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后果（1/2）

第51章后果

为千山辛劳了这么多年，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沈席玉禁闭着唇,绝不放人进来。

这么恶心，也敢对他做？

但不知为何,小道侣的力气非常大,他硬生生地撬开了他的嘴，把灵米送了进去。

沈席玉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轻轻推开。

“哥哥不准吐。再吐我就再亲。”谢臻撒着娇,双手拉着沈席玉的手。

沈席玉嘴角露笑，指着他的鼻子,“不准再调皮了。”

谢臻知道沈席玉这个样子就是纵容他了,也是欢喜的不知道怎样才好。刚才的举动若是以前的他听说，必然也要嗤之以鼻。可现在,他就是自然而然地做了。

“好的。哥哥。”

说着又盛了一勺放嘴里,喂过去了。

这灵米足足吃了个把时辰。也不知是吃饭还是吃沈席玉。好不容易吃完饭,沈席玉便道：“我明日开始要重回稷下。”

“哥哥都受伤了。为什么还要去学宫上课？”

“这是我答应紫英的。不能断了。”

“好吧。”谢臻想了想,“那你的修炼怎么办？”

沈席玉这段时间一直在补充内丹,修复了不少,但跟巅峰还是差了很多。

“这个不是一朝一夕的。不影响。”修为本来就是起来难,下去就极为容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谢臻听了沉默了不少。

过了些时日,沈席玉重回学宫,听到学宫都在讨论一个消息。

通阳当选仙盟盟主。这里是有猫腻的。既然有猫腻，就一定有闲言碎语。谁也不能阻止人说闲话。

据说通阳给每一个投票的太上长老送了法宝法器，各个都价值连城。

沈席玉步入闻贤堂时，各个学子都在讨论此事。盟主是何等重要的位置。若存包庇，那不是乱套了。

他们纷纷跟沈席玉告状：“沈仙师。这事,我们要联名陈情仙盟,决不可纵容姑息！”

“事关修真界的安危。如今魔界这般猖狂,接连挑衅修真界,我们怎么能就这样算了？”

沈席玉沉思半晌，问：“你们有何证据，说通阳贿赂长老他们？他们又如何会承认？”

此时一个学子道：“沈仙师，所以我们就不管了吗？”他们也知道得罪这些大宗师的下场，也许会落得个像俞临一样，金丹被剖，可有些风险不可不冒。

“不是不管。要管。但要先查清。拿到证据再说。”

底下学子各个点头同意，沈席玉说的就是对的，他们非常信赖以及崇拜他。

此事的后续，不断地有人来报告情况，年轻学子有动力有底气，但通阳等都是修炼千年的“老狐貍”，活了几百来岁了，做事又怎会留下被人抓住把柄的机会。

沈席玉早就料到这个结果。这事除非他出手。但他不想插手仙盟之事。

一次下课后，傅盈袖来找他。傅盈袖道：“沈仙师，您说人一生修道，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自己吗？”

“你想说什么？”

傅盈袖眼望远山，“我很迷惘。我修炼日益精进，却不知存在的意义。我求仙问道，然后呢。如果我成了仙，道又是什么？”

“或许成仙就是成一个人的道。这个意义不够吗？还是你想要更多。”

“我只求自己成仙，真的能得大道吗？”

修真界高手如云，如成仙得道者寥寥无几。很多人一生止步于某一阶段。

沈席玉望着眼前这个英挺少年，只觉他的眼里满是惆怅，是真的不知这么努力的意义在哪里。可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以为为天下苍生就能得道。可他落了个身死自爆的下场。重回一回，想一想，还不如为自己。

“你特意来找我，恐怕不是为了这事吧。”

傅盈袖道：“沈仙师。我跟钟檀等都奉你为真正的大宗师。希望您能为我们指点迷津。师兄师弟们都为仙盟盟主这事，多方劳苦，他们虽意气风发，总归是火候不够。此事，我想还得您出手。但我也知，您曾任千山宗主，如今离开，现在必然不愿再趟浑水。故而，我特地来此请求您。千山不需要您，但我们这些学子需要您。”

沈席玉沉吟半晌，好一张巧嘴。他笑笑：“你的意见，我会考虑。但且不说这事有没有问题。就算有，也不是我能理会的。糖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

傅盈袖还待想再说，沈席玉已经走了。

这里面并不像他们说的那么简单。那也是他希望他们话不要乱说的原因。近百年的宗门世家，里面的利益关系相当复杂，比世俗界的还要厉害百倍。

哪里有利益，哪里就有纷争。谁也不愿意当那个傻子。

宗门的背后是世家。通阳若真的是敢拉拢那一百多个长老，这里面估计也是有谢极的意思。那些老家伙，是断不允许盟主之位给了旁人的。

不过，就算谢家是千山背后最主要的世家，也是没有开启千山禁地的权力的。

如果说他们真是从禁地拿出的上古法器，这里的冤大头是谁？不用想他也知道通阳他们会做些什么事情了。估计是随便找了个替罪羔羊。

只要找到那个替罪羔羊，这事情就会有转机。

此事还未解决，另外一件事又爆了出来。

就在通阳当上盟主没多久，一个自称为俏真人的蝎子精率领着一群小蝎子，大张旗鼓地来到了千山。

一群妖族的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底来到千山，实在是闻所未闻。

如今的妖界是个墙头草，跟谁都搭关系。妖都须弥城是三界最混乱的地方，什么人都有。

俏真人是来讨债的。事先说好，七天后还，但通阳给忘了。转眼已是半年后。债款也是天翻地覆。

俏真人穿着一身棕色土黄大袍，衣服大，身板小，发上全是油腻的发油，脸黄瘦黄瘦的，活脱脱是只蝎子。

他把跟风郁交谈的玉简投影投放在上空，来回播放。生怕旁人不知道似的。

千山的弟子一向自诩名门正派，哪里想到有天会跟一只蝎子精扯上关系，还是那么多蝎子。

妖族的男女，一生就一大窝。尤其是蝎子，常年不洗澡。还有人身上还有妖气，动不动就放几个蝎子屁，闹得千山正堂乌烟瘴气，臭气冲天。

但他们还偏偏拿他们没办法，除了真的欠他们钱以外，还因为，妖族的人修为虽不高，但相当难缠，人数众多，可以天天烦着你。安心修炼是别想了。

这事如果处理不了。千山至少惹半身腥。

俏真人一口黄牙，撅着个屁股靠坐在椅子上，一连数日，足足把千山的好茶都喝了个遍，通阳真人和他的弟子风郁才闻风而至。

他笑着脸，“俏真人。缘何来此啊？”

俏真人指了指他身边的风郁，“你的弟子向我借了五百万灵石，如今半年过去，应该还一亿五千万。”

风郁脸煞白，“你胡说。日息五分，不可能有这么多！”

俏真人抚着胡须，“看来我的规矩，你们都不甚明白呀。”他挥挥手，“我的规矩一向如此。你们借之前没搞清楚吗？”

通阳心一冷，糟糕！把这事给忘记了！都怪他忙于仙盟盟主之事。这俏真人可不是好惹的呀。谁能想到俏真人还这么阴险地采用储灵砂记录了这一画面。

只是这一画面上，但只见风郁，没见他。他转头厉声道：“风郁！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灵石是不是你借的？”

风郁脸煞白，心口一凉，“宗主。不是你……”

通阳冷笑道：“你什么你？你敢私自向妖族的人借钱！这事我一定按门规处置。你就等死吧！”他又转头对俏真人道：“这么多灵石，不如宽限我们几日。这风郁也没这么多钱啊。”

俏真人冷笑，“偌大的千山，该不是会欠钱不还吧？你们要打就打，只管打死我便是。”

在场的人皆惊悚。但敢怒不敢言。有个执事跟通阳说了俏真人的真实来历。

这俏真人是妖族三□□人，在教中的地位还不低。三□□专门做借人钱财逼人还债的事情，

只要向他们借钱，等待人的就是高额的债款。不还钱就是杀人越货，打不过的就各种骚扰，谁也经受不住这样长年累月的恐吓和纠缠。

他们这才敢明目张胆地讨钱。

通阳怎料不过一次无心之举，竟引来这么大的后果。

他一口咬定是风郁。

风郁气得浑身铁青。还被下了禁言术。有口难言。

这么多人看着呢。事情总要给个说法。

如果是以前的千山，自然是不把什么三□□放在眼里，可今时不同往日。论道先输，试剑大会成绩又这般差，就是告诉了大家他们的实力。实力不行，又哪里有底气跟人家叫板？

现在千山正是乱世之秋，真的打起来，胜负倒是其次，就是太折腾了。一亿灵石也不算多大的数目。

每个人都拿一点就是了。

游长老闻风而来。他们都是地位重要的长老，主要负责修炼，抢资源，传授法术。

后来为了专心修炼，把传授法术的活都推给了

修炼是为了抢资源。哪里知道试剑大会比了个这样的成绩。

他们正愁没有理由解释呢。他们毕竟不是名誉长老。

这说机会，机会就来了。

敢情试剑大会输了就宗门里有人克扣补给，并私自向外借钱。

他们是来看热闹的，顺便问罪的。听说要每人替风郁还灵石，一个个都说稍后再来，转身就走了。

宗门是有灵石的，不断在流通中。放在通阳的储物戒里。上次暂时的危机，现在已经度过了。但这个钱不能动。宗门哪里都要银子呢。

通阳好言好语地先把俏真人给劝走了。接下来就是要处罚风郁了。

宗门戒律司，各大长老会审风郁。还有内外门各主事，内门弟子等。

风郁虽为内门主事，但地位不低。沈席玉在的时候，他是得力助手，算得上位略高权略重。其他内门主事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内门主事因为修为的关系，大多受内门弟子压制。

沈席玉担任宗主时，是独断专行的，他下达的命令，必须要执行贯彻。风郁就是那个贯彻者。这也是他遭恨的原因之一。

何况现在又错了这么一个错误。

按照宗门戒律司的规矩，这是废掉修为，赶出宗门了。

但众人念在风郁为千山劳力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故而只是赶出，不废修为。

风郁想，走就走。他的沈宗主可以走，他也可以。只是他心有不甘。他受人蒙蔽，才犯下大错。他亦不知这俏真人是妖族。可见这通阳早就想好了，除掉他，赶他离开。

风郁在第二日被赶下山。与他关系好的也不敢多来送。这宗门里人人自危。但千山从未有过这种时刻，一个接着一个离开。先是沈宗主，然后是晚舟，再来是风郁。

跟沈席玉不同，千山人是很喜欢这个出身普通的风郁大师兄的，风郁是千山有名的“老好人”。他待人亲切，以前沈宗主严厉，都是风郁在帮着他们。

风郁走到千山山门，回头看了一眼。他从小就在千山，一直视千山为自己的家。修真之人，师门是最后的归宿啊。

他没想到，自己的结局是被逐出宗门。还是为这么一个耻辱的原因。

他如芒在背，他不是真正的大师兄，言羽才是内门弟子中最强的。但是他们都认他是，因为他跟着沈席玉一起，为了千山鞠躬尽瘁。

修炼是很苦。但背后的人难道不苦吗？

每天要忙芝麻大小的事情。三个月一次小秘境探险，提前一个月，他就要开始打点随行人员；外门纷争多，克扣现象严重，天天都有弟子打小报告，说是不公平，他要一一安抚；还有半年一次宗门演武台比试，要准备的就更多了，因为这关系到评选晋升。修炼的资源是有限的，竞争相当激烈。

等等等。

言羽跟他关系很好，他年纪比言羽大得多，他也尊称他一声大师兄，渐渐地这名号就传开了。

现在他这个名义上的大师兄也要离开了。

风郁出入千山山门无数次，却从未有过一次这么尴尬过，感觉所有人都在看他，所有人都在笑他。他握着剑，挺着背，如鲠在喉，羞愧不已。明明不是他的错，明明……

窃窃私语不断地传进他的耳里。

“好惨。为千山辛劳了这么多年，却落下了这么个下场！”

“沈宗主走了，风郁也是迟早的事情。哎，离开了千山，又能去哪里了呢？一个散修无依无靠，以后只怕是难了。”

“散修谁都可以欺凌，我就是一辈子做千山杂役，也不会做什么散修的。”

“越说越觉得风郁师兄真的好惨啊。太可怜了。就这样被逐出去了。”

风郁听着这些话，心中非常不是滋味。他宁愿被他们恨，也好过被他们可怜。

沈宗主离开时也是这样的感受吗？

他从未那么想过沈宗主。那个人是一座山，他在的时候，替他们挡住了所有腥风血雨，现在山不见了，便留下他们独自去承受所有。

……

风郁走时，还被逼着拿出了所有的财产，他的法宝，他的积蓄，他的一切，都用来还债了。但这些也不够一亿灵石。

通阳号召千山上下各自拿出自己的积蓄来替风郁还债。

千山上下各个是有钱，毕竟都是实力派。只是谁也不想为别人买单。除了风郁的几个好兄弟拿得多，其余人都只给了几千，甚至几百灵石。

好说歹说终于凑齐了。风郁是以千山的名义借的，还也必须是千山还。但这一次事件，比以往的两次比试影响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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