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话 聚光灯下（2/2）

他尴尬笑笑：“具体的还是由我们经理来回答吧。”

明显面前也只是一个听命令干活的打工人，陌缓缓不想他为难：“那走……”

“等一下，我们一起。”说话的是肖钱。

有人一起壮胆，她巴不得呢，忙就点头：“好。”

两人随着工作人员，走到了主会场边上。徐蕾正抱着手站在电脑桌边，瞅见他们进来得意地扬一扬下巴。

陌缓缓心里的警铃瞬间就响了起来。

从她之前的行为方式，陌缓缓大致对这个女人有一个简单的人设判断：表面是做事雷厉风行的女强人，说话耿直，行事利落，实际有些外强中干，自尊心很强，得理不饶人，而且还可能记仇。

一开始或许是误会，但现在……从那高高在上的表情可以看出点针对的意味了。

这里是作品审核处，桌子前坐着两位年岁看起来挺大的老师，面前扔着一叠绘画资料，是之前参选时要求缓缓提供的日常作品和作者介绍。

“陌小姐，这些图是你之前递交的个人作品是吧？”徐蕾皮笑肉不笑地将桌上的资料推到她的面前。

陌缓缓拿起来看了看。

是之前他们要弄作者个人简介，让她和子兮交的一部分与作品无关的个人作品，插画作品或者编剧脚本都可以。陌缓缓问了下，说毕业作品也可以，她们便将毕业作品给放了上去了。毕竟，那也算是她们花了很多心思的得意之作。

翻出这件事来她是想说什么？陌缓缓迟疑着点点头。

徐蕾脸上的笑容更盛了：“那对不起了，陌小姐。您的作品涉嫌抄袭，恐怕要取消您这次的获奖资格。”

“抄袭？”陌缓缓有些愣，“哪幅？抄谁了？”

徐蕾拿过桌上的平板，得意将她扒拉了许久才找到的图，划拉给大家看。

“陌小姐之前提交的这幅作品虽然说构思巧妙，但是画风调色偏黑暗系，实在与《子虚镇》的风格相差很多，所以我们就去查了查……这是今年在国家级平面图设计赛上著名绘手柏木的参赛作品，我们请专业老师从立意、构图、调色等多个方面进行鉴定，确认这就是抄袭作品。对不起，陌小姐，虽然涉及抄袭的并不是您连载作品，但是我们非常关注作者的品质问题……”

徐蕾在边上“哒哒哒”地说个不停，陌缓缓的表情认真却不严肃，听到她觉得说得不错的地方，还认同地点个头。

她这幅样子让许蕾越说越气人，边上的工作人员看着这呆萌的小姑娘也是一脸黑线：小姑娘，她在说你抄袭哎，好歹尊重一下这个负面的主题，你表现得尴尬一点好不好？

肖钱拿过徐蕾手里的平板，指尖划着屏幕翻看着柏木的其它作品。

陌缓缓凑过脑袋也想看：“哎，刚才那副，好像也好看的……”

别看她此刻的表情镇静自若，其实此刻的心跳慌张如擂鼓。

乔木集团举办的这次活动场面可不小，要是她的作品真被判定为抄袭，第二天准能上头条。接下来她可能要面对的是什么：评论谩骂，作品下架，人肉搜索，身败名裂丢工作，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龟缩在小黑屋里穷困潦倒过一生……

看不惯她这事不关己的样子，徐蕾嚷嚷起来：“抄袭还那么嚣张，甚嚣尘上，哼，这个笔名还真是取得很配你啊！”

她说话的声音很大，好像想故意将人的注意力引过来似的。也如她所愿，近处的人注意到了动静，投过好奇的目光来。

陌缓缓抗议：“饭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我劝你少说话，别再打自己脸了，你已经冤枉过我一次了。再说这我们有俩人，我的笔名其实叫尘上……”

虽然她娓娓道来的样子看起来不卑不亢，但她半露在袖子外头微微有些发抖的指尖，暴露了她此刻的紧张。

肖钱转过头，冷冷扫向徐蕾：“你们公司的法务人员呢？”

徐蕾没明白：“什么？”

肖钱：“故意捏造并散布虚构的事实，属于诽谤罪。”

徐蕾不服：“我讲述的是事实。”

肖钱：“就算在正式的法庭上，未经审判证明有罪确定前，也会推定被控告者无罪。你的宣判主观臆断性太强，毫无说服力。”

他说话的语调不疾不徐，声音却平稳有力，莫名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徐蕾还想分辨些什么，但肖钱没想再理会她：“我们没有必要浪费时间，请贵公司找一个愿意了解真相真正解决问题的人来。处理这类问题你显然能力不足。”说着，他直接转头看向其他工作人员，“这边要求主办方换人对接。”

“你！”徐蕾明显被气得不轻，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陌缓缓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给肖钱竖大拇指。这人看着严肃，实际还是挺腹黑的，他是知道怎么吵架最气人的，估计他和她一样也看出徐蕾争强好胜的脾性了，说她能力不行绝对是最捅她心窝子的。

同时，陌缓缓忍不住岔开思路去想另外一件问题：这次和他相亲要是成了，自己可吵不过他，今日的这位快被气死的女士可不就是未来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