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1/2)
同床共枕
被教育了两趟之后,陈知行还是振振有词:“我哪知道那个人有没有坏心眼。我这是为你好,万一他对你动手动脚,吃亏的是你。”
“那男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我就说眼熟,就是之前跟别的女生眉来眼去的那个。”
他还喋喋不休,文茵停下脚步瞪他:“闭嘴吧你,就是见不得人家帅。”
“他还帅?能帅得过我?”
他心里不平衡,自己这张脸还有八块腹肌也是吸引了不少目光的。她怎么就不在意!
文茵冷哼,擡脚就走,陈知行气得仰倒,大声喊她:“我不舒服也不饿,你自己去吃饭吧。”
文茵生生顿住脚步,立马换了笑脸,快步跑回头拉住他胳膊:“怎么可能有你帅,这些白人也就小鲜肉能瞧瞧,等再过几年,秃头发福一样不落。”
“我们小陈总就不一样了,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帅,帅得惊天动地。”
行了,饶了她。
他心里嘚瑟,百试百灵。
等坐在餐厅他就晓得他人生最大的用处了。
给文茵剥虾剥蟹切牛排。
这人就会自我调节,世上只有他最好,文茵离不开他,谁能像他这般爱护她。
两个人在迈阿密晒黑两个度,又飞回冰天雪地的纽约。
要回去了,回家就是元宵节,正好回去跟陈建民肖宁吃顿饭。
项洁跟文启仁送他们去机场。
这么多天过去了,文启仁也忘了消失的私房钱,一边开车一边念叨文茵怎么不在家多住一段时间。
陈知行怕她心里不舍,怕她脱口而出想留下,忙自己先开了口,信誓旦旦保证他一有空就陪文茵回来看他们。
“这会儿回去,劳动节假期我们就能过来,后边暑假,等曾子扬放假了,文茵不需要天天给他看功课,就过来陪你们。”
他这样说,又提到曾子扬,倒是让大家注意力成功转移。
项洁又问起曾子扬成绩好不好,曾天宇他们好不好。
文茵笑说:“都挺好,曾子扬可是要考985呢。你们别说,他要真考上了是不是得反过来给我包一个大红包。”
“还有我。”陈知行举手插嘴,“物理作业可都是我给他看的。”
文茵瞧他嘚瑟,他读书的时候闷头学习,实验物理、理论物理忙得团团转,用陈知行的话说,她不在,没人跟他玩,冬天难挨,还是读书吧。
后来转身变成了企业接班人,回了公司又跟重读一次大学一样,从基础开始学,学技术,学生意场上那些弯弯绕绕。
有一回忙到深夜,从书房出来瞧见她也在工作。
两个人一合计,去他的熬夜加班,工作甩一旁,开了两罐啤酒看球赛直播。
快意里陈知行感慨:“要是能继续读书多好,我是想研究等离子体物理学的。”
文茵想起旧事呵呵笑,陈知行捣了捣她:“想到我什么糗事了?”
“是夸你呢。”文茵摆摆手,“陈知行,等再过好多年,你孩子能接你的班了,要不要再去读一个物理研究生?”
他瞪着眼睛看她。
他孩子?
哪里来?
他状似无意拨了拨头发:“不耐烦一个人去读书,等我有空了,可以跟你一起挑个学校进修一下。”
文茵忙拒绝:“饶了我吧,再也不想被paper支配。”
项洁看着他们俩对话,这会儿擡手敲上文茵的头:“活到老学到老,可不能偷懒。假也放过了,收收心了。”
她假装揉头,对着文启仁控诉:“爸爸你还笑,我妈眼里只有专题,只有研究成果。我跟陈知行难得回来一趟,她都不愿意陪我们去度假。”
文启仁当然护老婆:“你妈怕打扰你跟知行的行程。你们年轻人,阳光沙滩冲冲浪,我跟你妈,只想躺花园里看看书喝喝茶。你妈爱喝我煮的茶。”
“你就宠她吧。”她随口说的话怎么给爸爸递了秀恩爱的梯子。
项洁故意擡起下巴:“送了你们走我们就回家煮茶。”
等真把人送进闸,假潇洒的项洁拉着她千叮万嘱:“看着点知行,别让他气你二叔,肖宁那边面上过得去当个长辈尊重着就行。”
“别犯懒,多运动运动,工作重要,身体更重要。”
“有时间回家陪陪爷爷奶奶。”
她说一箩筐话,文茵小鸡啄米说知道。
转头找陈知行,文启仁拍着他肩膀不知道跟他说着什么,他也小鸡啄米。
机场忙忙碌碌,最后登上了飞机,陈知行给她挂好衣服,她说困了,他立刻喊了夜床服务。
她在里面洗漱,等出来床已经铺好。
中间的房间隔板降了下来,两张床拼成了一张双人大床。
陈知行关了电视:“睡吧,大床你舒服些。”
她躺上去,他又给她把被子盖上,关了灯:“晚安。”
“你呢?”
陈知行坐回椅子:“我还不困。”
昏暗的房间里没一会儿传来文茵清浅的呼吸。
他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悄悄起身,简单地洗漱,掀开被子上了床。
同床共枕。
男女有别,长大了之后,很少有这样的机会。
在酒店,在家里,虽然同处一个屋檐,但是两人各自有阵地,也只有谁生了病,另一个人在房间里陪护,寸步不离。
现在,寂静的万米高空上,晦暗的房间里,装下他最珍贵的梦。
陈知行倚在床头,手枕在脑后。
他睡不着,心脏有力地跳动,扑通要破开胸膛。
他对她有着最单纯固执的喜欢和坚守。
这些年,在异国的寂寞困苦,母亲离世,父亲又娶,所有空落落的地方都是文茵填补。
他人生存在的意义就是要对她好,让她好。
今天文启仁对他讲的话,让他有被家人支持的温暖。他不能着急,他跟文茵,会有一个好结果的。
腿上有重量,不轻不重。
文茵翻了身,本能地寻找热源,抱住他的手臂,小腿压在了他的腿上。
他心里的甜要溢出来,整个人像踩在棉花上。
陈知行低头看她,她睡得沉,眉头舒展,没有烦心事,夜夜好梦。
这样一个人,陪了他二十几年,牵动着他所有的喜怒哀乐。
他对她从来没有不愿意。
他这样看着她,看得自己心惊,欲望被无限放大,魔鬼按下他的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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