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初吻消逝之夜(二合一)(1/2)
第22章初吻消逝之夜(二合一)
沈殊洗完澡出来坐在床沿上,才发现这间豪华的总统套房里只有一张床。
浴室里再度响起哗哗的水声。
他想,楚征年纪还小的时候,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流浪猫。昂着那张漂亮可怜的脸,对任何试图靠近他的人哈气——即便这对于年长者来说,压根算不上什么震慑。
他患有胃病又性情孤僻,拽着沈殊的衣袖无声拧巴地撒娇,希望能得到陪伴和偏爱。沈殊最看不得这样,所以总是对他妥协。
……说来惭愧,他的确没做到一碗水端平。
夕夕曾经和他抱怨过,沈哥对楚征是不是太好了一些?都超过我了,我不是沈哥最喜欢的孩子吗?
但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
多年未见,楚征早已不复过往的幼态模样。个子长高许多,体格也变得健美,再找不出从前瘦弱的影子。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成熟男性。
两个成年男人睡同一张床,若不是密友或兄弟,总觉得有些奇怪。
沈殊自认是直男,可氛围实在有点不对劲,越是想要克制,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就越是翻涌。
他想起断联很多年的王玲玲,想起她有时会看的耽美小说,想起某个午后无意间翻开的露骨漫画,思维拧成了乱七八糟的麻花。
“沈哥。”
楚征推门出来,脖子上挂着雪白的毛巾。发梢上缀着的水珠淅淅沥沥地往下淌,顺着他敞开的白色浴袍的衣襟流入腹肌的沟壑里。
沈殊被呼唤,回神坐直:“怎么了?”
“可不可以帮我吹头发?”
对上楚征的笑脸,沈殊向来不会拒绝。他把插头插好,坐在床沿。
楚征也乖乖地坐在他面前的软地毯上,长腿局促地收着,等他靠近。
暖风呼呼吹出,将水珠烘干。
楚征闭上眼,享受着沈殊无微不至的照拂:“沈哥今天中午吃了什么?”
“工作餐,红烧萝卜,水毛豆,还有……素鸡。”
“都是素的?”
“嗯,最近没胃口……”
沈殊想,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只有他这样:在曾经被自己悉心照顾的孩子面前,总是很难坦诚地显露自我弱小窘迫的一面。
这是年长者可笑的自尊么?
“我还想和沈哥一起吃中饭。”楚征昂起头,偏灰的眼瞳里倒映着沈殊的身影。吹风机下,他黑色的发丝飞舞,衬得他的眼角都略微泛红,“沈哥之前答应过我的。”
“好。”沈殊想了想,“你到南巷开董事会的话,要在这里留多久?在你离开之前,我们可以每天中午约饭。”
他出差的预期时长是一个月,依照情况变化可能延期也可能提早离开。
“不知道。”
“诶?”
“我爸身体不行了,昨天小妹打电话和我说,他被送进私人医院ICU急救,刚刚吸氧结束没多久,很虚弱。我可能要多留一段时间,董事会召回我,也是为了商讨之后的股权问题。”
楚征轻描淡写地放出一个重磅炸弹。
沈殊愣了一下:“这是可以和我说的吗?”
小赵提前得知楚丞允在继承人战争中会落败,就能在大盘暴跌前抛售股票止损。楚氏集团的原老总病重、说不定哪天就去世了这样的消息……已经可以归类为商业机密了。
可是楚征就这样大剌剌地说出来,毫不避讳他。
“为什么不可以?沈哥又不是外人。”
楚征的手虚虚地环着沈殊的小腿,侧过身,眼神真诚地凝视着沈殊:“……我和沈哥也是家人啊。沈哥说过,要一直对我好,发誓永远不会抛下我的。”
儿时的承诺,他至今都视若珍宝地铭记着。
沈殊抿了抿唇:“但现在……和以前不太一样。”
楚征是高高在上即将接手庞大商业帝国的继承人,他只是个为生计劳苦奔波欠下重债的普通人。过往的立场已经全数消解,阶级和阶级之间的鸿沟不容成熟的社会人无视。
“有什么不一样?你是沈殊,我是楚征,谁也没有变。”
楚征伸手按掉了吹风机的开关,嘈杂的风声骤然终结,沈殊的心也略微下沉。
“沈哥,你还记得吗?我以前问过你,如果你到三十岁都没结婚……”
楚征越说声音越低。
他慢条斯理地打开跌打酒的盖子,有些刺鼻的草药味弥散开来。
他将沈殊的小腿擡起,搭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倒了些酒液在掌心,小心翼翼对上肿胀的脚踝,手法生涩地揉了起来。
沈殊被骤然窜起的疼痛蜇了,下意识想抽出被楚征的手牢牢钳制住的小腿,对方却丝毫不肯松,只是轻声道:“沈哥别动,忍着点痛,揉揉就好了。”
沈殊没忍住喘息两声,楚征的掌心烫如烙铁,压得他头皮发麻。
“小、小征……”声音陡然变了调,“可以了,明天应该能走路了,没关系的……”
楚征对他微弱的挣扎置若罔闻,只是认真地按摩着,嘴角噙着些许笑意:“这样还远远不够。沈哥周末不是还要去顾砚洲那里上班吗?行走不便,可没办法好好工作啊。”
深色的药酒在沈殊的脚踝和小腿下端糊开,楚征又揉得用力,炙热的辣感泛开,沈殊一时间分不清是药酒渗入皮下才辣,还是自己的皮肤被楚征揉红了。
……没办法思考了。
“好了。”
沈殊头脑放空了好一会儿,才被楚征温声的提示拉回正轨。
对方起身,绷起又松懈的肌肉线条漂亮得惊人,一如他本人。他去浴室洗了手,出来的时候两手上沾着的酒渍已经全然洗净了。
沈殊局促地收回腿。
低头一看,小腿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些偏红的指痕。虽然算不上淤青,也留不下持久的痕迹,视觉效果却凄惨得很。
他想了想,卷了沙发上的毯子,做成细细的长条摆在床中央:“小征睡哪边?”
楚征没忍住笑了。
“……笑什么?”
“没什么。”楚征伸手,捂住了半张脸,眼睛亮晶晶的,“想起第一次和沈哥一起睡觉的时候,我好像也是这么做的。”
他这样一说,沈殊也觉得自己矫情又幼稚了。只好红着脸把毯子扯散,往被子里一钻,只露出红红的耳朵。
楚征看着被子里鼓起的小包,下腹的肌肉略有些绷紧。
……沈哥为什么能这么可爱呢。
他关了灯,翻身上床,刻意把空调打到了22度。
“沈哥,”他轻声说,“能再遇到你真好。”
沈殊转过身来,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黑暗里,只有一双眼睛水蒙蒙的,不知是因为困倦,还是因为羞耻。
“这么多年,每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我都在想……那个时候要是我不去激怒程育明就好了。那样的话,沈哥也不用为我挡刀进医院,我也不用……”
他的话戛然而止。
沈殊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只是……害怕你受伤害。当时,其实我的脑袋都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冲上去了。”
楚征听着,微微愣怔。
“虽然这样说可能会显得有点矫情,但我真的很希望能够保护你,让你不要再受伤害。哈哈……虽然现在讲这话好像有点晚了,也没必要。”
现在的楚征哪里需要他保护呢?
雷霆手段,打压异己。虽然狠戾,却真正触碰到了权力的真谛。
私生子在现代社会举步维艰的现状,沈殊绝不会不明白。
正是因此,楚征能够回到楚家,得到大老板的重用,已经间接说明了他为此支付的昂贵代价和看不见的努力与血泪。
“沈哥……你对我真好。”
楚征凑近了些,温热的吐息拂在沈殊的脖颈上。
他的手顺着浴袍的边缘试探性地探入,掀起沈殊单薄的衣衫,温热的指尖抵在对方小腹的皮肉上,缓缓上移。
“我想看看那道伤口。”
沈殊下意识地后仰,躲开皮肤泛起的痒感。但楚征握住他的手腕,贴在自己的面颊上,语气可怜:“那是我的错,是我害得沈哥……”
楚征太懂得如何拿捏沈殊了。
即便他人如何提醒沈殊他卑劣的本性,沈殊依旧会在他服软撒娇自我攻击的时刻,选择保护他,坚定地站在他这边。
沈殊永远不会抛弃他。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楚征几乎无法遏制自己喷薄而出的占有欲。
这样的沈殊怎么能不独属于自己?
他只能是自己的。
“不是你的错。”沈殊捧着他的脸,一脸正色道:“不要自责。”
他的手颤抖着按在楚征压在他衣物边缘的手上,重叠、温热。楚征的手比他大了一圈,他带着楚征的手掀开衣物往上摸索的动作因此迟钝。
两人面对着面,楚征能够清晰看见沈殊逐渐飞起薄粉的面颊,眼神晦暗了许多。
“……在这里。”
楚征的指尖掠过沈殊的肋骨。隔着薄薄的皮,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
坑坑洼洼的缝合伤口历经时间的洗礼,变成了一道虽然愈合却永远丑陋的蜈蚣。
楚征仔细感受着这道因他的恶劣才转移刺入沈殊身体的伤口,喃喃道:“好长,好深。”
“已经好了,不疼了。”沈殊背脊紧绷,“阿明捅的时候就想收手,没有故意捅到底,所以伤得也不深。”
楚征几乎想冷笑。
如果程育明能够捅到的人是自己,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整刀没入,才不会因为愧疚收手。
“沈哥……对不起。”
楚征钻进沈殊的怀里,将他的衣物掀起至胸膛。蹙着眉,怜惜地注视着那道陈伤。摩挲着,爱怜又悲伤。
一滴、两滴。
沈殊惊愕地感受着滴落在自己胸膛上的泪水,一低头就对上楚征那双朦胧的泪眼,一时间不知所措。
“小征?”
楚征用面颊去贴他的手背,沈殊的指尖被迫勾过他硬挺的鼻梁和微凉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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