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8（1/2）

chapter78

灯光变换，乐音波动。酒吧的夜晚一片灯火通明，璀璨的灯火令人目眩神迷。

傲慢的戏谑与挽歌的哀悼交替，累累罪行贯穿跳动的心脏，虚伪的忏悔随枯竭的灵魂消亡。所有初吻都在颤抖，被困的欲望叛变每一个昨天。

祁灼独自一人坐在吧台，旁人暗流涌动。

拐角处，几位女生打闹般推推搡搡。

“快去呀，你不是喜欢祁灼吗？”

“可是他有女朋友……”

“没事，你起码要让他知道你的心意吧。正好他今天一个人，这不就是机会吗？”

“我……”

“你什么你呀，我都替你着急！”其中一位女生推了下另一个女生，“范琪，这都毕业了，再不说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是啊，她总在等，等世界告诉她黄昏已至，这就是最好的时机。

范琪像是下定决心般，整理了下衣着，迈着小碎步朝祁灼的方向走去。

由于单独面对暗恋对象时过于紧张，她说话结结巴巴的：“祁……祁灼。”

祁灼将视线从手机上抽离，瞥了她一眼：“你是？”

如她想象中的一样，祁灼并不记得她。

但范琪记得很清楚，在全校人都给他冠上混混称号的时候，只有她在替他澄清。

她和祁灼是一个初中的，高中又恰巧报上了同一所学习。她亲眼见过他的耀眼，自然难以相信他现在的堕落。

但无论堕落与否，只要是他，她都热爱。

“我叫范琪，你可能不认得我，但我却真真切切地喜欢你很久了。”

她不知道如何与他对视。她的灵魂，像奄奄一息的篝火。

她来到地平线的尽头，只为见他最后一面。却悄然记得，流年挽月。行尽江南，不见故人。

祁灼的回答如出一辙：“抱歉，我有女朋友。”

那一瞬间，所有固执羽化。

“我知道，我今天不是来找你谈对象的，我只是想跟你坦白心意，毕竟以后就很难再见面了。”

每个人都是一条平行线，相遇不过是平行时空偶然的碰撞。他们像是一场雨，明知不可为，却又忍不住迸出惊奇。

明明爱与恨都是双向，而他却像海啸前一样平静无波。只有她歇斯底里，如同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

人生又一次重启，海水没过地平线，飞鸟与蝉在枝头鸣息。

沉默半晌，祁灼率先打破寂静：“我记得你。”

范琪不可思议地擡头。

她属于普通人里面最普通的那一类，长相一般，成绩中等，家境也中规中矩。每天上学回家两点一线，跟大多数人一样，平淡的生活中没有一丝波澜。

她没能愁苦到成为诗人，也没能理性到成为哲学家，想当好学生却没有那个实力，想成为坏孩子却又没有那个胆量。说到底，她只是万千人中最平凡的那一类，世俗又谦卑。

“你说……你记得我？可我明明跟你没有交集。”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会在不经意间降低自己的身份，反之擡高对方，下意识地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这也就是大多数人不敢表白的原因，怕被自己不够优秀被拒绝，怕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了。

“嗯，你放学后经常在学校后面的巷子里喂猫。其实我也经常去看那只橘猫，所以路过时总能看见你。”

时间从来没有磨灭他们存在的印记，这也算得上是件幸事。

鼻头酸酸的，范琪莫名想哭：“谢谢你记得我。”

人们总是劝说自己放下又偷偷拾起，痛苦如此清晰又反反复复。

可每次见到他，心跳总比动作更先说爱。

“没关系，对我来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平凡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特色。”他顿了顿，为她解答：“你知道你为什么痛苦吗？因为你悲怆、空洞、消逝、懊悔……要知道，太阳的光很刺眼，奔向它会让人被烧灼、破碎。但这又能怎样？破碎就破碎吧，至少曾见过光。”

这世界遍体鳞伤的情节太多了，你是自己的月亮。

此情已深，甘被围困。

海棠已晚，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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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他怎么说？”

范琪一回来，就对上几个小姐妹审视的目光。

“肯定是拒绝啊，他都有女朋友了。”

小姐妹叹了口气：“你老早之前就嚷嚷着喜欢他，又不敢表白，现在好了，人家有女朋友了，你还不死心。”

“也不知道你看了他哪点，你忘了我们学校的人怎么说他的了吗？除了长得帅一无是处的混混，彻头彻尾的校园垃圾！”

范琪为他正名：“你别这么说，祁灼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都拒绝你了，你还向着他说话呢。”

“可他确实是个很好的人，刚刚还安慰我，反正他绝不是你们说的那种卑劣之人。”

她无法改变他人对祁灼的看法，但她会尽己所能地去帮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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