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吃醋行为(2/2)
掌心带茧,一圈圈搓过,细致将药膏推匀,他每用一次重力,都是检验她的恢复程度。
“疼就说话。”宁玦提醒。
白婳点头,不觉痛,只生痒。
双手撑在身后,手心无意滑进一张宣纸,先被她掌中汗水浸湿,又被她无意攥皱。
她想,如果不能再用,便叫公子从她的例银里扣除对应的钱银吧。
宁玦:“另一只。”
白婳配合。
她身着的衣衫是单薄非绒的,此刻敛起一部分衣摆在小腿上,加之姿势张合,很无安全感。还有,膝间有存在感极强的吐息,他每上身前倾一次,她便不由眼睫轻颤,栗抖一次。
不可再忍耐了。
白婳试图轻挣,与此同时,宁玦好像身形不稳,竟突然往前凑去几寸距离。
虽然没有实际碰到她,但视觉刺激却是十足,只因一旦真的碰到,他嘴唇压上的便是不可言说的少女禁忌之地。
虚惊一场,可是,白婳还是怔住了。
她陡然睁大眼睛,缓了缓,难以置信地确认察觉,温热真的汩汩而出。
她完全懵了,身体僵住,一动不敢动。
宁玦一副状况外的模样,毫无察觉有异,松开涂药按揉的手,蹲身原地,擡头看她。
那么明亮的眸子,视线灼灼,会不会看穿她狼狈的心事?
白婳慌张错过眼去,没忍住,顿时有点想哭。
万不可被他察觉,白婳欲盖弥彰的,一手搭他肩膀,另一只手伸过去,直接悟住他的眼睛。
宁玦问:“怎么了?”
没有合理的解释,她干脆学起他的霸道:“无事,我不能碰你吗?”
宁玦沉默了会儿,还是回她:“碰。”
书房窗牖敞着一道窄窄的罅隙,冷风钻进来,扑面清凉。
白婳身体在抖,并不因为冷。
宁玦等了片刻才有动作,慢慢拉住她的手,拿下来。
而后眼神温柔看向她,开口喑哑问:“冷不冷?”
白婳摇头:“不冷。”
宁玦未去探究她眼眶发红的原因,只关怀道:“你身上衣衫薄了,看近日风向,不日大雪,明日我带你下山,去成衣铺子新添几身冬装。”
白婳眸子无神,此刻浑然天成出一股与常日不同的风情。
她开口,声音很低,怏怏无力:“公子是答应下山赴宴了吗?”
宁玦回:“下山陪你选买冬装,至于赴臧家的宴,顺路便去。”
无论如何,她目的达成。
心头紧绷的一根弦暂松,白婳努力将双膝并合,可越是如此,越觉湿濡明显。
她好懊恼,因那浪荡羞耻的反应,当下根本无法直面宁玦。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到的视角里,宁玦唇角稍扬,浅浅勾起一抹笑。
……
翌日午后,宁玦带着白婳下山,直奔街市里的成衣铺子。
两人去的还是上次光顾过的那家店,名字叫「袖仙阁」,上次来时匆匆,没有留意店名,这回光顾,白婳特意瞅了眼。
袖仙阁的老板娘很会做生意,每每笑靥相对,又不是过于殷勤的那种,分寸感拿捏到位,将人招待得极为舒适。
于是,当宁玦询问她打算转逛哪条街时,白婳直接回复的北街。
一进店,老板娘眼尖认出了他们。
又见白婳今日身上穿的正是她家店铺的衣服,眉眼弯得更甚,好似成就感十足。
引领着前一位进店的客人选买完毕,付完银子,老板娘笑容满面地走到白婳与宁玦面前。
她招待道:“姑娘与公子今日又得空来逛街了啊。真是赶得巧,我店里昨日才刚刚新上了一批冬装样式,还没被人挑选过,姑娘先来瞧瞧,将心仪的款样提前选走。”
白婳应声:“好,我自己看就好。”
老板娘会意,没有步步紧贴跟行,容她自己打眼。
期间,又给坐下等待的宁玦倒上茶,处处周到。
白婳余光瞥到,心想,老板娘擅于经营,怪不得能把这家成衣店做成整条街铺面最大的。
逛了一圈,眼花缭乱。
最终选中一套较为心仪的,上身是月白色素绫缀雪狐毛边绒衣,下身则为烟水蓝锦缎百褶裙,再搭一条浅粉色的腰间丝带,色泽温柔,格外清丽。
她与宁玦打了声招呼,起身去隔间换衣试穿。
隔间挡视线,却不怎么阻声音。
于是,外面老板娘与宁玦的闲聊对话,她句句听得清晰。
“上次见到你们,我便觉得公子与姑娘般配如一双璧人,可言谈间,却听姑娘对公子语气带些疏离与敬重,我便止了乱点鸳鸯谱的想法。可今日再见……”
老板娘刻意停顿,看客人脸色,随便搭话也不能太随便,如果客人不愿聊这话题,她自会有眼力见地及时止口。
宁玦主动问:“再见如何?”
闻言,老板娘放下心来,知晓这话是搭对了。
她继续笑道:“今日再见,公子与姑娘已不复往日的陌生与疏离,相处自然更亲近很多。我便大胆猜着,是不是起初我并没有想错,你们应当就是爱侣的关系吧?”
宁玦脸色不变,问她:“何以见得。”
老板娘眼睛一转,顿悟,原来客人爱听这个,于是赶紧捡漂亮话说:“就是看眼神呀。姑娘转逛时,公子视线不离她,反过来,您刚刚喝茶时,姑娘也时不时地往座位这边瞟呢。”
这是漂亮话,其实也是实话。
另一边,白婳脸热,实在听不下去了。
她动作麻利,加急穿上新衣,轻咳一声从隔间出来,面色微晕,不太自然。
宁玦视线跟随,见她出来对镜照看,起身走近,提醒她说:“头发乱了。”
白婳对镜看不出来:“……后面吗?”
“嗯。”宁玦应一声,伸手帮她将歪斜的玉簪子从鬓鬟中抽出,转头又问老板娘,“店内可有梳篦?”
老板娘:“有的。”
说完,从抽屉里翻找出,递给宁玦。
宁玦接过,帮白婳整饬,他不会复杂发髻,故而挽得极为简单。
在他眼里,白婳素面朝天最美,越是简单无修饰,越美得清纯脱俗,不可方物。
铜镜中,映出宁玦专注的眉目,分明的指节。
白婳脸颊微热,敛眸低睫,掩饰羞意。
老板娘上前,又将她的身段气质夸了一通,词没有重复的。
白婳赧然,问宁玦道:“我觉得这套不错,公子看得入眼吗?”
毕竟他才是付银子的人,自要问过一嘴。
宁玦笑笑:“你满意就好。”
白婳:“我满意。”
宁玦看向老板娘:“就要它,与它款样类似的几件也都拿上她尺寸的。”
老板娘眼光一亮,觉得自己方才真的没白费口舌。
她问:“公子要拿几套?”
宁玦略思吟:“五套。”
白婳开口欲阻,可老板娘行动太迅,已经奔着忙活起来。
她叹口气,不愿扫兴,只好拉了拉宁玦的衣袖,低声说:“公子执意破费,我还是多试几件吧。”
“不是都差不多?我说选类似的款”
“……差很多。”
宁玦似懂非懂,回复:“听你的,去试穿吧,我在这儿等你。”
白婳拿着新的一套衣裙准备进去换,快进隔间时,突然转过身,冲宁玦哼了声。
“公子,这一笔花销,我不会还你的!”
说完,溜着跑进去。
宁玦失笑,他什么时候真的打算让她还钱,不过是逗弄她,着实有趣罢了。
并且,他确实喜欢装扮她。
白婳这次换衣服的时间较久,老板娘又与宁玦在外,再次闲语起来。
她看宁玦出手阔绰,只盼着能趁机再谈成一桩生意,于是试探说:“公子与姑娘这般要好,应当不久就要准备成婚事宜了吧。到时定下日子,选样婚服时,公子可要记得来我们「袖仙阁」光顾关顾。季陵城内不少姑娘家都选定的我们家的喜服,绝对不是俗品,保证独一无二。”
宁玦竟真的搭话问:“如何保证独一无二?”
老板娘笑着回:“私人定制,把想法告诉绣娘,喜服的一针一线都可按照你的想法做。”
宁玦思吟,点点头说:“原来如此,等有机会。”
老板娘盼着做成这桩生意,殷勤扬声回:“一定有机会!”
里间,浑身脱得只剩一件心衣的白婳,听着两人对话,穿衣动作一滞。
此刻她的脸色,大概要比穿在身上的挂脖肚兜还要红。
怎么就……突然谈及到婚事了?
老板娘自说自话也就算了,公子怎么还配合应承着。
成婚。
他们两人,哪有机会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