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8（2/2）

于笙：“所以你们今天就是为了这事吵架？”

“嗯，他想拉我入伙，我不干。”

于笙思索片刻，有些心灰意冷：“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就这么任他胡作非为下去，连警察都无能为力？”

“倒也不是，但我需要时间。”祁灼说出自己的计划，“我打算先假意答应他，然后潜伏在他身边，等他彻底放下戒心的时候我再把他和他手下的人一网打尽，这样也不会有人威胁到我姑姑了。”

宿醉后的他逃离了人群的喧嚣，沉寂在这死寂般的夜晚。

前半生的颠沛流离造就了少年，他眉目间燃烧着不死火，抛弃俗世红尘，一身锋利的魂魄。

“你姑姑在本地吗？”

“不是，在北京。”

“大城市啊。”于笙感叹道，“那你现在不能出手吗？”

“刘昊现在还不太相信我。之前因为你的事，我和他闹得很难看。”

闻言，于笙有些愧疚地叮嘱他：“那你小心点，别被他抓住马脚，一切行动以自己安全为重。”

“我等你好消息。”

……

“听说过向死而生吗？”

祁灼曾在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

当时，他还不以为然地感叹句子好中二，完全就是鸡汤毒药，不像是成年人该看的书。

但现在想起来，他不正是在向死而生吗？

向着死亡而生。

置之死地而后生。

一切都有迹可循。

把自己逼到将要发疯，然后才能义无反顾地

因为他那时已经无所畏惧了，解开枷锁下的自由。他会对美好得令人心碎的黄昏落泪，会不带逻辑说出的毫无章法的字句，会思考生命、痛苦、爱和死亡，会不甘于沉沦万物而沉沦，会向死而生。

爱与歌，罪与罚，冰与火。在爱中疯狂，在恨中绽放。一边救赎，一边沉沦的死亡之吻。

书的最后有一段话，它彻底点醒了祁灼。

我渴望有人能打动我，让我短暂地活过来。

——献给那些构成痛苦的万恶之源，献给我们沉溺的梦。

把自己逼到绝路，又何尝不是一种浴火重生？

向死而生地去爱吧，去发疯，去呐喊，去淋雨，去踩着荆棘狂奔。

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然后剩下的，就全部交给他。

将这一条路走到黑吧。

永不回头。

*

为了搜集证据，祁灼呆在刘昊酒吧的时间更多了，常常一天到晚泡在那儿，抓住机会寻找刘昊的漏洞。

奈何刘昊这人实在太过谨慎，连手下的人都不会透露出一点消息。

因为忙碌的缘故，祁灼总是来不及回复于笙消息。她只能一遍遍看着屏幕中空荡荡的对话框，然后陷入焦急的等待。

有次，祁灼打听到了可靠信息，当即就发消息给于笙汇报喜讯。

于笙：【怎么样了？】

火勺勺勺：【还不错，我打听到一个大消息，刘昊下个月要到东边的码头取货，到时候我带警察过去，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

听起来很棒的样子。

看到这儿，于笙的心情不自觉地飞扬，连打字都快了起来：【那不得吃顿饭庆祝一下？】

【好，我请客。】

于笙看了看自己两位数的余额，出此下策：【我把蒋禾木带上，让她请。】

【不干，她上次骂我。】

于笙又提议：【那你把童锦耀带着也行，蹭他的卡。】

对方很快回绝：【我不想让那群傻.逼打扰我们。】

看到这儿，于笙开玩笑般打出“你清高”三个字。

火勺勺勺：【我哪有什么清高劲儿。】

过了一分钟，对方又自嘲地发道：【我就一混混，就像路边的小黄毛……哦不，小蓝毛。】

【别这样说，你跟他们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他们会伤害别人，可你不会，而且你对我很好。】

盯着屏幕许久，对方缓缓打出一句话——

【我只不过是动了情的痞子而已。】

这个世界最坏的罪名，叫动情。

他带着宏伟的爱，一头扎进灭亡。

也曾逍遥破阵，也曾独善其身。最坏的恶人，却也会为了一个吻，甘愿潦倒一生。

暗生情愫的痞子，连刀都拿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