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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 拜过天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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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59章拜过天地

两人对峙,宁玦就是无赖不肯承认昨日成了事,并以此为借口,拒绝教习白婳孤鸿剑法。

白婳气恼放了筷,眼睛溜圆瞪着他:“学不学剑招并不紧要,反正我也是没有武学天赋的普通人,但公子不可言而无信,这样有违君子行径?”

宁玦回视过去,语调轻飘,口吻慵懒地反问:“谁要当君子,我可从没自诩过,再说,昨夜我们的确没有做到无间亲密的程度,最起码在我看来,原本还能更亲密的。”

他目光慢慢升温,盯得白婳脸颊一阵红热。

她忍下羞意,偏过眼,抿唇有点恼。

宁玦又问一句:“不对吗?”

白婳擡头,表情生动,像是不愿忍了,擡手直往他胸口砸落拳头,连砸了两下。

不够解气。

再开口,声音含着忿忿,又隐隐带着点委屈。

“请公子随我过来。”

宁玦挑眉,不知道她卖什么关子,起身跟去。

其实刚才与她斗嘴不过是逗逗她,已经占过身,怎么不算要了她?眼下,她完全有资格得知他孤鸿剑法的秘密。

并且,他也愿意告诉她。

“好了,别气了,我刚刚……”

话没说完,白婳引他到床榻边站定,顺便截了他的话:“公子掀开看看。”

她视线落在榻面上,宁玦目光跟过去,有点不解其意。

当下,床面还没来得及收拾,两个菊花药枕随意搭连,锦缛表面被蹭出无数的褶皱,被子也没叠,软塌塌堆在一处,像是朵被蹂躏过的牡丹花,加之轻薄床帏也散在塌边,整体看过去,显得十分凌乱。

宁玦伸手迟疑,不知道要动哪里。

白婳提醒道:“掀被子。”

宁玦看她一眼,收眸照做。

被子堆叠遮挡的位置上还突兀盖着一块白手帕,在花团锦簇的褥面上很招眼突兀。

宁玦目光自然被它吸引,也很快意识到,白婳示意他看的就是这方帕子。

他伸手过去,见白婳没言阻,心道自己想的大概没错。

他拇指食指扯住帕子一角,轻松一掀,映目一抹乍眼的红。

这是……

宁玦怔了下,旋即很快想明白。

这是清白姑娘家与夫君第一夜同房时身子会落的红。

宁玦有点没想到,是因为昨夜进行地太克制,程度太浅,他以为那样就不会。

白婳看他拿着帕子沉思,眼圈慢慢泛红,声音细若蚊蚋:“公子还说我们不算亲密过,可我身子已经因你落红,这难道还不算嘛……”

原来方才委屈的源头是在这儿。

宁玦看她要哭,心下生慌,惶急之下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开口道了句:“我教……”

白婳眼泪没忍住落了下来。

其实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矫情了,但她就是不喜欢昨夜之事在公子心里完全不占分量。

于她而言,那与同房是无异的。

可公子事后表现得那么平静,面对她时,还言简意赅只回了两个字——我教。

这算什么意思?

好像在他眼里,彼此身体亲密与学习剑招之间是交换关系。

白婳是想得到他的孤鸿剑招,可最终决定松口同意,并非出自私心,而是因为他与伞仙比武凶险,生死难定,她为成全他的不留遗憾,所以才愿鼓足勇气放下闺阁女儿家的羞耻心,与他无媒而合。

这个决定下得很艰难,但她不后悔,只是不想一番澄明心意,被当成可交换的条件。

那样,她会觉得不值。

宁玦见她久久不语,想了想开口:“要不现在就去教你?孤鸿剑法全谱一共七十九式,前四十式不成秘密,不少与宁家有缘的江湖朋友都曾习得过几式几招,甚至还有人得到过完整的剑法前谱。但后谱里面的三十九式就不寻常了,那是宁家家族秘传,除了宁家人,只传关门弟子,代代向下,弘扬孤鸿,这才算得江湖中最正宗的剑门。”

白婳瞥他一眼,带点赌气意味道:“我既不是关门弟子,也不算宁家人,怎么学?”

宁玦拉过她的手,认真回:“经过昨日,你当然已经算是我的人了。”

白婳不稀罕,她心里还带着小脾气,当下口齿伶俐,罕见咄咄逼人:“如公子所言,昨日我们不算无间亲密过,更没有经过正式的婚娶,为何能算?还是说,只要被宁家传人碰过身子,就有资格探究孤鸿剑法的隐秘?若是如此,万一有风流公子处处留情,那孤鸿剑法后半章的秘密岂不成了广为人知,其他江湖人士想要探秘也不必费旁的力气,只需派个美人,计谋一施,轻易就能得手。”

这话脱口而出,白婳都没意识到,她自己不就是所谓计谋里的细作美人?

闻言,宁玦表情严肃了些,他首先替师父解释:“师父对师娘感情始终如一,至于我,更不会行事轻佻风流,如今孤鸿剑法只传了两代人,尚不存在你说的情况,之后我的弟子,只会被要求得更加严苛。”

白婳是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方才那话有对长辈不敬的嫌疑,涉及剑圣的名声,公子没有直接恼她,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她垂下眼睫,自知有点僭越,很快收敛气势,也顺便从理直气壮的一方,变成了心虚掩饰的那个。

宁玦看她一眼,眼神不带责怪,寻常对话而已,他没那么多禁忌。

白婳不说话,他也不说。

僵持中,他不动声色将沾了红的手帕叠好,收到自己衣袖里。

白婳没注意到,等她后面想到这茬事时,目光在榻上扫视一圈没有寻到,便猜到是宁玦拿走了。

那又不是什么宝贝东西,应该丢了扔了,或者真要收起来也得先洗洗吧。

她忍不住地脸热,伸手想要回来,却不直说,因为不好意思。

宁玦挑眉,故作不解:“什么?”

白婳气鼓鼓的:“公子留那东西做什么?”

宁玦也不掩饰是自己拿了,回复她:“纪念。”

白婳耳尖一烫,又没话说了。

宁玦开口:“你放才说,因为没行过仪式,自己还没资格看孤鸿剑招,其实在儋州时,我们已经在宁家祠堂里一起给我师父师娘敬过香了,他们养育我,教导我,与我父母无异,如此,我们只差拜过天地。”

白婳没吭声。

宁玦自顾自起身,走到一旁柜架前,柜架中层放着山庄女婢送来的喜服,他展开新郎的那件,大红铺开,细节都有,款式不俗,尺寸也与他合宜。

衣服搭在臂弯上,宁玦询问白婳:“如果临时的仪式简陋点,你能不能接受?”

白婳与他眼神对上,略微一愣,此刻他眼底熠熠生辉,带着平日不曾有的光亮。

“我……”

在她迟疑之时,宁玦已经将放着新娘衣装的托盘带过去给她瞧,确认尺寸依旧合适,宁玦眼底期翼更甚。

敬了高堂,拜过天地,再喝下合卺酒……能在特殊情况下完成这些,当算礼成了。

白婳手中攥着喜服袖边,心跳砰砰。

她问:“如果我不应,这会是公子的遗憾吗?”

宁玦回:“忘记江慎儿问我时我说的了嘛,如果生死由命,那我最后的心愿就是——娶你。”

白婳没有再犹豫,伸手抱住他。

……

夜色降临后,两人在屋子里点了好多根蜡烛,有穿堂风拂进来,昏黄的火舌扭姿摇曳。

白婳与宁玦一前一后都换上喜服,红光衬得人脸如晕,两人相对一笑,对碰过后共同高举酒杯,饮下了合卺酒。

这酒不烈,很温和。

上次江慎儿宴请他们时,白婳就已经尝过了。

之后是拜天地。

宁玦左手拿着两个垫子,右手牵着白婳的手,走到空荡荡的院落里,站定在最清辉的月光下。

彼此又是对视一眼。

自从换了新装后,两人总是忍不住的相互看来看去,因为好看,因为心暖。

宁玦收眸,将垫子放在地面石砖上,左右各一个。

两人默契伸手,相互扶持着屈下膝盖,手牵着手,一起跪在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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