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蕉鹿(1/2)
第69章蕉鹿
“谢臻,你就这点能耐?”
又看到谢臻一脸护师的样子,仿佛一刻不离。又没了法子。
温期道:“殿下这次来,要不要在我这住一晚。这蕉鹿台的风景很好,木殿几百丈,殿下跟沈宗主可以住到最高层,看看万里无边的风景。”
在魔域的地盘上住下,一般人还真不敢。但谢臻敢。他早知蕉鹿台风景很好。还有一个无上法宝镇着。蕉鹿蕉鹿,意为虚幻之境。
但,“下次吧。”谢臻道,“我跟师父总有机会来的。”
温期哈哈笑道:“行。那下次吧。本尊送你们出去。”
他把人送到门口。见沈席玉就在身侧,突然偷袭,挥过去一掌,沈席玉反应很快,接了。
这一掌威力非同小可,两人都被打出一丈远。谢臻恰在沈席玉的背后,虚虚地接住了他,把人稳住,让沈席玉没有退开得那么远。
故而在所有人看来,两人恰好打成了平手。
温期惊讶沈席玉的实力,哈哈道:“沈宗主。好本领。不过,刚才那一掌,我只用了三成功力。”
沈席玉暗想,跟前世一样,这温期的实力更在他跟谢臻之上。想要杀了他,还是要从长计议。
“真的吗?我也只用了三成。看来我们谁也打不过谁了。”
温期拿了烟枪放嘴里深深吸了一口,“再会。”他转身离去,带着一群黑色影子就跟鬼魅一般消失不见。
……
温期回去后,收到了李福的消息。两人在私人的阵法群里见面。
“李宗主。什么风把您吹来啊?”温期吸了一口烟枪,皮笑肉不笑地说。
李福尴尬笑笑。
魔尊温期还是玉德长老帮忙联系上的。他心中是很怕温期的,但再怕,也要把事情先讲了。
讲完。
温期道:“我替你杀那些反对你的长老,你打算给我什么报酬呢?”
李福道:“温尊主不是有很多鬼元丹?等我当上仙盟盟主,你把这些东西交给我,我把它售卖给有需要的修士。”
“此话当真?”
“前提是,温尊主你要先帮我杀了他们,他们可不是好对付的。”
温期笑笑,“这有何难。只要想做,肯定是能做到的。”更何况,杀仙盟长老,本来就是他要干的事情,只是提前了。
李福刚打算关掉阵法。
温期道:“你们修真界最近是如何传我跟你们沈宗主的?”
李福也不知这魔尊怎么会突然关心起这个,“魔尊也想知道?我会让人送些话本给您看。”
“好。送来吧。直接通过珍宝阁传送过来。”他的确很好奇呀。
得到此类话本后,温期第一时间地看起来,只扫了几眼,便扔在一旁,冷声道:
“无稽之谈。”
“尊主。这修真界的人最爱胡说八道。他们为了对付自己人,也是什么下流的法子都用了。难怪一直成不了大器!”
温期笑笑,“你这话倒是让我有些启发。我们大费周章地进到了他们的试剑大会,辛苦地拉拢那个晚舟,费那么多功夫,这效果,还不如弄些流言蜚语好。只不过一些话本子,就能让这些蠢货相信沈席玉跟我有关系,他们的沈宗主就是那个坏人。”
枯骨老人道:“尊主有何指示?”
“那李福摆明了想利用我们去对付那些反对他们的人,估计是想登上盟主之位,借机谋取福利。又利用我们,故意挑起稷下和千山的争端。这一次次借刀杀人,玩得那么好。我们可不能让他们失望呀。”
“……属下还不明白。”
温期手扣扣光滑的魔尊椅子,高大的身影站起来,“我不管李福背后的人是谁,这种小人,我最是了解。根本没有什么好怕的。反倒是今日的沈席玉,还是让我不得不担心。他们不是说我跟他有三面之缘吗?”
他踢了踢地上的话本子,冷哼道:“三面定情,让我为他不惜下手杀人,为他出气。我不如再给他们一个顺水人情,再给沈宗主送些物品,再来见几面,让他正式成为吾等的此生挚爱吧。”
“尊上英明!可惜尊上的名誉……”
“哎。”温期摆摆手,“我有什么名誉。该担心的是沈宗主。”
“可大梁殿下那……”
“你说得对。这小皇帝这般维护他的师父。要小心为是。这样吧。你先去替我约约看。条件么。”温期摸摸下巴,“就以那日的地宫为条件吧。让他务必前来赴宴,否则他天下大宗师的名声,可就不保咯。”
……
沈席玉跟谢臻回去的路上。
“师父,你刚才这么说,就不怕温期生气吗?师父是不是仗着我的宠爱,所以肆意妄为?”
“你胡说什么?”沈席玉不解。
谢臻道:“没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师父,我们回去蕉鹿台吧。你不想看看那里的风景吗?”
“不想。”
谢臻道:“去吧。温期不会知道的。”
沈席玉对风景倒是不感兴趣,但蕉鹿台有个宝物,据说那上面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前世今生。
两人脱离队伍,偷偷回到蕉鹿台,黑海的无数鲨鱼还在那游转着。岸边那无尽的鬼元花肆意地绽放着,艳丽无比。
木殿四周都有鬼修守着。但越上面,到了一百多层的时候,就不一样了,每一个殿都空荡荡的。到了最顶层,空无一人。
大厅的最当中,有一个发着荧光的镇殿之宝——阴阳暗度球。这玩意是不能动的,一旦动了,会惊动底下守着的魔修。温期也就知道了。
殿的四周都是明镜,照出来两人的身影。殿的外围是弯曲的走廊,可以看到远处的黑海,和漂浮着的阁楼,阁楼都是长在黑山上,黑山尖尖的,就这样一座一座,不知有多少,画面相当壮观。
黑海上有灯塔,发出来诡异的光芒。
沈席玉专注地看了一会儿,走到那镇殿之宝面前,那上面的光球仍在不停地转动着。
谢臻走了过来,“听说这阴阳暗度球,可以窥见一个人的前世今生。师父想试试吗?”
沈席玉是知道又不想知道。记忆都在脑海里,现在回忆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但也有好处,这能让他的头脑更为清醒,记住那些害过他的人。
有些事情,他还需看得更明白一些。
他把手放在光球上,集中注意力,不过一瞬,似乎自己的整个魂魄都被拉动了。再一睁眼,他回到了前世,临死前几天。
阒都皇宫殿内。
一对母子正在争吵。是年轻的谢臻。沈席玉看到了还是心头一震。
“师父不会是奸细,更不会跟温期有关。为什么母亲就是不信?”
谢婉道:“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整个修真界都不信他。我们更当表态,与之撇清关系。”
“母亲。你不是说师父是你很尊敬的人吗?为什么你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你都不知你在说什么?不要多说。你即刻昭告天下,说你跟沈席玉已经断绝师徒关系。至于千山宗主,你外公说了,你也一并摘了,换人来。就先让给那个通阳吧。”
谢臻脸色煞白,“师父为千山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连他的宗主之位都要摘去?”
“他现在是叛徒,你懂不懂?那些跟他有关的人,很快就会被仙盟的各大长老肃清。他们都已经表态了。难道我们不站立场吗?你不要耍孩子脾气了。”
谢臻跪倒在地,流着泪道:“不要拿走师父的宗主之位。不要。求你了。母亲。师父最看重的就是这个宗主之位啊。”
谢婉回过头,吩咐汤亭林,“去喊几个影卫来,看着殿下写诏书。”
沈席玉震惊地看着这一画面,所以说,不是谢臻做的。
他知道前世,谢臻没什么权力,权力都在他手中,后面他为了自证清白,把权力都还给了谢家人。他以为是谢臻拿回去了,原来没有回到他的手中吗?
原来他也曾跪倒恳求他们不要对他赶尽杀绝吗?他的徒弟知道千山宗主对他的意义所在。
那个流泪的少年仰起头,露出脆弱又痛苦的眼神,眼底都是绝望。这种绝望,他能理解,这叫无能为力。
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刻。他曾以为谁也不信他,谁也不要他了。
原来啊,原来,他的好徒儿还是肯要他的吗?
可他为什么还要鞭打他的尸体呢。为什么还要打开他的棺材?他有很多疑问,也有很多震撼。
谢臻被逼着写完诏书,焦灼地在殿里走来走去。但他无法离开,一走到殿门口就被什么东西推了出去。因为修为不够,谢婉施法把他困住了。
“师父。我该怎么办?”他自言自语。
“我该怎么救你呢?”
他说完,跟在一旁的沈席玉对视。沈席玉如今只是一个幻影,他知道谢臻看不到他。可被他看着,他还是心一愣,脸发烫。
心中默默地问,“你想救我吗?真的吗?你曾经想救我?”
谢臻看了一会儿,低下头,继续自言自语:“我会救你。我发誓。我一定会救你。”
光球的能力只能维持一会儿,沈席玉出来后,看到谢臻,他跟光球里的样子不大一样。光球里的少年不停地走来走去,自言自语着,手松了握握了松的,显得极为痛苦,就像一只濒临崩溃的野兽,撕咬着怒吼着想要冲出牢笼。
而眼前的谢臻,面容柔静,温柔地看着他。仿佛只要看着他,就不会再害怕。
“师父,看到什么?”
“你希望我看到什么?”
“听说这个光球很有法力,我就一直很好奇。现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威力。”
“你不试试?”
谢臻笑着摇摇头,他一点也不想再经历眼睁睁看着师父死掉的过程了。前世对于沈席玉是一种痛苦,对他何尝不是呢?
沈席玉心情复杂,“那回去吧。”
谢臻拉住他的手,沈席玉没有再动。千镜折射出无数个他们。谢臻漆黑的眼珠盯着沈席玉。
“你发什么疯!”沈席玉知道这个人想干什么,在魔域的地盘。
“又没人。”他把人拉过来,低下头含住沈席玉的唇,软软的湿湿的。沈席玉握紧的拳头微微收紧。
“师父又要封五感吗?”他惩罚地轻啄他的嘴,“别封好吗?”
沈席玉每次都是全部封掉,不感受不感应。其实如果他打开五感,会感受到也许跟他做的都是同一个人。但他虽然知道了也许谢臻不是那个罪魁祸首,可他并不能轻易地原谅他。
该封还是得封。他抿了抿,谢臻已经撬开了他的嘴,肆意地掠夺着。
他们所处的木殿太高了,四周都是黑色的冷风在吹着。镜面折射出的沈席玉发红的身体,整个人就跟水里捞出来一样。
谢臻认真地耕耘着,他现在的状态极好,到了后面,直接不分离地带着师父来到栏杆前,千尺危楼可摘月,谢臻把头靠在沈席玉的耳边。
“师父。你就跟天边月一样。你擡头看看。”
沈席玉不喜欢这样一边说着最旖旎的情话,一边干着最龌龊的事情,他发狠地回过头,捏住谢臻的下巴,见到他俊得逼人的脸就在自己的面前,那灼人的俊眼,和让人发烫的唇,那是一张青春洋溢的脸,那是与他共处百年,让他见他从挺拔的英挺少年一路长到令人头脑发昏的男子。
“你是不会?就这些吗?”他低声威胁,“谢臻,你就这点能耐?”
谢臻盯着他,痴痴道:“……我是不会,你教我。师父,你教教我吧。求你了。”
沈席玉冷笑,“教你?”他讨厌自己的心情跟着谢臻而起伏,他对他坏,他就恨他;他对他好,他就要原谅他。不。为什么要这样。他轻拍了拍谢臻的脸,
“你不配。谢臻,你完全不配。”
谢臻原本温柔似水的,突地发了狠,把人整个抱起。力道太大了,让沈席玉直接闷哼出声。
寂静的木殿中只有他们放肆发狂的声响,让人听了都要害羞的声音。
“现在呢。配吗?”他低声地问。
沈席玉没有感觉,但太狠了。所有的一切都到了极致。他低着头,如云的头发垂在两侧,一张脸被谢臻的大手擡起,“师父。我问你。现在配了没有?”
沈席玉意识都要迷糊了,把手推开,“滚开。你给我滚开。”一边想疯狂地挑衅他,想要寻回主动权,一边又被弄得骨头都软了。他抓过谢臻的手,狠狠咬了一口,咬得流血,浓烈的鲜血刺激到了两人的脊椎骨。
——痛并快乐着。
谢臻盯着师父咬,仿佛不感觉到疼痛。他咬他的,他做他的。越是痛苦,越能感受到人是活着的。
沈席玉发狠的嘴终于停了下来,擡起头,目光柔情似水地回望他。谢臻心神一震,低下头深深地吻住。唇齿交缠,呼吸交融,灵魂紧紧地依靠着。
几个时辰过去。谢臻为沈席玉穿戴好衣服,瞥了瞥自己肩口的伤口,牙口好深,牙印整齐,师父是真咬啊。
沈席玉也不太好意思。他为什么要突然咬他,一定是头发昏了。
“你怎么不问我痛不痛啊?”
沈席玉咳了一声,“痛吗?”
谢臻灿烂一笑。“痛。可我喜欢你咬我。下次换个地方咬,拿鞭子打我也行。”
沈席玉一皱眉,这人有这么变态的嗜好,难道他在他死后鞭尸,也是因为这种变态的爱好?
“师父。你刚才在光球里看到什么?”
沈席玉瞥了他一眼,“与你何干?”
“是没有关系。不管看到什么,都是你我在一起的证据。你逃不了的。”他低头又啄啄师父的嘴。亲完,想伸手去牵。
“走吧。”
沈席玉躲过他想牵自己的手,白袍隐入云层不见了。谢臻收回手,将之负在身后,目光深沉地看着眼前广袤的大海。
……
与蕉鹿台对应的是魔宫鬼戎台。这里全是铜墙铁壁,四周都是强大恐怖的黑暗禁术,乱入者死。温期法术高强,也同样怕死。鬼戎台的最高处,只有自己。谁也不得进入。
鬼戎台的第一层是他的寝殿,温大将军有个变态的嗜好,会当着所有魔兵的面,临幸宠姬。他一点都不害羞,会向所有人展示他的庞大。彰显自己是最强的男人,所有人都要臣服。
最快乐的事情无异于征服,这应该是温期最快乐的事情。
今日被宠幸的姬妾是只狐貍精,名为宣姬。她柔弱无骨地低声叫唤着,跪求着温期不要在外面。狐貍精也有廉耻之心的。温期同意了。
在冰冷的殿中狠狠地玩弄了一夜。狐貍精娇喘连连,但发不出任何声响。
温尊主还有个奇怪的嗜好,他不喜欢这些杂音。狐貍精想叫,他就死死捂住她的嘴或直接上禁言术。他享受寂静,黑夜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他热衷它。
但今日显然有点心猿意马。
完事后,温期问:“我是禽兽吗?”
狐貍精早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尊上……您怎么会呢?”
“你说我是不是?”
“您当然不是。”
温期笑了起来,“可是,有人说,我杀父杀兄杀妻,是畜生啊,”
狐貍精心道谁这么大胆,敢这么说温期。“尊上……那个人是胡说的。”
“胡说?”温期笑着坐起来,阴狠的眼冷冷瞥了她一眼,“滚。”
狐貍精吓得立马从床上爬下来。性命和情爱,她还是选择性命。跑到外面,才匆匆穿上衣服,任由自己□□半露。
枯骨老人见狐貍精出来,就知道她没把尊上伺候好。
“十个了!尊上每次杀完人,就那么狂暴。这么多绝色美人,尊上一个都不尽兴啊。”一旁的右护法鬼歌道。
枯骨老人道:“尊上受了伤的事情,不能泄露出去。继续找人来。”
温期是以杀证道的。一般来说,杀的人越多,他的修为就会越强悍。但也是有弊端的。每次杀完人,他的头就会痛,头痛欲裂,几要晕死过去。
谁杀人没点压力呢。哪怕温期也有。
缓解这种巨大的压力,除了双修,还有吃各种丹药。他们这些属下要做的就是让温期不再那么痛苦。
“这次死的几个修真界长老,也足够让他们知道我们尊上的实力了。当今天下,还有谁会是尊上的对手?攻下修真界,指日可待啊!”
枯骨老人冷笑道:“说你多读点书。如果单凭实力,我们何以迟迟拿不下修真界?就拿上次那个沈席玉,人家都是有脑子的。脑子有时比实力重要。这是兵法。你懂不懂。”
左右护法,以左为尊,鬼歌咳了几声,表示受教了,转向那个狐貍精,“尊上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狐貍精想了想,“他问我,他是不是畜生?”
“畜生?”鬼歌看向枯骨老人。“谁敢这么说啊?”
枯骨老人皱眉一想,“去找几个男子来。”他吩咐底下人。
“左护法?要什么气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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