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阳楼上刀剑仇(1/2)
登阳楼上刀剑仇
江春儿这几日甩开江明睿,偷偷摸摸去当铺死当,挑挑拣拣每天肉在痛血在流,凑了四天,凑出两千两。
说到这个当铺她就来气,一开始她去的第一家当铺,那帮人以为她不识货,想宰她,可偏偏她这方面的行家,最后竟诬赖她这些是偷来赃物,要报官,可把她气的,报官就报官,谁怕谁?结果遇到个人,当场给她解了围,把她恭恭敬敬带出来,后来才知道,他是另一间当铺的掌柜,蹲点同行看行情的。
“差的那些,二哥他知道这事……”差这么多,她也不指望江秋儿有多少钱了,姐妹俩每个月三十两银子,她吃喝玩乐花不了几个钱,因为有时是忽悠江并去的,江秋儿那是把钱全砸进废纸堆里,估计比她还穷呢。
江春儿一出当铺的门就被人给盯上了,这会儿从她后边走过,故意撞走半夏,从江春儿身后取下她一支发簪。
这一切都在瞬息之间,她摸了摸发髻回身,一人突然撞了上来,顺走她手中的钱匣子。
江春儿唾骂一声,当即轻功追了上去,这扒手市井惯犯,可有句话是夜路走多总会碰见鬼,江春儿就是这个鬼。
那扒手连这条街都没跑出去,背后一股巨大的力道迫使他往前扑,脑门砸在地上不说,木匣硌得胸口阵阵刺疼。
江春儿一脚把他踢翻过来,抢过木匣。
“你踢到铁板了。”她话音一落,周遭一片叫好之声。
半夏这才追上来:“姑娘没事吧?”
“好着呢,抢我头上,活腻歪了,”江春儿可记得两人一个拿她发簪,一个抢木匣,配合挺默契,“你同伙呢?”
那人的额头肿起一大块,跪下来痛哭求饶:“姑娘饶命姑娘饶命,我上有八十岁……”
“闭嘴。”江春儿一脚把他踹翻,“叫你八十岁老母和三岁小儿来,我就放了你。”
“……”
江春儿冷哼,才不跟他废话,吩咐半夏去找巡逻的捕快来。
不一会儿,半夏带着在隔壁街巡逻的捕快来了,冤家路窄,可不就是当初抓她的两个么,骗了她的钱,还不给她找马车,从家里到衙门,硬生生走了将近半个时辰。
那俩全然当做没那回事,翻篇了,笑眯眯问:“三姑娘,怎么回事呢?”
“哼,他抢我的东西,还有个同伙。”
两人麻溜把扒手捆了:“这就带回去,审问他同伙何处。”
“不行,现在就去抓来,他还抢了我的簪子。”江春儿踢了那扒手一脚,“起来带路。”
捕快道:“三姑娘,你既然报官了,这就是公务,不能插手。”
江春儿火了:“老子不报了行吗?”
“不行。”
江春儿深吸一口气,淡定淡定,看他俩就要把扒手带走,她突然道:“最近赚了点小钱,差点就被扒手抢走了,两位官爷一定要给我做主,好好审问。”
那俩人精中的人精,哪会不明白江春儿的意思,看四周人群散去,这才压低声音:“三姑娘,不是咱们不去,这是一伙人,去了就是埋伏啊,衙门剿了几次也没用,老鼠似的精贼,这会儿能抓一个是一个,我哥俩攒攒功绩,谢谢三姑娘了。”
江春儿一袋碎银子暗暗丢给他:“只管去,怕甚?多抓几个,功绩上去了,没准还能捞个捕头当当,你当我怎么打趴这厮的?帮我绑人就行。”
她没想到最后算来算去,还是要她自己上,算是看透衙门这帮人了,废物点心,收钱挺快,干啥啥不行。
那扒手果不其然直接带他们去埋伏点,自以为能报复一番,不过几个三脚猫功夫都不够江春儿打的,没一会儿就全趴在巷子里咿呀叫唤,一个都跑不了,俩捕快乐呵呵把所有人绑紧实了拉成一串,可谓大丰收。
“多谢三姑娘。”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兄弟俩跟江春儿套近乎,自报家门一个名孙荣华,一个孙富贵,声称以后有事尽管找他俩,他俩常年在这条街巡逻,寒暑不休,风雨无阻。
“晦气,咒我天天被抢?”还不是见她人傻办事给钱多,呸!
“不是不是不是……”
“行了行了赶紧走……”江春儿压根不待见他们,尤其是这簪子,她帕子包裹擦了擦,还是觉得脏,她要去当铺当了。
孙家兄弟俩一前一后押着八个地痞惯偷回衙门去了。
回到衙门,他俩可谓风光了一把,把人都押进牢里后,他们出来看到路过的江并,便凑他跟前去,把江春儿夸了一顿,这正主不待见他俩,往亲哥哥面前夸他妹妹,准没错:“那当铺外这些人多了去了,下次让三姑娘注意点……”
这不,江并好言好语谢了他们。
江并却注意到他们说是在当铺外碰见江春儿被抢的,联系到她最近要在万武堂买一把剑,就知道这丫头去当铺干嘛了。
待他放衙回去,还没找上江春儿呢,她自己就在他院门口等他了。
“过来。”江并招招手。
江春儿屁颠屁颠跑过去,捏着衣角,咧嘴一笑:“二哥,最近我吧,嘿嘿嘿嘿……”
江并一看就知道,轻哼:“要多少?”
江春儿羞涩竖起两根手指头。
“两百?”
她这辈子抿出一个最矜持的笑:“两千。”
江并口吐芬芳:“干什么去?”
江春儿双眼泪汪汪:“我也不知那剑这么贵呀,我现在屋里空空如也,穷得路上见了牛肉酱饼都不敢买了,二哥……”
“林生风是不是讹你?我就知道这小子不是好东西。”江并要是手边有把刀,他就拿上了。
“不是不是……”江春儿死死抱住他手臂,小心翼翼把事情原委全说了。
江并气晕,他什么也没听见,就听见称呼都变了,林大哥林大哥什么的,脑袋嗡嗡:“合着你上赶着送钱是吧?”
“瞧您这话说的,拿人手短,这以后他要托事给我,我怎么拒绝呀……”江春儿心里还是分得清楚的,能用钱解决的人情,还是用钱解决好。
江并低头睨着她:“你可以学学安王,不要脸,不厚道,不认账,方可天下无敌,金刚不坏。”
“关安王何事?”江春儿并不知晓李骁和江家的陈年旧事。
江并却不说了。
江春儿极其狗腿地扶他坐下到石凳上,捏肩捶背,溜着嘴皮子:“我也不讹您,年后得了压岁钱就还上,还去给您物色个漂亮媳妇回来,您喜欢什么样的?害,瞧小妹我不懂事了,什么款的都给您多找几个……”
放在平时,江并很受用,不过现在不吃这套:“媳不媳妇我不管,你可别突然给我带个妹夫回来就成。”
亏得他一开始还挺欣赏林生风,竟如此套路自家妹妹,关键是,江春儿真往里钻了。
说到这个,江春儿又有话说了:“二哥,你忙,你都不知道,娘和大嫂这段时□□着我,我愁啊……你就是不想有妹夫,也得有。”
“愁就是你心里有人了,看不上娘和大嫂挑的。”
“放屁!”
“怎么说话的?”
江春儿一噎,方才您骂人的时候比我厉害多了,亏得您饱读诗书呢,就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过她不敢吭声,财神爷在此,她低头认错。
说来也矛盾,江并知道这段时日,江夫人和方雪行忙着给两个姑娘物色夫婿,而这个林生风,早就被探得清清楚楚,没什么好挑剔的了,结果江夫人硬挑说是个武夫,将来打起来怎么办?说什么婚前婚后是不一样的,可她挑选媒婆送来的,一溜儿全是按照林生风的标准来,口是心非发挥到极致,且、不自知。
照这势头来看,他看这事,要成。
“坐下,老实讲,是不是?”江并觉得,可能这个林生风还真要成自己妹夫了,他要探探自家妹子的意思。
江春儿立马摇头,突然盯着江并:“二哥怎么如此排斥林大哥?”
江并心想,完了,他都还没说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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