联想t到数百年前兵寇侵略,残杀百姓,若非神母降临救世,本县早已灭绝。你说,要是神母晓得自己救下的后代如此冷漠,不知会不会后悔。”俞雅雅说着忍不住扯起嘴角:“你可真能扣帽子上升高度,手段一流啊。”
池中鹤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声:“唉,那又如何?”他说:“我有这个权力呀。”
俞雅雅屏住呼吸:“什么权力?”
池中鹤擡擡下巴:“你看那些激愤的人,只要我稍作引导,他们就像收到指令的蝗虫,指哪儿祸害哪儿。操控的权力,多有趣。”
琼玉惊讶地转头看他。
公孙遗愕然,张嘴干咳:“会长,你说什么呢?”
台下众人有些不明所以。
俞雅雅面不改色,继续套话:“这对你有何好处?”
池中鹤摊开手:“平民忙着互相残杀,上位者才能安枕无忧,很难理解吗?”
此话一出,台下逐渐鸦雀无声。
俞雅雅:“为何同理会审判的大多是女子。”
“男子也审判呀,只不过大家对男人容易宽宏大量,骂两句就算了,对女人才会下死手,恨之入骨。你自认倒霉吧。”
俞雅雅冷笑。
公孙遗压低声音,猛拽他衣裳:“你怎么回事?私下说说便罢,这是什么场合,你昏头了?”
琼玉用一种嫌恶又狐疑的眼神盯着他俩。
池中鹤自己也觉得不对劲,望着台下无数双质疑的眼睛,他站起身,擡手安抚:“别误会,你们得继续审判这个女人,把怨气都发泄在她身上,对我只需继续崇拜,将我当做君上来景仰,乖乖地做哈巴狗……”
“天呐,会长在说什么?”
“他什么意思?”
一片哗然。
贾仙舒服了:“原来他把你们当蝗虫和狗啊?”
公孙遗忍无可忍,飞快按住池中鹤:“你是不是疯了?吃错东西了吗?!”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随手端过茶盏:“这茶水有问题,定是被人动过手脚……你不能再说话了!”
公孙遗赶忙上前告知众人:“大家稍安勿躁,池会长被奸人下药,不小心说出心里话,你们就当没听见,这都是他的问题,与我无关,可千万别连累我!”
这下更是炸裂,宗族权贵们面面相觑,脸色比祖坟诈尸还难看。
事情再次超出预料,琼玉与远处的崔燕子遥遥对视。
而台下的百姓遭到他们敬爱的池会长和公孙天师接连背刺,那些莫名其妙的言辞把他们震得不知所措。
有的人动怒:“真没想到池中鹤竟然揣着这种心思,人不可貌相啊。”
也有的不敢相信,使劲找补:“他被下药了,肯定胡言乱语,中毒了嘛……”
“对,池会长的为人大家都该清楚,事有蹊跷,可别委屈了他。”
“没错,我看等他神智清醒之后会给大家一个解释的。”
俞雅雅目瞪口呆,当场傻眼:“你们真能自欺欺人,他都这么说了,你们还帮他遮掩?”
众人怒道:“与你何干?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是,即便会长有失,难道你做的那些破事就是假的?别想把你自己摘干净!”
俞雅雅瞳孔晃颤,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琼玉见此情形决定维持原计划。
而俞雅雅没忍住心里的愤慨,破口大骂:“你们精神正常吗?不肯承认被池中鹤当做蝗虫和哈巴狗,掩耳盗铃自欺欺人错上加错!天理何在啊?!”
人群中的络腮胡得到琼玉的暗示,从人堆里挤到台前:“凭你也配说天理?”
他从怀里拿出一块牌位,向大家高举示意。
“我娘被这个毒妇活生生气死!从第一轮心证会到第二轮,裴厚骅死不悔改,做出种种姿态。”络腮胡含泪控诉:“我娘曾经瘫痪在床,被我嫂嫂欺凌虐待,两个毒妇如出一辙,满嘴狡辩颠倒黑白,我才想问问天理何在?你还我娘命来!”
俞雅雅连连后退。
人们怒了,指着她厉声呵斥:“好歹毒的婆娘,还不跪下磕头谢罪!”
络腮胡直接跳上讲经台,伸手揪住俞雅雅的衣领,他人高马大,粗糙的手掌攥成拳,像铁锤那么硬。俞雅雅脑中一片嗡鸣,贾仙被怒火中烧的百姓夹在中间寸步难行,蛮蛮见她被抓,当即蹦上台,一把揪住络腮胡,扬手抛得老远,连同他带来的那块牌位也摔个稀碎。
暴力冲垮岌岌可危的理智,板凳、竹篮、擀面杖、菜刀,手边有什么丢什么,全部往俞雅雅和蛮蛮砸去。
“欺人太甚!”
“弄死这个毒妇!”
场面混乱失控,愤怒的群众涌向讲经台,贾仙被挤到地上挨了好几脚,公孙遗见状不妙,拉起池中鹤准备趁乱先走,谁知琼玉却将池中鹤按住,冷声笑问:“会长去哪儿,不留下来收拾局面?”
“你想干什么?”
琼玉眯起眼睛,神情凌厉:“想让你死。”
池中鹤大惊,登时甩开她的手:“我看你是失心疯了。”
琼玉纹丝不动,只牢牢盯住,池中鹤正要走,人群中的络腮胡突然从袖中掏出匕首,却是径直朝他逼近。
公孙遗觉察危险,甩出拂尘缠住络腮胡行凶的手。
讲经台的另一头,俞雅雅被围得严严实实,幸亏蛮蛮弹跳能力卓越,抓着她一起从人堆里蹦下台,喊打声从四面八方乌泱泱涌向她们。
“别过来!”俞雅雅看见蛮蛮的爪子已经亮出,那些平民百姓肯定非死即伤,到时可真就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去死吧毒妇!”
一把斧头对准俞雅雅的脑门射来。
与此同时一根碧绿竹棍径直砸中斧子,“砰”地一声弹飞。
涂灵从天而降,擡脚踹向行凶的男人,把他踹得跌出几丈远。
“对两个姑娘用斧头,找死。”
涂灵手握竹棍,准备把那人的手骨敲碎。
“你去哪儿?”温孤让从后面拉住她的胳膊。
群众振臂高呼:“他们是一伙的,大家一起上!”
涂灵面无表情瞥着温孤让:“你看见了,这可是他们要下死手,我只是正当防卫。”
正当此时,无执真女与左右护法犹如神仙下凡,从天飘落,不疾不徐,翻飞的华服如同五彩云霞,仙姿轻盈。
“俶真在此,不得无礼。”
二位护法用炁划出两个半圆,推向四周,所有人仿佛被劲风袭击,不由往后踉跄几步。
混乱瞬间停歇。
民众面面相觑,纷纷跪下哭诉:“求国师做主,收拾这几个祸害,他们把神母县搞得天翻地覆,实在该死啊!”
无执真女对眼前铺天盖地的仇恨与愤怒浑然不觉,她看待这些活人和猫狗马鹿并无差别。
“不必惊慌,本座具已知晓。”她擡手召唤:“裴厚骅,你过来。”
俞雅雅绷着嘴唇没动,望向涂灵。
“走吧,不用怕。”涂灵陪她回到讲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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