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小鸟(1/2)
去找小鸟
许嘉言起码有半分钟没讲话,姜明月本来想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在沈序家,但最后还是没说。
此时沈序把药放回药箱,跟姜明月说他先出去了。
“你选择了沈序,是吗?”
又过了十几秒,许嘉言终于再次开口。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姜明月终于能好好和他说话:“我没有选择谁。”
可许嘉言却直言:“演唱会那天,你去看他,就是选择了他。”
“我不死心,不过我现在知道了。”
说完许嘉言挂断电话。
而姜明月也终于后知后觉,即使那天是陈谨拉着她去现场,而她也的确是选择了沈序。
脚踝上沈序掌心温度尤存,她一瘸一拐推开房间门,视线往下,却只看见坐在沙发上看电脑的陈谨。
“沈序呢?”
她问。
“回去上班了吧,刚走。”
陈谨头也不擡。
姜明月知道实验室午休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一来一回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午饭自然是没时间吃的。
她只是没想到沈序大费周章跑回来一趟,竟只为给她喷药。
接下来几天,为了不让沈序奔波,姜明月每天都准时准点给自己擦药拍照,然后发给沈序,像做汇报一样。
沈序实验室最近有个项目正到收尾期,没什么时间回来,但一日三餐都给她规划得科学营养,定时定点专人送餐。
于是在一周后,姜明月忐忑上称,悲伤的发现,自己短短几天,竟然胖了三斤。
陈谨比她好点,胖了一斤多。
那天沈序正好有空回家吃饭,他在餐桌上检阅自己的饲养成果,两个萝卜长势喜人,简直丰收。
吃完饭姜明月在旁边沙发自己给自己喷药,埋怨自己这几天一直躺着怎么还敢吃那么多。
谁知沈序走过来拿起软膏,挤在掌心融化后轻轻贴在她受伤那只脚的脚踝。
“不胖。”
说完他用大拇指和食指轻松圈住姜明月的脚踝,像是要用行动证明。
其实这两天姜明月的脚已经消肿不疼了,平时走路慢一点也不用一瘸一拐,基本痊愈。
前几天脚肿的时候沈序帮她上药,碰她脚的时候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隔着,脚上的感触神经不敏感,所以接受度良好。
可现在脚消肿了,沈序刚碰到她脚她就觉得痒,想往后缩,可沈序往前拽,虽然没用力,但还是拖了过去。
姜明月觉得有点别扭,可沈序看自己脚的神情和看试管的时候没什么区别,于是她就不好说什么了。
沈序仔细端详姜明月的脚,确定连淤青都不怎么看得见了,才帮她把拖鞋穿好。
“这两天可以慢慢走动了。”
他说。
姜明月还没说好,就被陈谨打断:“沈序你怎么是这种人?!”
他又在控诉。
“我怎么了?”
沈序起身用纸巾擦干净自己手上残存的药膏。
“你那天在沙发不小心碰了一下我的袜子。”
“然后呢?”
姜明月替他问。
“然后他居然洗了五分钟手!差点儿用八四消毒液了!”
“他是洁癖怪我忍了,可他居然直接摸你的脚!还只用纸擦!”
陈谨简直要气死。
“我也是要洗手的。”
沈序纠正他。
“那你现在去,至少洗十分钟。”
陈谨跟着沈序进洗手间。
姜明月被这种热闹氛围感染,笑意还没从嘴角落下,却接到姜岩的电话。
对,明天是姜岩生日,不管怎么样她都应该回去一趟。
接电话前她预料姜岩要说的话,深呼吸两口气,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才按了接听键:“爸,祝您明天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哪有提前说的,明天回家来陪爸爸过生日吧。”
姜岩语气缓和,听起来像是个慈爱长辈的形象。
可姜明月已经上过太多次当了,之前在舞团的时候还好,每年她就回来一次,还能和姜岩现在的家人保持表面和平。
但自从她把姜成一送进局子后,连这表面的和平都被打破了。
现在那娘仨简直懒得用正眼看她,虽然姜明月对这三个人的态度完全不在乎,可她唯一在乎的姜岩也从不会站在她那头。
每次回去都跟孤军奋战一样讨不着好还吃一肚子气,她图什么。
“爸,你看你明天是中午有空还是晚上有空,我单独请您吃饭吧。”
姜明月做出让步。
可姜岩不同意:“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多好,爸爸老了,唯一的愿望就是一家人和和气气。”
“我也教训过你弟弟妹妹了,他们都知道错了,你就当给爸一个面子。”
陈谨和沈序他们从洗手间出来了,姜明月不想给他们添堵,想快点结束对话,于是她说:“那下次我再请您吃饭吧。”
拒绝的态度很明显,可姜岩拿出最后底牌:“明月,你已经不小了,不要再任性了好吗?”
“当年你因为任性害死你妈妈,现在还要气死我吗?”
这句话一出,姜明月脸迅速涨红,她心跳极快,连呼吸也不顺畅。
她拿手机的手开始发抖,这些年来,一些知道当时事故的长辈总在劝慰她不要怪自己,用各种话术让她从“害死妈妈”这个阴影里走出来。
除了姜玉姜成一,从没一个人直言是她害死了妈妈。
就连她自己,也用平行世界的臆想搪塞自己,为自己编织一场梦。
这很可耻,她也没办法为自己洗脱,她的确就是害死姜韵的最直接的凶手。
她从来没放过自己,这些年来,每当她有觉得片刻幸福的瞬间,她就会想到姜韵,从而硬生生掐断自己的快乐情绪。
一个害死自己母亲的人,怎么配继续幸福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就连那些外人都会安慰她,这只是个意外。
而姜岩却说,就是你害死了你母亲。
或许这个世界上最该恨她的人就是姜岩。
这些年她给自己精心打造的玻璃保护罩被唯一的亲人亲手打碎,姜明月短促尖利地叫了一声,然后丢烫手山芋一样把手机丢到地上。
她捂着耳朵缩到沙发角落,浑身止不住发抖。
她害死了她妈妈,这个罪名是龟壳,她一辈子也脱不下。
“你有病吧!”
陈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捡起地上的电话骂了一句后就挂断了。
但沈序看到通话人的名字后能大概猜到点内容,他俯身抱住姜明月后,伸手拍她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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