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国公补补 “男女授受不亲。”……(2/2)
却见主君定定看他好一会儿,神色有些揶揄。
“放心。”容暄轻轻挑了下眉毛,“如梦其实是个很有主意的姑娘,她不愿赎身出楼,亦不愿随军离去,想必那清吟小班在她心里份量颇重啊!”
“留在帝都本就有风险,这件事自然不必她做,只是或许还得劳累她帮着推波助澜一番。”
自家主君金口玉言,薛举便也再没什么疑虑。
奈何心不随人,待到传来的信笺明明白白写清了帝都掀起的巨大风波,里边儿没一个字与庶民相关,他这才觉得喉头哽着的气息渐消。
却不知命运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往往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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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夜风微微带了点凉意。
容二取出云丝披风,给主君打理好繁复的系带,方才开口禀报祁先生来过。
“让他等会儿直接到我卧房来罢。”
三州兵事系于一人,容暄刚从沉重的公务中里拔出思绪,就隐隐感受到额角泛痛,随口答道。
容二略微擡了下眼,又听主君一边疾步回院一边嘱咐着尽早给顾大将军送信过去,也没说什么,只是颔首。
差人来寻之时,祁隐正陪着师父师弟们校对手劄的内容,听了口信也不过淡淡应下。
他一回头,师父与小师弟的脸色都有些怪异,二师弟左右瞧了瞧,也随大流调整出一副微妙的表情。
祁隐莫名。
北斗道人瞧着他仔仔细细履平衣上褶皱,陡然生出近来常有的情绪——
“儿大不中留啊!”重华脱口而出。
“民间婚嫁之前是不能随便去到闺房的呀!”他一把抓住师兄袖口,“师兄你,要矜持!”
北斗道人拎着小徒弟的衣领把人拽回来,怒气上头:“哪有这样说你师兄的!再说了,人家定国公是争霸天下的人物,现下不会有心思想这些,你这张嘴收敛些!”
重华扁嘴,不服气地想明明师父你也想说来着。
应星感觉这是回屋休息的好时机,幽幽道:“听说帝王都有三宫六院的,虽然定国公还未称帝,师兄是不是会从谋士晋升为后妃啊。”
祁隐整理衣袖的手陡然僵住。
他头都没擡,就要转身离开:“师父,我先去寻国公了。”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急急去捂嘴的变为拍拍徒弟肩膀,张牙舞爪反抗的像在合盘起卦,躲起来昏昏欲睡的正捧着砚台研磨。
容九对着几位仙师微微俯身,默默跟在祁隐身后。
“国公唤我过去是有事么?”祁少微低头攥着衣角,有些闷闷的声音飘过。
容九听了有些摸不着头脑:“祁先生不是说到了请脉的日子要去看看,结果正巧遇上国公与薛将军商量要事,便先行回来整理书稿了么?想必国公得了空便叫您过去了罢。”
祁隐没再说话,只是觉得这个往常总去的时辰好像多了几分色彩,教人心神不宁的。
“坐。”
容暄有些头痛,散了发换了衣服靠在紫檀木美人塌上小憩,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也没睁眼,感觉来人木愣愣地站在门口,这才出声招呼。
她日日费神劳力,即使是武将出身大体上健康得很,有时也难免会感觉到不大舒服。
祁隐瞧她面色便知一二,遂小步上前,伸手微微使力给她按揉着额角的xue位。
夹杂涩味的药草香混着舒服的按摩力道,逐渐令容暄展颜。
她握着瘦削的腕将那双手拽下来,懒懒掀起眼睑:“少微贴心。”
祁隐一向敏感,自觉手腕的一圈顿时泛起了热意,似乎还有些麻。
他敛眉,不自觉放低了声音:“整日伏案太过劳累,我再做几味药膳给国公补补罢。”
“也安稳不了几日了。”容暄注意到这人今日乖乖叫了国公,擡眼斜过去,“等青州那边起了,就该真刀真枪地两军交战。不再会像现下这般只有些微摩擦的僵持。”
她凤眸微眯,随口道:“到时候上马跑个几圈,头痛自然也就好了。”
没等面前之人说出不赞同的语句,立时又道:“带你。”
“我这一身性命交托你手,你便是想安生在汉阳城里待着也不行呢。”
祁隐便又将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任由自己的脉搏命门长久地落入他人之手。
他擡头又垂首,垂首又擡头,还是直言:“男女授受不亲。”
说是这样说,也不见有什么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