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2)
第22章
搜到说明书之后,娄来只扫了一眼,还没来得及仔细看,门外就传来阵阵沉闷的敲门声,泽维尔的声音随之而来。
“雄主,您准备好了吗?”泽维尔停顿了片刻,继续道,“飞行器已经准备好了,差不多可以出发了。”
看了一眼胡乱摊开在床上的玻璃瓶,又看了一眼砰砰作响的门,娄来像做贼一样心虚,他回道:“我在换衣服,马上就来了。”
娄来的动作慌乱,玻璃瓶相互撞击,清脆的声音像风铃一般,此刻娄来顾不得欣赏,胡乱把东西收起,全藏在衣柜的角落,他猛地一下关掉衣柜门,随手选了件衣服换上。
人都快走到门口了,娄来觉得不对劲,扭头又打开衣柜门,拿了几件衣服盖住盒子,左看看右看看觉得看不出痕迹,这才放心地将衣柜门关上。
站在门外的泽维尔满脸复杂,他不知道娄来清不清楚军雌的听觉很灵敏,如果他认真听的话,娄来的所有动作都瞒不住他的耳朵。
总之,泽维尔听见娄来打开了两次衣柜门,以及衣服轻微挪动换位置的声音。
第一次应该是藏盒子,第二次估计是盒子没藏好,又拿了衣服盖住盒子的轮廓。
只是这一个回合,娄来却像经历了什么风霜雨雪一般,额头上覆着细密的一层汗,随着他的动作,汗化作水滴滑落,顺着白皙的锁骨,消失在了娄来的衣领中。
娄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这才打开门。
手上湿漉漉的让他不太舒服地握了握手心,擡头却蓦然对上泽维尔的眼睛。
娄来往后踉跄一步,被泽维尔拉住了手臂。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雄主,小心。”
娄来感觉耳朵一片酥麻,连带着骨头都酥软了,但右手手腕被泽维尔握住,他没法缓解这种酥麻感。
但很快,手腕就被放开,也不知道是不是娄来的错觉,他总感觉泽维尔放手的动作里带了些慌乱。
娄来揉了揉耳朵,余光无意间瞥见了泽维尔的泛红的耳廓,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又偷偷瞥了两眼。
他自以为动作隐蔽,实际上细微的声音都被泽维尔听到了,泛红的耳尖更红了,好在娄来没有像上次那样动手捏一捏。
“雄主,我们走吧。”泽维尔催促,试图打断娄来观察的视线。
“好。”
娄来心不在焉地回道,脑袋里却在想,泽维尔的耳朵好敏感呀,上次摸一摸就红了,这次才发现原来不需要摸也会变红。
他落后半步,这个角度让他可以更好地观察泽维尔的背影。
许是泽维尔也不知道娄来为什么要去雄父家,所以为了不出错,今天的穿着打扮十分正式。
笔挺的西装完美地勾勒出身形,外套做了不太明显的修身设计,细瘦柔韧的腰身一览无余,从背面看完全看不出肌肉的痕迹,但娄来知道,泽维尔背肌发达,有着一身很强壮健康的肌肉。
身后人的视线如炬,泽维尔努力忽略都没法忽略掉,他刻意放慢脚步,想要和娄来平行着走。
然而娄来丝毫没有意识到泽维尔的小动作,自顾自地盯着泽维尔背面看,走路速度丝毫没有减慢,猛地一下就撞上了泽维尔的背。
硬邦邦的肌肉撞得他鼻子生疼,娄来捂着鼻子,鼻尖泛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墨色的眼眸水盈盈的。
感受到身后的动静,泽维尔连忙回头,转眼就见娄来捂着鼻子,他担忧地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不知所措地询问:“雄主,您没事吧?”
“我没事……”
娄来的声音嗡嗡的,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他摆了摆手,故作坚强。
好在疼痛没有持续多久,蓄在眼眶中的泪水彻底消失,娄来这次不敢再走在泽维尔的身后,他和泽维尔并排走。
泽维尔也小心翼翼的,担忧自己再次撞到了娄来,像在护住一个玻璃玩偶一般,动作警惕到好像下一秒就会有星盗来袭。
娄来被安全护送到了飞行器上。
一上飞行器,可以明显看见泽维尔提着的心落回了实处,动作不再那么紧张。
怕再碰到“脆弱”的娄来,他没再选择开自动驾驶模式,而是主动坐到了驾驶舱,娄来则被丢在了后面,独自坐着。
没有人和他聊天,娄来也无所事事,脑袋枕着窗,两眼盯着外边。
流畅的机身飞过云端,划破天界,留下长长的白色线条。
泽维尔的驾驶技术非常熟练,飞行器内部丝毫没有摇晃,娄来脑袋靠着窗,心情激动。
他要想想那个终端被丢在了哪里,还要想想一些其他的事情。
飞行器俯身向下,缓缓落在了地面,速度逐渐减慢,在宽敞的马路上滑行一段时间后终于停止,窗外的场景变得熟悉起来,娄来也终于想起那个终端被放在了哪里。
他解开安全带,迫不及待地飞奔下去,把泽维尔落在了身后。
明明搬走还没十天,娄来却感觉自己有大半个世纪没有回家了,他用瞳孔解了锁,打开门,然而等待他的是一片寂静。
娄来有些失落,看来雌父又在上班,雄父又跑出去玩了,他这种失落没有持续很久,便被其他东西所吸引。
泽维尔跟在娄来身后,比他慢一步,见一片冷清,眉头微拧,跟着娄来上了楼。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娄来的房间。
上次来的时候,急急忙忙地赶去吃东西,泽维尔根本没注意到其他东西,这次他可以仔细观察娄来的房间了。
如果真要泽维尔形容的话,那他觉得娄来的房间装饰和他的性格很像,不急不慢的,像成熟稳重的成年雌虫,但又有点童心未泯的感觉。
占据整面墙的架子上摆放了各类东西,有娄来小时候很喜欢的战神摆件,还有他上学时涂涂抹抹笔触稚嫩的画……
娄来则打开衣柜门,身体凑进去大半,一只手在里边摸索着,寻找着被淘汰的终端。
泽维尔的注意力被衣柜吸引,他看了过去,被衣柜里五彩斑斓的衣服闪到了眼睛。
绿色的眸子眨了眨,视线在衣柜的衣服和娄来今天的穿着上反复横跳。
不是他说,娄来的风格变化的也太大了吧。
衣柜里的衣服堪称奇形怪状,是目前雄虫最流行,也是泽维尔见过最多的款式。
但娄来目前身上穿着的那套衣服,颜色单调,款式也是基础的模样……泽维尔突然瞪大眼睛,头因为震惊而微微前倾。
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泽维尔总感觉自己在哪里见过娄来身上的衣服。
这件衣服有点像他的。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泽维尔再三盯着娄来的衣服看,最后终于确认,娄来身上的衣服确实是他的。
他的衣服被娄来穿上,泽维尔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感觉,即便衣服是洗过的,但上面还是会残留存在的痕迹,娄来的肌肤会亲密地接触衣服里料,和他的气息缠绵。
一种莫名的,隐秘的满足感与占有欲在泽维尔内心膨胀,他舔舐着干涩的唇瓣,神色晦暗。
娄来全然不知道泽维尔在想什么,他会穿身上这件衣服,全然是因为好看,还有尺寸相符。
以及衣服上淡淡的香味他也很喜欢。
娄来此刻的注意力全在衣柜的箱子里,他探了大半个身子在柜子里,试图拉出藏在最底下的箱子。
泽维尔垂眸望着他附身的动作,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漂亮的五官因为用力过猛而变形,娄来猛地一拉,身体往后,差点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好在泽维尔眼疾手快,没来得及多想,帮娄来拉了一把,在摔倒前,两人终于把藏在衣柜最里层的箱子给翻了出来。
箱子是木质的,没什么复杂的花纹,就是简简单单的模样,箱子的正前方带了一把锁,锁因为刚才的剧烈动作而左右摇晃着,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额外明显。
娄来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把钥匙,环着腿坐在了地上,将锁打开之后认真地清点着箱子里的物品。
泽维尔这次没再那么矜持,在锁打开的同时,他的视线也跟着看了过去,甚至学着娄来的模样有模有样地坐在了地上。
娄来也没遮掩,神色认真。
箱子里有一些贴画,可以看出年代久远但是保存得很好,还有好几个黑皮封面的本子,泽维尔看不到里面写了什么,但娄来的动作很轻柔,他小心地把本子放在一旁,再去清理其他东西。
但很快,泽维尔的注意力被一朵永生花所吸引。
花的整体呈稍微暗沉的翡翠绿,花的整体有些枯萎,花瓣边缘卷翘焦黄,与整体的翡翠绿完全不搭边,但花体被保护得很好,娄来小心翼翼地捧着花,飞速拿起垫在花下的终端,又小心地将花放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娄来一擡头,就见泽维尔盯着箱子恋恋不舍的模样,他问:“你在看那朵花吗?”
“这种花在主星没有,所以才做成永生花的,可惜我醒来的时候花快枯萎了,不然会更好看的。”娄来语气略带惋惜。
泽维尔确实没有在主星看见过这样的话,但是他见过一大片翡翠绿,比娄来收藏的这一朵更鲜艳夺目。
他喉间干涩,泽维尔唇瓣动了动,轻声问道:“那您是从哪里找到的这朵花?”
娄来皱眉,试图回忆起最初的那一幕,但是脑袋里一片空白,关于那朵花的记忆是一片虚无,腾腾雾气让他无法回忆起。
他只记得当初醒来的时候,手中紧紧地拽着那朵花,怎么也不肯放手,后面见花好看,他便把花做成了永生花,收在了这个箱子里。
虫星的永生花技术还是挺完善的,这朵花娄来已经收了很久,但是一直没有变色腐烂。
泽维尔的问题娄来也没法回答,他做鬼脸道:“不告诉你。”
泽维尔也没有办法,没再追问,看着娄来将箱子收好,又打开终端,试过终端还能用之后,将终端收了起来。
望着娄来的一系列动作,泽维尔疑惑不解,心里猜测着。
他没记错的话,娄来的终端上次已经修好了,而且最近也没听说过他的终端有损坏的情况,那为什么又要回家找这个旧的终端呢。
而且他的工资卡已经交给了娄来,为什么娄来不直接买新的终端,而是找这个旧的?
旧的终端不比新的,终端更新换代很快,以前这个并不觉得模糊的终端放在现在看来,屏幕已经有些模糊了。
更何况刚才娄来试了一下拍照功能,终端屏幕上显示的画面也粗糙不清,磨砂感很重。
泽维尔不是喜欢追问的性格,娄来主动跟他说了他也就听,没说的话他也不会去问。
娄来没注意到这点,他也不知道泽维尔看到了纸条上的通讯号,自然也就没遮掩自己回来找终端这件事。
原先娄来计划回家之后当面问雄父德莱塞的通讯号的,但雄父不在家,娄来只好在终端上询问。
他往床尾处靠,背倚着床,试图用盲区遮住泽维尔的视线,一只手假装光线太亮需要遮挡,手背遮掩终端屏幕,然后再给雄父发消息。
雄父出门玩耍的时候回消息一般不会很快,因此娄来也没指望他能秒回,发了消息之后便将终端收了起来。
擡眸却见泽维尔背对着他,视线落到了架子上。
娄来利落地站了起来,拍了拍泽维尔的肩膀,心情颇为愉悦,语气也很轻快,尾调上扬,像是撒娇一样:“你在看什么?”
“雄主小时候很可爱。”泽维尔的声音轻飘飘的,不像落在实处,但神情很认真,像在回忆故人一般。
娄来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落入眼中的是一排他小时候的照片,其中最明显、最亮眼的,就是那张他光屁股的照片!
娄来的脸以光速变得通红,伸手去捂泽维尔的眼睛,却在没注意到的情况下,指腹险些探进了泽维尔的嘴中,触感柔软像棉花糖一样,弹弹的。
但是他的手刚刚才摸过箱子,还有灰尘,娄来觉得脏极了,连忙缩回手,拉着泽维尔道:“快擦一下,好脏的。”
泽维尔抿了抿唇,没说话,跟着娄来的脚步往洗漱间去。
天知道为什么娄来不比他矮很多,但以一个背对着他的姿势,竟然能把手怼他嘴里。
娄来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搓了搓自己的手,然后没关水,示意泽维尔上前。
娄来的手上粘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刚才的动作让灰尘转移到了泽维尔的唇上,他虽然不太介意,但还是不想吃灰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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