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喜欢老的(1/2)
对不起,我不喜欢老的
对方语调平缓,但也不知是不是尔卿的错觉,竟听出一分戏谑来。
“不必了,我有家。”
尔卿转身便走,忽而手腕一紧,被人拽住。她回头看,刚好落入一双泛着血色的黑眸中。
她垂眸扫向玉冥握着自己手腕的大掌,撩起眼皮定在玉冥身上,“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这人究竟怎么回事?
分明没认出她,但为何又有点纠缠着她的意思?
莫不是在物色下一个妖仆,刚好又瞧上了她?
玉冥闻言松开手,负在身后,视线在尔卿面上来回游走,“我只是想说,日后我们便是邻居了,还未请问姑娘芳名。”
“邻居?”尔卿轻笑一声,没有回他后半句话。
有风吹来,将她几缕发丝吹至脸颊,她微微颔首将发丝拨回耳边,笑语嫣然望着玉冥,“这邻居怕是做不了多久。”
“为何?”玉冥两眼一眨不眨落在对面女子脸上。
“尔卿?!”
尔卿正要答话,旁边突然传来呼喊声,她侧眸一看秦浩然朝她飞快跑来,拉着她手臂后撤几米,跟玉冥拉开距离。
“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尔卿摇摇头,视线却凝着对面玉冥。
秦浩然刚刚喊了她的名字,她很想看看,玉冥是何反应。
对面男人眉眼依旧,神色如常,似冬日结了一层薄冰的湖。
她心下嗤笑。
“尔卿”已死,如今连她的名字都不能掀起他半点波澜,兴许……他连她什么模样都忘却了。
原先她真是自作多情的厉害,也傻的厉害。
她甩开秦浩然的手,提着菜篮转身大步回了屋。
没有看到,玉冥背负在身后的手,用力到青筋绷起。
玉冥追循着尔卿的背影,一直到她回屋关上门方才收回视线,转而移到一旁秦浩然身上。
秦浩然被他冷漠的眼神看的脊背发毛,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你、你想干什么?”
玉冥一言不发,轻轻擡手,自有一股强大吸力将秦浩然吸至身前。
“你……唔。”
玉冥随手封住秦浩然哑xue,如风样闪身,回了自己的屋子,门砰的一声关上。
尔卿听得外面声响不对,当下打开门,玉冥不见了葬影,秦浩然也不见了。
回想起玉冥入人间,对凡人那般厌恶神态,怕秦浩然会遭遇不测,急忙到跑到玉冥门口,叩响木门。
半晌没有回应。
尔卿焦急万分,又要敲门,门忽而开启,悬在空中的手,直接敲在了玉冥胸膛。
尴尬这种事,尔卿经历的多了,早已修炼出一张城墙似的脸皮,当下收回手,越过他往里看。
“秦浩然呢?我找他还有事,他好像在公子你屋子里。”
玉冥眯眼锁着她眉眼,“你在紧张?怕我对秦浩然做什么?”
“公子倒是多心的紧。”
尔卿擡脚就想进门,被玉冥擡手拦下。
尔卿挑眉侧眼瞧他,“方才不还邀请我进门吗?公子现在作甚?”
“一口一个公子,我叫玉冥。”
“公子姓甚名谁与我何干?不必自我介绍,我来找秦浩然,找完他我就走。”
伸手要推玉冥手臂,可那臂膀却坚如磐石,纹丝不动。
“你来找人,也得看看旁人愿不愿意跟你走,是也不是?”
尔卿胸口憋了一口气,越过玉冥往里看去,秦浩然正坐在桌案前也看着她这边方向。
“我有话与你说,出来。”
玉冥眉梢轻挑,指尖不着痕迹亮起微光,身后秦浩然便机械似的张开嘴,“不去。”
“你……”尔卿咬紧朱唇。
玉冥偏头看她生气的模样,眉梢扬了扬,“他不愿意跟你走。”
尔卿不死心,对着秦浩然又喊了两声,这回秦浩然连回话都没回了。
“还要继续喊吗?”
尔卿看看玉冥,又看了看内里坐着的秦浩然,退后半步,“算了,待会儿再来寻他,打扰了。”
留下这句话,玉冥当是不会光天化日行凶了。
这村子里的每个人,她还都挺喜欢的,不想他们因此身陨。
她转身离开,还未走出一步,身后木门便砰的一声关上,震得她两耳嗡鸣,当真是没有丁点人情味。
尔卿揉了揉耳朵,嘴里嘀咕了句什么,回了自己屋子。
玉冥屋内。
与在青竹轩内时陈设差不多,十分简朴,只不过在青竹轩时,都是用竹子制成,眼下皆是木制。
他踱步到桌前坐下,翻起茶盏斟茶,问道,“你与尔卿是什么关系。”
茶水斟满,他举至唇边,双眼有血光一闪而过,在光线晦暗的屋中尤为明显,仿佛隐在暗处的猛兽。
秦浩然唇上血色如退潮般迅速消退,但毕竟是常年在外打猎与野兽打交道的人,眼神还算镇定,并未出丑。
感觉这问题并不损伤尔卿,他犹犹豫豫开口回答。
“没什么关系,就是在同一个村子里……”
“仅是如此?”玉冥两眼逐渐眯起,充满审视打量。
秦浩然一本正经的点头。
还未点第二下,整个人腾空而起,被直接扔出门外。
摔在地上刹那,后脑勺仿佛被什么轻扎了一下,脑海中一片空白,昏了过去。
门再次关上,屋内陷入一片昏暗。
玉冥坐在桌前,手中轻晃茶盏,目光却落在虚空,若有所思。
那个女人身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眼神中的灵动慧黠,与他头一次见尔卿时有八分相似,只是多了一分叛逆,一分张扬。
而且她也唤“尔卿”……
这难道只是巧合?
他不信。
改变相貌对于他们修者而言,是易如反掌的事,要想神态气息也相近,绝无可能。
尔卿逝去,他拾回消退的七情六欲之后,时不时便会想起那日尔卿被刺的画面。
她破天荒的敬了他三杯酒感谢曾经,就好像早已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的死,是有预谋为之。
而她偏偏又是个怕死的人,否则在他被撞破秘密,抓住她的时候,她不会那般拼命求饶,后来也在他手底下绞尽脑汁求生。
主动寻死,必然是找好了退路。
他不知尔卿为何突然要寻死离开他,但如今兜兜转转,他好不容易又寻到了她,切不可将她惊走。
也不知她现在是真的忘记了他,亦或者是佯装不认识他,他还需留下仔细察究一番。
若是真的忘记了,那便让她忆起他,若是佯装不识,那……
那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心头情绪涌动,眉心那一抹似火似剑的印记又开始闪烁,从中冒出丝丝缕缕的黑烟,如污泥般,企图将他鲜红跃动的心给蒙住直至窒息。
玉冥当下运气,将眉心泄露出的魔气重新封回眉心。
这魔气沉寂许久,今日突然发作,叫他有些猝不及防。他修为不低,但与这魔气对抗时,恍若浑身半数血脉都要被生生拔出,痛的他禁不住痉挛。
短短片刻结束后,他浑身已然被汗水湿透,靠在桌案上,如同即将渴死的鱼,大口大口喘息着。
……
外头,尔卿蹲在昏过去的秦浩然跟前,试探鼻息,正常,试探脉搏,正常。
没死。
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一手撑着下颌望着对面那扇紧闭的木门上,琢磨玉冥到底是什么意思。
“唔……”
昏迷过去的秦浩然发出一声闷哼,尔卿当即收回视线,扶了他一把。
“怎么样?可有哪里感觉不舒服?”
秦浩然揉了揉脖颈,两眼茫然的看看尔卿,再看看左右,“我怎么在这儿?”
尔卿心下咯噔一声,试探性的问,“你不记得了?你刚刚去了那个魔头的屋子,他与你说了什么……还有印象吗?”
秦浩然扭头看向身后木屋,手跟着一指,“我进了那里面?”
尔卿无奈擡手扶额。
不必想,那必然是玉冥使了什么手段,她什么都问不出来。
他到底要干什么?
算了,不琢磨了,只要不影响她现在的生活,随他干什么。
这里若是待不久,她换个地方就是。
昨日下了鹅毛大雪,今日虽晴了,但雪要消融还需几日,出去打猎自是不能的。
村子人也不多,闲来无事便聚在一起,一块腌肉跟咸菜,顺带拉拉家常。
尔卿原先是想跟着他们一起做这些吃食的,但如今玉冥来了,让她忆起当初给他做膳食的日子,她又不想做了。
恰好花娘跟最近看对眼的俊俏小哥闹掰了,想出去散散心,尔卿便拉着她乘风掠空,到了村落外那片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如今自然是瞧不见青青绿草,一眼看过去是白茫茫一片。
草原上生着一棵枯死的歪脖子树,尔卿便拉着花娘坐在树杈上,望着远方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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