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5（2/2）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至少也要上同一个市的学校。

她本以为查自己分的时候就够紧张的了，没想到在询问祁灼时会更慌张。

可意料之外的，祁灼忽然拔高音量，从未有过的自信化作一缕淡笑：

“我嘛，考得不高，也就比你低10分，刚到a大线。”

傲慢又张扬。

这才是他——祁灼。

而那场不眠不休，下了十八年的大雨也该停了。

从此，经年的雾消散，光透了进来，一如被阴霾遮住棱角的救赎。

于笙不可思议地确认：“……你真的考进a大了？”

“不相信你男朋友？”

于笙喜极而泣：“不是，我是太惊喜了……你竟然真的考进了a大。我记得一年前，你还是三中的倒数第一。那时，你去了职高，我还以为你完蛋了……”

“什么完不完蛋的，别忘了，我初中可是实验班的，年级数一数二的那种。”

“那你后来不是堕落了嘛，还跟蒋禾木一起争倒数第一，不过每次都是你垫底。”于笙嘟嘴，“说真的，你带给我的惊喜太大了，太突然了，我真的好开心……”

“开心就好。”

“祁灼，这不是梦吧？”

“要不我过去打你一下？”

“不是，我就是太开心了。一切都像做梦一样，我们真的毕业了，我们真的逃离这个鬼地方了，我们真的考进同一个大学了……”

于笙靠在沙发上，憧憬地望着天花板，盘算后面逐渐美好的生活：“我们不会再见到梁雯浅他们了吧。”

祁灼犹豫片刻，说：“我可能要见刘昊。”

于笙难过地“啊”了声。

祁灼向她保证：“不过你放心，你不用去，不会牵扯到你的。”

闻言，于笙终于放下心来。

她开心，嗓音也跟着变清脆：“徐峥呢，他考得怎么样？”

“他离本科线差了一百多分，打算报这儿的一所大专，正好离家近。”

徐峥选择留在a市上学的原因，于笙心知肚明。

一方面是离家近，能常回家看看；而另一方面，跟蒋禾木在a市复读的原因八九不离十。

徐峥和蒋禾木嘛，两个本来就不会什么交集的人，若不是祁灼，他们也不会走到一块。

不过也就只能止步于此了。

他们的性格，只能做朋友，不适合做恋人。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个童锦耀，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是比徐峥更优的选择。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拨通蒋禾木的电话，询问她考得如何。

蒋禾木报出一个二开头的三位数，垂头丧气道：“考得不好，正常发挥，一如既往的烂。”

“没事，你不是要复读吗？这一年好好学，肯定能考上的。”于笙顿了顿，又开始问童锦耀的近况，“童锦耀呢，他考多少分？”

“不知道。”

“他不是你男朋友吗？你没问他么？”

“现在不是了。”

“什么情况？”

于笙分明记得，上周两人才官宣，并且还在朋友圈晒了许多亲密的合照。可短短几天，他们竟然就已经各奔东西。

“那浑蛋耍我的！”蒋禾木气得直爆粗口，“祁灼那个傻.逼，竟然派男生去接近我，好让我离开你！”

听到这儿，于笙的脑子嗡嗡的。

祁灼派人去追蒋禾木？

因为她？

“所以童锦耀一直都在骗你？”

“没错，要不是上次，他上厕所时把手机落下了，我都不会看到他跟祁灼汇报进度的信息！”

说着，蒋禾木的声音明显颤抖起来：“我是物品吗？被他们做成交易的筹码……”

透过扬声器，于笙听见对方细微的抽泣声。

她好像哭了。

“我跟童锦耀不熟，但我可以帮你问问祁灼。”

“他知道了只会嘲笑我！这么容易就把我搞定了，不知道心里有多得意呢！”

“你先别哭，我问问情况。”于笙安慰她。

对方吸了吸鼻涕，抽泣声果然小了许多。

于笙挂断电话，把身上的睡衣换掉，用鲨鱼夹把头发夹起，就这样出了门。

而祁灼还沉浸在a大的喜悦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着“风暴”。

于笙敲开他家的门，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是不是你让童锦耀去接近蒋禾木的”。

“敢情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呀。”祁灼摸了摸鼻子，吊儿郎当地说，“我还以为你是看我考得那么高，来祝贺我的呢。”

“别说其他的，你就说是不是你干的。”

他毫不掩饰：“是。”

“祁灼，你做过头了知道吗？”

“我知道这样很过分，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面前的少年低下头，垂眸，“你和她在一起时，我每天都睡不着觉，心里无时无刻不想着你们此刻会干些什么，是如何亲密的。我甚至经常偷偷翻墙跑到三中，看到的却是你们如何谈笑。”

“那一段时间，我过得很艰难，连想念都克制，生怕荒唐。”

“我没有资格让你离开她，也没有办法。所以我只能让阿耀去把她抢走，这样你们就能分开。”

“我也不敢告诉你，怕你知道了会认为我不耻，我卑鄙。更怕你远离我，抛下我。”

我暗哑，孤僻、狠戾、落魄，一边欣赏美好的世界，一边深刻地明白自己只属于黑暗。

你当然不会爱我，我是满身戾气的野兽，连血都是寒凉的，听起来跟玛丽苏情节一样荒谬。

“阿笙，我知道我做得很过分，可我别无他法。”

若非爱而不得，又怎会痛入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