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0（2/2）

“语文阅读理解空题，谁教你的？”

“难不成你想让我像上次一样，写个‘只有聪明人才能看见答案’？”

“……倒也不必。但你别空着，想到什么就答什么，没有分也行。”

“我要是空题呢？”

于笙一脸严肃：“那我会骂你。”

“真的啊？”

祁灼忽地凑近于笙，几乎贴到她脸边的薄唇谈吐时，呼出一缕热气。

他看着她仿佛藏着星辰大海的眼睛，偷走月与星的吻印，甜橙味也绕在鼻尖。

他生性冷淡不爱喧嚣，将春天也变成了死寂，可却偏爱那月亮。

他们用单薄的躯体去盛满零碎的星星，转身与月色热吻。

祁灼靠过来的那一刹那，她的心跳猛然加速，从后颈处传来的酥麻似电流一般淌过全身。然后由于电流过大，搭在把卷子上的手猛地缩回，同时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那是一颗年轻的心脏，层层包裹之下，时时刻刻都在隐藏。抽离热度，假装合群。

而祁灼的目光仍不安分地游离在她唇间。他看见于笙今天涂了玻璃质地的唇釉，亮晶晶的。

抓紧卷子的人指尖一颤，擡头撞上他的视线。

浪漫会爆炸，玫瑰不会枯萎，鲜血浇灌花蕊，灰烬在血液流淌。阑珊灯火下暧昧真假交织，心动在废墟中野蛮生长。

原来不只有暴烈才让人难忘，她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他安静得让她想爱。

于笙憋了好久，终于问出口：“怎么了？”

“你涂口红了。”

“蒋禾木让我帮她试用新口红。”

祁灼小声呢喃：“挺好的。”

“什么？”于笙以为自己听错了。

祁灼竟然会夸她。

“我说，不好看，赶紧擦掉。”

果然，她就不应该相信他。

于笙愤愤地抽了一张纸，抹掉唇上的口红。

见状，祁灼满意地点点头：“那么艳的颜色不适合你。”

“你怎么这么讨厌？”于笙瞪他。

她很少这么不礼貌地待人，仅有的撒泼劲儿都用在了祁灼身上。

他又恢复了凶巴巴的样子：“再瞪，我把你眼珠子抠下来。”

“……谋杀恩师。”

谁知，眼前的人舔了舔嘴唇，冒出一句暧昧至极的话：

“我只是觉得，你涂这个口红应该很好亲。”

他情欲赤.裸，且将那层薄纱撞破。

闻言，于笙一惊。

救命，有没有人来救救她啊？

她就不该把祁灼带到自己居住的宾馆，简直是引狼入室。

就在于笙在心里无助地呐喊时，祁灼抽走试卷，一边扇风，一边说：“做题。”

谁还有心情做题啊？

“怎么，夸你两句就红着脸心花怒放了？”

于笙用极小的声音嘟囔：“有病。”

然而，天生听力敏锐的祁灼还是听见了：“你骂我什么？”

于笙心虚极了，拿出语文课本挡着脸：“没有。”

与此同时，祁灼注意到那本被撕破的语文书。他眉头一皱：“书怎么回事？”

“撕破了。”

“谁撕的，梁雯浅？”

“不是，不知道。”

祁灼被气笑了，笑容冰冷：“于笙，你他妈胆子不是挺大么，都用来和我横了？还需要我教你该怎么做么？”

“马上就毕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笙选择了忍耐。

只因几个人的“年少轻狂”，就毁了别人本该前程似锦的一生。

以至于到后来，无论过去多久，她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湿润。

原来，那场暴雨将是她一生的潮湿。她其实一直在雨里踱步，从未走出过。

“我帮你报复回去。”祁灼拿起手机，不知在策划些什么。

“别。”于笙连忙阻止他，“上次因为我，你已经被开除学籍了，你不能再惹事了。”

祁灼挑眉：“谁跟你说的是因为你？徐峥？”

“……嗯。”于笙仿佛已经看到了徐峥的死期。她闭上眼，双手合十，为他默哀两秒钟，“谢谢你，但我不想连累别人，不然我会有心理包袱。”

“别自作多情，不是因为你，我看那男的不顺眼很久了。”

明明是再冷漠不过的话语，此刻于笙却觉得他可爱。

祁灼这个人，虽冷淡却重情，所以说出的话往往不同于内心。

他是不懂得罪为何物的。

他可以枯萎，可以堕落，但他的月亮一定要永悬不落。

“于笙。”他忽然叫住她，吐出耐人寻味的一句话，“让我陪着你，在废墟中长出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