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2)
第29章
折腾半宿,天已蒙蒙亮,雨也已经停了。
范昕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她醒来时,曹世矜已离去。
房里一片狼藉,小丫鬟知她醒来,才进来收拾。
昨晚房里的动静很是吓人,她都怕闹出人命来,好在阿今夫人没事,只是这么些宝贝全都砸碎了,真可惜。
范昕走到小丫鬟身边,想帮着一起收拾,顺便看看有没有件幸存的宝贝。
小丫鬟一惊,连忙求她别碰。
昨晚,君上气成那样,都舍不得伤阿今夫人分毫,她若让阿今夫人伤了手,君上不会轻易饶她的!
范昕撇撇嘴,一步步退到小榻旁。
小丫鬟这才松一口气,继续收拾起来。
范昕无所事事,走到窗边,推开窗往外望,脸色倏忽变了。
窗外竟有曹军守卫!
皱了皱眉,范昕又走到另一扇窗边看,仍旧有人。
她终于接受事实——
凝华楼外,已被曹世矜派兵把守。
坐回小榻上,范昕沮丧地耷拉着头。
她这一回没逃掉,还惹得大反派生疑,往后只怕是更难逃了。
范昕苦恼着,半日已过去。
午饭,曹世矜没回来。
范昕不以为意,独自吃个痛快,吃饱后昏昏睡去,一觉醒来,天已有些黑了,曹世矜仍旧没回来。
房里冷清清的,只有她一个人,她忽然有种被抛弃的失落。
小丫鬟进来,见着她醒来,一面掌灯一面说:“阿今夫人,你可算是醒了。饭菜都已备好,温着的……”
没一会儿,小案上便摆上一桌丰盛的美味。
范昕瞧一眼身旁空位,竟觉得没有胃口,忍不住往外张望。
小丫鬟瞧见了,说:“君上不回来,阿今夫人,你别等了。”
范昕撇撇嘴。
谁要等他?哼!
想着,她拿起筷子吃起来。
这一晚,曹世矜都没有回来。
第二日,仍旧不见他的身影,范昕感到奇怪。
先前大反派无论多么忙碌,每日总要出现在她眼前,她甚至觉得他烦。
这一回,他却一日一夜不回来……是终于厌弃她了?
范昕一面吃着,一面想着,越想心里越不舒服,不由得生出一股子怨气。
他既然已不愿搭理她,为何还要将她囚起来?不肯爽快一些放她离开!
夜里,范昕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听着房外有些许动静,她撑身坐起往外张望。
大反派回来了?
窗外人影晃动,看着有些不对劲。
范昕警惕地起身,裹着被子缩在角落里。
一个人影破窗而入,身着黑色的夜行衣,蒙住了头脸。
范昕一惊,扔下被子便往门边跑,一面跑一面大喊:“救——”命!
黑衣人发觉床上没人,一个箭步冲向她,伸手捂住她的嘴,将她紧紧挟持住,“原来你不是个哑巴呀。”
这吊儿郎当带着下流气息的声音——
是曹午初!
范昕瞪大眼睛,浑身僵直。
曹午初:“你若早些痛快地跟我走,何必我来费这些工夫?我可要罚你……”
说着,他哑声笑起来。
范昕听得浑身难受,挣扎着一脚斜踹在他腿上。
曹午初痛呼一声,面目瞬间变得狰狞,下手不再怜香惜玉,一下劈晕了范昕,将人扛在肩上,在两个手下的接应下,潜出凝华楼藏进夜色中。
先前被引开的小丫鬟红红骂骂咧咧地回来,问留守在房外的姐妹,“阿今夫人,可是已经睡了?”
留守的小丫鬟碧玉眼神闪躲,说:“已许久没了动静,想必是睡了。”
红红点点头,放心地继续守着。
碧玉故作如常地走了,出了凝华楼,张望一番,不见有人跟着,才匆匆走向暗处。曹午初从假山后伸出一条胳膊,将碧玉搂进怀中,狠狠亲了一口,“我的好碧玉,今晚,你可帮了我个大忙。”
碧玉羞怯地趴他怀里,有些慌乱地说:“三爷,您别忘了,答应过我的……”
曹午初:“不会忘,只要你回去,好好伪装一番,让曹世矜信了阿今是自己逃的,事成之后,我便娶你,我若不是真心喜欢你,怎会将这样重要的事交与你?我的好碧玉,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露了马脚。曹世矜那人最狠心!”
碧玉慌乱地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
曹王府外的小巷子里,停着一架小轿子。
轿子里装着不省人事的范昕。
曹午初吊儿郎当地来,擦着嘴上蹭上的劣质香粉。
守着轿子的小厮已胆战心惊多时,见着他来,立马迎上前问,“三爷,人要如何处置?”
曹午初摸着下巴想了想,露出一抹淫邪的笑,“送去铁牛牛那里。”
小厮诧异,“三爷要让他们夫妻团聚?”
曹午初拍拍小厮的脸,“爷是那样好心的蠢货么?”
小厮耸着肩膀,摇了摇头。
曹午初得意一笑,挥了挥手,催着小厮快些动作。
院子里的黑狗狺狺狂吠,惊醒了铁牛牛。
小院大门被人拍得啪啪作响。
铁牛牛披着衣裳,匆匆走到门边,警觉地问一声:“谁?”
曹午初吊儿郎当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铁兄弟,是我,今晚,借你的床铺一用……”
听见熟悉的声音,铁牛牛毫不迟疑,抽出门栓将门打开。
曹午初站在门外,肩上扛着个人,身边跟着两个提灯笼的小厮,
灯笼的光照在他脸上,照出他得意的表情。
范昕有些意识了,昏昏沉沉地嘤咛一声。
铁牛牛奇怪地看去,却没瞧见她的脸。
曹午初拍门之前,已脱下自己的袍子,将范昕的上半身连同头脸都给蒙了起来。
铁牛牛:“恩人,这是……”
曹午初笑着说:“铁兄弟,我得着个美人,你若喜欢,我便送你,你就别再找你媳妇了。”
铁牛牛一听,连忙退后,摆着手说:“我不要美人,我要阿昕!”
曹午初哈哈大笑起来。
随他而来的两名小厮对视一眼,也都嘲笑着铁牛牛的痴傻。
范昕渐渐清醒,脖子上钝钝的疼,脑子也昏沉得厉害,她拧着眉头,听着熟悉的声音,想要出声求救,嘴上却塞着东西,只发出一阵呜呜声。
曹午初:“既然你不肯要,那我要了。”
说罢,他迈腿往屋子里走。
范昕挣扎着,手在背后束着动弹不得,只能用力地踢腿抗议。
铁牛牛瞪着眼睛看着,憨厚的脸上露出很奇怪的表情。
他忽然冲到曹午初跟前,盯着那踢着的两条腿猛看。
曹午初戏谑地看着他:“反悔了?”
铁牛牛摇了摇头,指着曹午初肩头挣扎着的人,说:“恩人!她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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