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自有天意（1/2）
爱自有天意
沈序飞机落地C城的时候正好落完一场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雨后的特别味道，天气倒是变得短暂地凉爽宜人了。
姜明月全副武装躲在机场人群角落里等着接沈序，她今天没活动通告，正好有时间过来。
她收到沈序发来的消息，说他已经准备出来了。
结果姜明月正准备低头回消息，熙攘人群里，突然有人踩了她一脚。
毫无意识但力道极重，姜明月吃痛地嘶了一声，下意识擡头看踩她那人是谁。
那人慌乱着跟她说对不起，可姜明月的没关系还在嘴里没说出来，那人就看着她兴奋大喊：“你是姜明月吧！！啊啊我超级喜欢你！！可以合影吗？！”
这声音和她下脚力度一样，顿时身边大部分的注意力被吸引，不到半分钟，姜明月被人群围起来，大家毫不吝啬表达对她的喜爱和夸赞。
说实话，这是姜明月第一次直面这样的阵仗。
先前在网上冲浪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可能是比之前知名度高一点了吧，她也没多想，还是和以前一样戴个口罩帽子就出来了。
她自以为的全副武装，被人轻松识破。
人多空气稀薄，姜明月有点喘不过气，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么多喜欢她的人，只能顺从地签了几个名，好在机场保安注意到这边的骚动，及时过来疏散人群，姜明月才得以解脱。
剧组听闻派了车来接她，江延川也一起来了。
他在车上对姜明月简直横眉冷眼，好半天才开口：“我都不想说你！你还以为自己是十八线糊逼戴个口罩帽子就可以出来乱逛了？”
被胡乱指责一通，姜明月下意识为自己辩解：“我没想到会这样，我之前也这样出去，没人会注意我。”
“姐姐，摆清楚你现在的处境，现在娱乐圈谁能有你火？你就算戴头盔出去，也能有人凭借你的背影认出你。”
江延川语气有点恨铁不成钢。
“你就庆幸今天没发生踩踏事故吧，不然你能在热搜上挂好几天直到你被唾沫星子淹死。”
姜明月还是觉得有点不落地，她有这么红吗？
不过江延川这人向来就是很夸张的，她十分质疑：“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江延川哼了一声：“跟你有仇那个女明星。”
“谁来着？”
“言烟。”姜明月接话。
“对，就她。”
“前段时间她经纪公司花了几百万给她做公关，好不容易口碑稍微扭转，最近直接让她带资进组拍戏。”
“结果让你粉丝直接给她把角色撕掉了，这可是带资进组，你想想群众呼声有多高。”
江延川语气挺崇拜的，作为导演，他深知带资进组这四个字的分量。
姜明月嘿了一声，暗叹自己都那么高强度上网竟然还是错过了此等爽文。
那为什么会错过呢？
“都怪你！”
姜明月把矛盾对准江延川：“我都这么火了你还敢这么压榨我！”
前两天她根本都没时间看热搜。
江延川嘿嘿笑：“咱俩又不只是导演和演员的关系，你可是我的嫡系师妹啊！”
“放古代我可是要传位给你的。”
可姜明月愁眉苦脸：“我们沈教授还一个人在机场呢。”
虽然她刚刚在机场休息室等剧组车过来的时候就跟沈序说清楚了情况，沈序也说没事，主办方派了车来接他。
但她还是觉得沈序一个人特可怜。
说到这里，江延川换上一副严肃表情对姜明月开口：“如果你暂时还不想公布恋情的话，我建议在C城这段时间你还是别和沈序见面了。”
“为什么？”
姜明月立马问他，两人明明都在同一个城市，不见上一面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两辆狗仔车就跟在我们后面呢，大小姐您今儿闹出这么大动静还想全身而退啊？我们住的酒店门口就更不用说了，密密麻麻全是摄像头。”
江延川对此司空见惯。
末了，他补充：“如果第二天早上我看到什么“姜明月私会神秘男子”“姜明月与男子春风一度甜蜜夜”之类的新闻。”
“我会杀了你。”
姜明月讪讪：“您还挺会取标题。”
虽然江延川平时总喜欢把事情夸张几个度拿出来说，但当姜明月回头看到紧跟剧组车的两辆黑车时，她还是隐约察觉事情严重性。
两人分明都在一个城市了，却还连面都见不成。
多惨啊。
姜明月如实跟沈序讲清楚情况，沈序善解人意地说没关系，让她安心工作。
“我们家沈教授多懂事，都有点可怜了。”
姜明月看着手机上沈序发来的两行字忍不住嘀咕。
江延川一副没眼看的表情，他做出最大让步：“后天路演你让他来呗，带好口罩坐在观众席里，不等于也是见面吗？”
这主意能行，就像她当初去听沈序讲座一样，沈序也可以来参加她的见面会。
“不过我得提醒你，给我低调点，见面会的时候不准有任何互动，眼神交流也不行。”
姜明月还在跟沈序聊天，她头也没擡地哦了一声。
不情不情愿，江延川以为自己是什么棒打鸳鸯的恶人，他皱眉：“行了你两，大不了等后面几场路演结束，你直接官宣得了呗，还能躲躲藏藏一辈子啊？”
官宣。
姜明月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顿住打字的指尖。
她原本并不需要考虑这件事，然而事到临头了她才觉得有些心理压力。
难道要向那些公众人物一样，以后的任何感情状况都要向大众汇报，谈恋爱结婚甚至离婚？
她不想把这些东西大张旗鼓摆出来，可若是闭口不谈，漫天猜测谣言更是废人心神。
和江延川说的一样，不公布地话难道她要把沈序藏一辈子？
“你也别想太多，你又不拍戏，没有后续曝光的话，最多也就红这一阵子，媒体不会盯你太久，做决定不用太慎重。”
江延川看出她的犹豫，很难得地拿出一副沉稳前辈姿态劝慰她。
不过这份成熟没维持太久，很快他就原形毕露：“哎呀，还得是我卉卉宝儿，顶着那么大压力都要给我名分，我真幸福。”
姜明月习惯他贱贱的样子，很淡定没吐槽。
其实她并不怕流言蜚语，也不怕接受大众审视。
她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跟沈序走到最后。
回酒店没一会儿，姜明月收到酒店服务员送上来的一束栀子花和甜品。
这家高级酒店的服务员有着良好的职业素养，绝不会透露入住客人半点隐私，所以交给他们是安全的。
服务员将花束递给她，说是酒店三楼咖啡厅一位先生托他送上来的。
一般朋友会送玫瑰百合给她，而送栀子的，只会是沈序。
姜明月向服务员道完谢谢后捧着花束回房间，她想把花放进花瓶里，结果看见沈序手写的卡片。
沈序第一次送她的是桔梗花，那个时候他在桔梗花里夹着的卡片上用流畅漂亮的字迹写“祝演出顺利”
落款沈序。
姜明月本以为这次卡片上也该写什么见面会顺利诸如此类的内容。
可她拿起卡片。
上面只有三个字。
“我爱你。”
凛冽栀子花香在此刻尤为浓烈，好像沈序就站在她面前。
从重逢第一面开始，沈序就一直在打破她对理科生的刻板印象。
她认为理科生就该是穿格子衫戴眼镜，对感情方面迟钝不知如何表达。
可沈序一直热烈真诚。
在她和沈序的这段关系中，她才是都是被偏爱那个。
姜明月站在原地拿着烫手卡片有点脸红。
谁说理科生不会谈恋爱？！
物理学家超会谈恋爱好吗。
路演如期举行，时间定在晚上六点半，沈序结束完学术会议刚好能赶过来。
有了前几场路演的经验，这场路演会场严格控制人数，连保安都加了好几个，所以现场秩序良好，一人一座，并不算拥挤。
人群中，姜明月一眼就能看到沈序。
即使带着口罩，依旧是人群中最夺目那一个。
走完路演流程过后是签售会，江延川把这一年多的拍摄经历写成了一本书，因为纪录片的热播，连带着这本书也卖爆了，加印了好几十万册。
主创人员们会在后台休息二十分钟后上台签售，姜明月借着这个功夫跟沈序打电话，让他赶紧回酒店休息，第二天还要赶早班机回S市。
沈序答应得含糊，也没应下来，那时姜明月被催促着上台，没再追问。
她没想到沈序会排在粉丝队列当众，轮到他的时候姜明月擡头，正问来者需要写什么文字。
一擡头，却看看沈序明亮的眼眸。
姜明月愣住了，她半晌没说话，好一会儿后被旁边坐的江延川在桌子
签售名额有限，人数不多，他们不用赶时间，所以粉丝都是一个一个放进来的，一人两分钟时间，和主创说话和签名。
此时沈序背后并没有其他人也没摄像机。
姜明月却突生玩闹的心思，她像面对其他粉丝一样微笑着问沈序：“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我写什么特殊的文字吗？还是光签名就好？”
有的粉丝会让她写上一些祝福的话，学业顺利早日暴富一类的。
沈序很轻地笑了一下，他配合出演：“我是你的粉丝，你写什么都可以。”
旁边的江延川背着镜头白眼快翻到天上去。
不过两人熟视无睹，只当没看见。
姜明月低头写字，嘴上说着：“给你写一个天天开心好吗？”
落笔却是我爱你。
写完后姜明月自己都愣住了，可沈序拿走书本，他垂眸低笑：“谢谢姜明月老师，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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