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落雨（1/2）

039落雨

早上起来下了雨。

“这雨定是昨天夜里就下了。”叶宿看篱笆上的金银花藤，叶子经过雨水洗礼油光发亮，地上还落了不少花，泥巴吸足雨水变得黒黒的，空气里弥漫一股金银花的香味。

今年还没空摘金银花，只张平摘了些泡茶，金银花清热下火，不伤脾胃，比起那茶叶水好喝些，在宣水可吃不到这么新鲜的花茶。

叶宿想着等耖完地到插秧还有一段时间，这期间要把落下的活干起来了……

“宿哥儿，进来吃饭了。”灶房里江汜已经做好了饭。

“这是什么？昨天不是说吃蛋炒饭。”昨天睡前江汜见剩的饭的还说早上炒饭吃的。

叶宿见面前这碗，实在不是米饭的样子，像是面糊，又不算面糊，里面的面是一粒一粒的。

“早上起来见落雨了，这时候还是吃个汤舒服，这个叫面疙瘩汤，葱花是炸过的，我放了些豆腐河虾和青菜叶，尝尝看。”

江汜吃过的面疙瘩是放西红柿虾仁的，也有什么都不放的。

但不放感觉少了什么，河里的小虾味道实在鲜美，昨日严暮云来吃了一顿还剩了些，江汜就拿来放了，豆腐也尽量剁碎了，和面疙瘩混在一起，咋一看还看不出来放了豆腐。

叶宿端起来喝了满满一大口，其实他没想一口喝这么多的，但，“好顺滑啊，我一喝，”叶宿做了个吸的动作，“就变成了一呼噜，全进嘴巴里啦！而且好好吃……”

江汜见叶宿表达得可爱，起身去拿了瓷勺，“要不用勺子吃，小心噎着。”

“唔……”叶宿摇摇头，正嚼着又一大口，“就是……要……要……这样次……”

“好好好，慢点。”

……

虽然下雨，但地里的活不能不做，何况这会雨也不大，两人吃过饭喂过狗子，穿着蓑衣去了。

“这个蓑衣，我们这是用棕叶做的，棕叶还能做扫把呢！”路上，叶宿认真地给江汜科普。“你见过棕叶扫把没？我觉得那个不好扫……”

江汜点点头，农家院里屋里都是泥巴地，棕叶扫把密而软，最适合在平整的水泥和石头地扫轻灰，能扫的干干净净，泥巴地确实不好使。

见江汜点头，叶宿更带劲了，“上次给你拿的那把，是细竹叶做的，最好用在院子里洒扫，就是会越扫越短，还会边扫边掉竹叶子，但一扫一大片，带劲。”说着又打开胳膊比了比。

江汜在旁边护着他，怕他把蓑衣挣掉了，这蓑衣对叶宿来说还是大了些。

“还有一种扫把，用扫把树做的，你见过吗？”江汜小时候使的扫把就是用扫把树扎的，细细的长条，没有竹叶那么爱掉叶子。

“知道！那个叫地肤，阿爷告诉我的，本来我也管他叫扫把树的，而且还是一味药！”

“还能入药？我也是才知道，小时候我用这个做扫把多。”

“你自己做？好厉害！”

……

一路说笑到了田地里，叶盛兴已经牵着牛在地里干活了。

他早上来的早，说下雨牛正好喜欢，早点用完早点还回来。

叶宿还给他说了牛以后就叫大鼻子了，听得叶盛兴哈哈大笑，言说真贴切。

等中午叶宿二人归家的时候雨还没停，大鼻子的工作比他们结束的早，不知道是不是下雨开心，走的也快了些，叶盛兴依旧牵着去吃草料泡水了。

走之前还问叶宿，当时说的是三天，但今日家里的地就犁完了，还有一天是不是让牛歇着？

叶宿当时是想把时间说的宽松些，没想到牛这么给力。

江汜倒是有个想法，“要不借给张大牛家？”

好几次在路上他都见到了张大牛和他夫郎两个人在地里，张大牛也不让他夫郎干活，但，一个人又怎么干的过来，有时候言哥儿就倔在那里拿把铁耙慢慢弄，他夫郎真的瘦弱，看上去不比赵小木好。

“好，大牛哥对我们家是有恩的。”那时候叶盛安走，张大牛几个是帮过忙的，后面叶宿一个人有什么，像去山上砍柴火，背着篓子去卖菜，张大牛看见了也时常搭把手。

昨日开始就有村民来攀关系了，送东西的有，扯上十几年前往来的也有，总之都是想早点借到牛。

但叶宿自己心里也有杆秤，谁家关系更亲，人更好，他肯定紧着自己认为好的，这也是人之常情。

回去的路上会经过张大牛家的田，正好能和他说一声。

张大牛这会一个人在田里，言哥儿回去做饭了，听了叶宿说的话，黝黑的脸上满是感激，“宿哥儿，这……”

“大牛哥，你帮过我那么多回，我都记着的，何况我三叔家、秦叔家的地都犁完了，当时说了用三天的……明早你来我家牵牛就是，只是明日你要带牛去泡水，还要喂草料。”

“好！”张大牛郑重地应了。

午时回去告诉家里的夫郎，言哥儿忙道得送点东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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