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1/2)
生日快乐
落地是慕尼黑时间7月7日早晨7点。多吉利的数字。
她脸上藏不住笑,心里的激动满溢出来,又默念了一遍陈知行生日快乐。
这么多年两个人陪伴过生日,从未缺过席,这一次,她来给他惊喜,肯定把人吓一跳。
外面朝阳已经升得很高,手表上显示20度,温度适宜,她还披了一条丝巾。
车窗外是大片的绿,她好像不知道困倦,情绪高涨。
她期待看见他的神情,是惊喜还是错愕?
他们从高中开始,有了短暂的分离,只有周末和假期才能见面。偶尔,陈知行也会请假不上晚自习,蹬着他的山地车,穿城来接她放学。
后来他来慕尼黑读书,她过了刚读大学的新鲜劲,就觉得寂寞孤独。
还好他假期会回来看她,他不知疲倦,复活节会回来,春假秋假都会回来。
不晓得什么时候,他就会忽然出现在她的宿舍楼下。
她习以为常,惊喜也就不再是惊喜。
但是,对陈知行来讲不一样,她从来没有在异国他乡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他的生日,她怕他想妈妈。
她往家的方向走,夏日里枝叶愈发繁茂,她能看见松鼠在枝丫上跳。
拐了弯瞧见花园里丛丛的绣球,栽培的月季开了好大的朵,重瓣,粉白渐变色,跟小包子一样。
文茵弯腰嗅了嗅,沁人心脾,擡头又看见墙角的鸢尾花,凭空而来的惊喜,春天没开花,没想到现在抽出了花剑。
世纪情歌,冰清玉洁。
陈知行怎么没拍给她看?难道今天才开的花?
她迫不及待要跟他分享,加快脚步进了屋。
客厅里没人,他的西服挂在角落的衣架上。
快九点了,还在赖床?
文茵蹑手蹑脚往房间里走,房门开着,床上也没人。
去哪了?跑步去了?
她有些无趣,兴冲冲跑过来,主角都不在。
寿星不能第一时间接收到她的惊喜。
她也不着急了,索性坐下来喝杯水歇歇脚。
屋外的阳光照进来,柔柔的风吹着窗帘裙角,草木被太阳烘烤过,清香里带了些暖意。
去后院走走。
文茵推开门,余光瞄见泳池的玻璃罩顶端开了几扇。
陈知行在游泳?
她撒丫子跑过去,趴在上面一瞧,那家伙果然在水里呢。
文茵拍了两下玻璃罩,陈知行没反应。
她手拢成喇叭状大喊:“陈知行!陈知行!”
张开双臂蹦跳着挥舞,又去拍玻璃罩。
水里的人听到了动静,快速擡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短头发的女人站在玻璃罩外边,他吓到呛了一口水,忙往岸边游。
文茵瞧见他呛了水,也吓了一跳,撒开腿往泳池跑。
陈知行游到岸边仔细瞧,上面一个人都没有。
是自己幻视幻听了?
他心跳得很快,趴在泳池边喘气。
自己太想她了。
“陈知行!”
“陈知行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文茵推开门冲过来,跪在地上焦急地看他,两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你没事吧?”
全然不管裙子已经被水浸湿。
“茵茵。”他喉咙哽咽,心脏好像要不跳了,惊吓狂喜之后力气从四肢百骸泄了出去。
他流泪了,脸上都是水,她应该没发现吧。
他没有幻视幻听,他的文茵,跋涉千山万水来看他了。
“你到底有没有事?你傻了?”
“陈知行你别吓我。”
她用力拧了他胳膊一下,陈知行吃痛回过了神,跟傻子一样咧了嘴又笑起来:“没事,别怕。”
顺手把泪擦了。嗓子还是哽得疼。
“陈知行生日快乐!”
“你怎么来了?”
两个人同时开口,文茵噗嗤笑:“我一路上想了好几遍是给你惊喜还是惊吓,果然把你吓着了。”
他跟着笑,还是固执地问:“你怎么来了?”
“完了,真吓傻了?”文茵从地上起来,挨着他坐在泳池边,把裙子捞上去两只脚放在泳池里晃荡。
微微侧过身,擡起右手复上他的额头:“我来给你过生日呀?”
“咱们俩什么时候缺席过对方的生日了?”
她手还没拿开,掌心贴在他的脑门上,温温热热。
陈知行心又跳得快起来,血液涌上心脏,铿锵有力。
他觉得自己脸发热,不敢看她,低下头之前又问她:“你头发剪了?”
“嗯。好看吧。”文茵松开手,两只手贴在自己脸庞上,齐耳的一刀切,她像个俏皮公主。
“好看!”
文茵得意洋洋:“再养养,等长度够了再剪掉。”
陈知行还站在水里,两个人一个仰视一个俯视,文茵“哦”了一声:“快上来吧,别冻着。”
“好。”他撑着双臂上了岸,接过文茵递来的毛毯披上,“你也去换个衣服。”
两个人收拾好刚到小中,文茵喊饿。
“吃个早午饭,我给你煮面好不好?”
“可以可以。”她连连点头,又问他,“我要是不来,你打算怎么过?”
他被她问得愣住,他确实没想过,或者有些下意识逃避。
他怎么过?
游个泳,修剪一下花草,看看书,随便吃点什么,要是觉得孤独就去社区看看孩子们踢球。
“又傻了?”两个人分站在餐边柜两边,文茵上前一步,“问你话呢?”
“没有想过。”他摇了摇头,“随便过过。”
“随便是怎么个随便法?说来听听。”
她还不依不饶了,陈知行失笑,他懂她的小心思,就是要亲耳听他说他在异国他乡一个人过生日有多无聊,然后因为她的突然出现他的世界又升起了彩虹,绚烂多彩。
他把刚刚心里想的话又讲了一遍。
文茵捂住嘴笑:“OK,圆你的梦。首先不要随便吃点什么,咱们吃碗生日面,然后我来做个蛋糕,你去修剪花草看看书,再然后咱们一起出去散散步看看孩子们踢球好不好?”
“好。”他心里被暖意漾满。
他有被宠溺的感觉,好像在她的眼里,他不必承受任何重量,他的心脏永远热烈跳动,视线永远宽广,身影永远都有她为伴。
陈知行拿过她手中的杯子:“困吗?去歇着,我来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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