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 自己选择(1/2)
第77章第77章自己选择
比擂当日,季陵城郊校练场附近,热热闹闹围着不少人,不仅本地太守到了,隔壁郡县的地方官也有不少过来露脸的。
等巳时一到,号角吹响,正式开擂,台上剑气如虹,一定声势浩荡,故而眼下除了官兵在场,城内的普通百姓们也有凑热闹赶着过来的。
一切就位,只待大将军王莅临。
定好的时间是巳时,然而大将军王姗姗来迟,竟比原定时间足足晚了一个半时辰才到,不知是真的有事耽搁,还是轻怠台下那些来比试的江湖布衣。
席坐上,众位江湖剑客虽心生抱怨情绪,但大家此次前来都为入仕谋官职,哪怕有再多的桀骜也都自觉收敛,即便大将军王来迟,也没个解释,全场秩序依旧井然,未有人当面出声质疑,叫大将军王下不来台。
插曲掀过,当下开擂一事为重中之重。
出席开擂仪式的大人物不少,除了大将军王、太守王大人,还有隔壁商平郡的郡都尉,就连告假回乡探亲,碰巧路过季陵的左相纪甫坤,也趁此机会暂止行程,出面捧场。
对于比擂者而言,观看者自然是越多越好。
越是有大人物来,越说明此次比擂深受朝廷重视,如此,若能众目睽睽之下拔得头筹,争得的脸面也更大。
白婳早早到场,她紧跟在荣家两姐妹身后,荣夫人与荣老爷走在最前,试图向里争占一个最好的观擂位置。
连排的座位没有了,荣夫人与荣老爷加上荣迟菲坐一起,荣迟芳带着白婳错过一排,另寻了别的座位。
“婳儿你看,那位就是大将军王,相貌比想象中年轻许多啊。”荣迟芳刚一说完,忽的意识到什么,随即不好意思讪讪一笑,又道,“应当不必我来介绍,婳儿自小在京歧长大的,怎么会不认识赫赫有名的大将军王,是我多此一举。”
白婳对这位大表姐印象是不错的,寄居荣府后,大表姐待她一直友善,白婳自然也对她态度亲和。
她微笑回复说:“哪里是多此一举,在京歧时,我一个姑娘家,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偶尔参加宫宴时才有机会见着些皇亲贵胄。如今我离开京歧三年之久了,很多旧人的面貌都已经记不清楚,若非表姐指明,我八成也认不出来那是大将军王。”
荣迟芳看向白婳,迎着她盈盈的笑脸,顿觉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其实,白婳来荣府有两年时间了,但两人的交往并不算亲近,即便白家落了难,荣迟芳面对这位从京歧来的昔日尊贵的伯爵千金,还是会不自觉露怯,不知该如何与其相处。
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跟随娘亲去京歧走亲,娘亲说,姨母家很阔亮,还有漂亮的大院子,可即便她有心理准备,一进府,还是被眼前精致的园林景致惊住,只觉那是话本里描述的仙府阆苑。
那次的经历,荣迟芳记得好清楚,已经多年过去了,如今她再回想,还是能忆起姨母姨夫贵气的做派,表兄谪仙的气质,还是小表妹,粉雕玉琢如小仙娥似的漂亮。
曾经自己仰望过的人,如今与自己平坐,荣迟芳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种什么感觉,但亲缘是实在的,所以,她还是愿意对白婳好。
擂台两侧鼓声躁起,前两位对擂者上台,周围顿时变安静,两人的闲聊也顺势止住。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开擂了一个多时辰,六位剑客先后登场,打得不分伯仲,半响才艰难分出胜负,因双方实力都在中下等,故而比试时少了些观赏的精彩,台下看客有的竟打起了瞌睡。
就连大将军王与王太守也恹恹显得无精神,两人坐在太师椅上,一左一右,姿势慢慢由先前的正襟危坐,变成怎么舒服怎么来。
倒是离京探亲顺便来看看热闹的左相,腰背板直,精神抖擞,给予了台上打擂者充分的尊重。
轮到荣临晏上场时,现场观擂气氛终于迎来了一波小高潮。
可奈何,与其对阵那人武学不精,三招不过就被狼狈打下台,现场响起一阵嘘声,也因此,荣临晏未能在大将军王与左相面前发挥出应有的水平。
荣迟芳口吻略带激动与自豪:“兄长赢了,预料之中。”
白婳配合应一声:“是,表兄正常水准。”
大表姐是知足的,但坐在前排的姨母姨夫,以及身后那些归鸿剑堂的门徒,却都臭起了脸色,对刚刚与荣临晏对打的那位剑客新人气得牙痒痒,怨怪他耽误了堂主台上表现的机会。
白婳暗自腹诽,这事哪能怪别人,抽签决定对手是谁,随即且公平,抽不好只能算命。
而且从对方的角度想,人家又何尝愿意在第一轮就碰上像表哥这样有实力且具名声的剑堂堂主,眼下一轮游,三招被打下台,委实憋屈。
即便不尽人意,但怎么也算晋了级,还是值得高兴。
故而在荣临晏下台时,剑堂门徒以及亲属们,纷纷用力鼓掌凑排面,荣迟芳同样如此,白婳不想显得突兀,跟着默默照做。
前面,荣迟菲不顾女孩子家的稳重,大喊大叫不断——
“那是我兄长!季陵第一剑客!”
“我兄长刚刚连三成功力都没发挥出来,用的也不是平日惯用的佩剑,他若是认真了,可不只是把人打下台的那么简单的事了,反正大家都签了生死状,见血也不意外是不是?”
“兄长厉害!将他们都杀得片甲不留!”
荣迟菲嗓音尖,喊嚷这么一通,实在刺耳嘈杂。
别说旁人觉得烦,就连荣临晏自己在台上也站得不自在,他微蹙眉,眼神一睨,示意荣迟菲赶紧停止无礼造次。
荣迟菲不情不愿重新坐回座位上,一脸神奇,反以为荣,她可不觉得自己有错,心想反正今日是争头脸的事,她越是积极给兄长造势,兄长自然越能得大人物的关注。
正对擂台的中央主位上,所谓的大人物确实被声响吸引,对荣临晏多看了两眼。
大将军王擡手摩挲了下髯须,压低声音,侧首与王太守交流了句:“还以为一门剑堂的堂主会有几分清高与桀骜,原来竟这么等不及的想做官,那他剑堂的其他门徒怎么办,一道进衙署当府吏吗?”
这话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台上的人听不见,但大将军王周围坐着的官员全能听到。
左相纪甫坤笑了笑,随意搭了句话:“如此岂不正好?朝廷招揽人才,性情过于桀骜的如何能放心任用,王爷想找寻他们身上的江湖气,不该在这个追名逐利的场合上。”
大将军王转过头,与纪甫坤目光对上,似笑非笑回应道:“左相说得是,原本最初提议摆擂纳贤的人就是左相,如今陛下换我督办,左相千里迢迢探亲路过,可谓是用心良苦。”
左相从容回:“王爷说笑了,我祖籍云亭县,从京城来走官道必然绕不过季陵,加之此谏确实由我上书,难免对擂台进展有几分关心,都是为了社稷,身为人臣本就该尽心。”
这话堵得大将军王无话而说,文臣就是嘴皮子利落,他索性不与其计较。
第一轮比试结束,胜者晋级,一共遴选出十二人。
见状,白婳悬着的心终于放落,与她所想的没错,公子当下的确不在季陵,根本没功夫掺和擂台的事,不然依他的性子,就算对打擂不感兴趣,也会故意上台露露脸,去刺激表哥不太坚强的心脏。
到了中午,大家在校场简单吃了顿饭,第二轮比试紧锣密鼓又要开始。
荣夫人落座时,不安嘟囔了句:“校场门口的士兵查得太严了,禁止咱们自己带吃食,不然我如何得给临晏准备顿好的餐食,就刚刚那些粗茶淡饭,焉能下咽?万一吃了影响临晏的发挥可怎么办……”
白婳听到这话,有点无言。
姨夫倒是公道言了句:“无妨,大家不是吃得都一样嘛,临晏没问题的。”
姨母反驳道:“那怎么会一样?临晏是一门堂主,早有声名,与那些风餐露宿外来的粗鄙武人如何作比,他们吃得惯粗饭,我儿可不行,要我说,大将军王怎么出手如此抠唆。”
姨夫赶紧瞪眼:“嘘,夫人慎言!这是在校场,自然要跟着军队的吃食,岂容你在这儿挑肥捡瘦,行了行了,别琢磨这个了,无论吃好吃坏,比试也会照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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