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2)
第90章
第90章
追悼会上来的人不多,正如卓凯乐所说,蒲家低调,而蒲君诚授勋后并不热衷交际,因此来的大多是蒲家至亲之人。
何月伶身着一袭黑衣,神情淡漠。荷园恍然发现,或许这才是她本来的模样。
追悼会结束,她站在门边与蒲家父母迎来送往,双眼沉郁,有些心不在焉。
“伯父伯母,节哀。”衣着得体的男人对蒲家父母关切问候,仔细看去就能发现那表情中并无太多沉痛。
荷园跟在何阳曜身后,看着男人游刃有余的的应对,半晌后也从其中看出点苗头,蒲家父母似乎并不太难过。
她略微迟疑,心想或许是二老心情钝痛,来不及反应。
这时门外走来一人,步伐沉重急切,身上还套着没来及脱下的工作服。
“阿诚。”何月伶眼中一亮,快步迎上去。
“君诚,你可算回来了——”蒲家父母好像突然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抱歉,我回来晚了。”他先是对妻子安抚了两句,而后转向父母,“阿慈呢?”
其实也无需这样问,因为室内巨大的棺椁和相片是那样显眼,几乎占据了一整面墙壁。
蒲君诚步伐变得更重,他趴在棺椁边,看着面色苍白的弟弟,双眼顿时变红。
内疚和哀伤像是一柄尖利的钻头,反复在他的心头研磨。
何阳曜看了眼妹妹,而轻声后对荷园说:“我们先出去吧。”
如今,他已经正式继承了爵位,事务繁杂,身上的担子也并不轻省。
荷园转回视线,距离上次见到蒲君慈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没想到再见到他会是在当下这种情况下。
一时间,荷园内心也有无限感慨。蒲君慈是重伤在考核,据说被带出来后人已经昏迷,后来救治无效宣布死亡。事发突然,一切都令人措手不及。
荷园却隐隐察觉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两人走出追悼会大厅,何阳曜率先坐到一边的等候椅上。
“占用了你宝贵的假期。”男人率先开口。
今天她本来不打算外出的,但是突然收到了何阳曜的消息,想到何家与蒲家的关系,她思索后觉得还是有必要来一趟。
看到人真的躺在那里的时候,跟踪小虫还在,证明是本人,她确确实实松了口气。
“如果不适应学院内的生活,何家可以为你处理退学事宜。”
荷园搭在椅子边缘的手指蹭了蹭裤缝,没说拒绝也没有直接答应,只是道了声谢。
这时蒲家人从告别大厅走出来,为首的蒲君诚一脸疲惫,身边的何月伶双目时刻注视着他,蒲家父母面上挂着几分悲戚。
“哥哥。”阿伶和他打了招呼。
“一起回家吗?”何阳曜目光柔和的看着她。
听他这样问,便知道丈夫与他有约,而见面地点便是何府。何月伶本想摇头,这回看到还在一边坐着的荷园,于是问道:“荷园妹妹一道去吗?”
见她点头了,何月伶才说:“那我也过去吧。”
何阳曜挑眉,疑惑她们两人的关系何时这么要好了。
她轻轻拍了拍丈夫的臂弯,没有看蒲家父母一眼,径直走到荷园身边。蒲家父母对视一眼,又看了看面前的几个年轻人。
“你们就先走吧,我们再陪陪阿慈。”他们就像一对正在扮演悲伤父母的演员,举手投足间皆是刻意。
蒲君诚颔首,而后跟着何阳曜一并离开了。
坐在飞行器上,荷园目光轻轻从前方的两人身上扫过,今天这场告别会,真正难过的好像只有蒲君诚一人。
她正发着呆,发现面前的隔音板正在慢慢升起,一旁的何月伶朝她眨眨眼。
“刚刚人多,一直没顾得上和你说话。”她眼中的寒意渐渐消散,换上了荷园熟悉的模样,这使人产生一点割裂感。
“今日.你怎么会过来?”她又问。
荷园指了指前方的何阳曜,说:“他叫我来的。”大哥什么的,她叫不出口,何况两人间的关系并不亲密。比之何月伶对她的态度,何阳曜更像是承担着一份责任,行着该尽的义务。
何月伶有些意外,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如果想离开学院,随时和大哥讲,何家会帮你摆平。”她说着和何阳曜差不多的话。
回应她的,是荷园眉眼弯弯。不过比起那会儿,她给出了更加明确的回答。
“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上次秘境,所有人顺利逃脱,无一人受伤,考核结束没多久,荷园便发现身边之人又被监视上了。尤其针对新芽小队的监视,要比旁人多得多。
为了吸引监视者的注意力,荷园比从前肆意得多,其他人行事则更加低调。
两人又转而说了些其他的,即将抵达何府时,何月伶看着窗外,轻吐出一句话。荷园搭在腿上的手微微收拢,而后倏然放松。
她说,怎么就死了呢。
“阿诚大概会难过一阵子了。”她转过头看向前方的丈夫,男人有所感的回过头,四目相对,而后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落至何家院里,正好碰上了与人交谈的何百德,他身边站着一个光头,光头穿着不伦不类,袈裟内居然套着一身道袍。
还没来得及吐槽,荷园便感觉到手指跳了一下。
她眨眨眼,连着何百德的那根仍然维持上次的模样,只是线的末端分出更细一股,正好连在光头的身上。
光头的因果,是由何百德所起。
“大师,你帮我看看,这院子该怎么改动,我来年的财运才能回到从前那样?”何百德一改往日高傲,对着“大师”时面色有些谄媚。
被称作“大师”的光头,轻咳一声,而后扫了一下手中的拂尘,随便在某处点了一下,嘴上什么都没说。
何百德顺着那方向看去,发现正好是院中的池塘,那里面荷花开的正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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