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发烧(2/2)
贺召深深地叹了口气,看她这么可怜的模样,想管教她又不舍得太过严厉,千言万语到最后就只憋出几个字:“以后不准逃课。”
“……哦。”
她病得没有食欲,中午只吃了两块饼干。贺召先去煮了燕麦粥,然后哄着她把药吃了。看她越来越蔫,给她测了一下丨体温,正好38度,还是发烧了。
把她抱回屋里,监督着她喝了一大杯热水,又用放凉一些的热毛巾给她敷前额。
甜喜直犯困,强撑着意识:“我要睡了。”
“睡吧。”
“你下午回去上班吗?”
“不回去了,在家里工作。”
“那你就在这里好不好,不要走,”她揪着他的衣摆不松手,“我心里慌慌的,好困但是感觉有点晕。”
“没事,你好好睡,我不走。我去把电脑和手机拿过来。”
“嗯……”
等贺召去而复返,甜喜已经睡着了。
感受着床边有人坐下,她很短暂地睁了一下眼睛,似乎是想确认他的存在,接着又心安地闭上了。
她的体质差到离谱,稍一风冷,稍一雨淋,第二天就很容易感冒,而且必定连带着发烧。
现在还算好多了,感冒没那么频繁,刚认识那会儿才叫严重。贺召不会照顾她,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情况,动不动就生病,差点没把贺召给吓死,简直跟没足月的小奶狗一样脆弱。
最冷的那个冬天最难熬,那时贺召手里没闲钱,她过冬的厚衣服都是廖盈盈给买的。
有一次发烧,早上五点钟天还没亮,她哭着从二楼下来找他,身上裹着一床被子还是冷,可怜巴巴地占用了他的被子,病得迷迷糊糊不忘反过来安慰他,说自己没事,以前也经常这样,熬过去就好了。
那是贺召第一次对眼前的生活觉得茫然。
在一无所有的年纪遇到了想要去认真保护的女孩,尽管再努力去做也不能给她带来什么,这让他感到无望。
他天真地想,要是等以后有钱了应该会好吧。
可是现在真的有钱了,他却发现为她做得再多也还是不够。
爱本身就是卑微的开始。
爱让人自我怀疑,爱让人不停抱歉。
没心情工作,贺召把拿来的笔记本放到了床头柜上,跟甜喜躺在一起。
自己的枕头不愿意要,非得跟她挤着,抱着惹人怜爱的她,亲亲她发烫的额头,亲亲她泛红的眼睛,亲亲她软软的脸蛋,最后再亲亲她发干的嘴唇。
他知道离她太近容易被传染,可他顾不了那么多,无时无刻不想要靠近她的念头会扰乱他的理智。自己的宝贝就算脏兮兮的也只会爱不释手地珍藏,更别说她现在生病了,她那么需要他。
“对不起,把你弄病了,”他抱得她更紧,下巴轻轻地蹭她的发丝,反复地念叨,就像是在祈求,“快点好起来,不要生病了宝宝,要健健康康。”
早在多年前,廖满满第一次失恋被贺召嘲笑的时候说过这么一句话:“我用我的智商打赌,你以后绝对是个没出息的恋爱脑!”
可惜廖满满智商成谜,打赌的结果贺召从没在乎过。
陪着甜喜睡了整整一下午,晚上做饭时,贺召突然想起了这个赌,立马吃了两粒感冒药预防。
生病又不能转移,没把甜喜照顾好他再倒下那就太蠢了。
然而他吃药恰好被甜喜看见,甜喜以为自己已经传染了他,连忙捂着口鼻后退几步,连吃饭的时候都不愿意跟他同桌,自然也不再让他过来陪着睡。
甜喜半夜有时会蹬被子。发烧身体热得不正常,捂着不舒服,没有贺召管着更是踢了个彻底,第二天情况直接加重,反复发烧,退不下来,不得不去医院挂吊瓶。
这可把贺召愁坏了。
从医院回来,就算她不允许去陪着睡,晚上也得摸黑过来看她好几次,给她掖好被角,给她准备温热的白开水,再给她量一量体温,连着几夜根本睡不成完整觉。
10号周一那天,终于痊愈的甜喜活蹦乱跳地去上学了。
担任司机的大方给贺召打电话汇报:“贺总,大小姐已经送到!还有什么指示?”
贺召无语地沉默了一会儿:“自由活动吧……咳咳……下午记得去接她回家。”
大方震惊:“贺啊,你这是感冒了?”
“没什么事,我跟阿甜说我去出差了,你别说漏嘴。”
“放心!保证高效完成组织任务!”
“……挂了。”
挂断电话,贺召又咳嗽了半天。小方拿着文件走进休息室,不忘戴好口罩:“中午吃点啥?”
“随便。”贺召嗓子都哑了,“满爷呢?”
“满爷说怕你传染他,今天没来。”
“……算他旷工。”
“好嘞!”小方放下文件高兴地走了。
贺召穿着日常款的短袖衬衫和短裤,半垂着沉重的眼皮坐在沙发上翻看文件,头发很乖顺,脚上还蹬着人字拖。
他现在借着出差的名义临时住在这间休息室里,怕被甜喜知道他感冒了会自责。
耐心地翻完文件,他确认了一下时间,这会儿甜喜应该正好下课了,果断拿起手机发消息。
贺召:下课了吗宝宝?
加倍甜:不关你事。
甜喜因为他不打招呼突然“出差”正在闹别扭呢。
贺召:想你,想知道你在干嘛。
加倍甜:去想别人。
贺召:不行,我心眼小,只能想一个人。
贺召:乖宝宝,你在干嘛?
阿甜:哼。
贺召:在干嘛在干嘛在干嘛?
阿甜:哼。
贺召:这是谁家的小狗只会哼来哼去的,是不是欠亲。
我恨口口,一个小破章改了三个口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