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嘻嘻嘻(1/2)
第34章嘻嘻嘻
撞他们的货车司机是当场死亡。
直到看到被救援人员从翻倒的大车驾驶室里拖出来的尸体,他们才真切的意识到这次的撞车有多严重。
他们三个能保住命,甚至伤势最严重的黄鑫都更多是被弹出的安全气囊给撞伤,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但是也有过不少案例表明,有的人在发生意外之后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但隔天甚至过了几天忽然死亡的,所以前来救援的医生也不敢大意,要求他们三人随着救护车一起回医院做检查。
之后或许还要配合交警处理车祸后续,不过让岑青没想到的是这件事的后续是由贺隶亲自过去处理的。
彼时已经到了第二天,岑青三人在医院做过检查又睡了一觉,精神好了不少。
实际上看他们生龙活虎的样子根本就不需要住院,但是黄鑫遭遇车祸的事情被他那个在医疗界人脉太广的舅舅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当场他就办好手续把外甥转去了他的医院,连带着岑青和王钊也沾光。
黄鑫因为偷跑行为原本是要被他爸打断腿的,结果一转眼人就出了车祸,听说是和大车相撞的时候黄鑫妈妈差点没晕过去。
老黄也差不多,虽然看起来还是凶巴巴的严父,但是毕竟没有打断小黄的腿,甚至还亲手给他倒水喝不是?
黄鑫那叫一个受宠若惊。
之后他就被摁头强行住院了。
王钊和岑青屁事没有,也被安排着在舒适豪华的高级病房住了一晚。
果然和少爷玩的人都是少爷啊,瞧瞧这病房,就跟酒店套房似的,连厨房都有,啧啧啧!
没想到我小王有生之年还能享受这种待遇。
王钊正美滋滋呢,没想到就和打开门进来的贺大少对上了眼神。
王钊大惊失色,差一点想跳窗而逃:我艹!完了,我要被抓了!
他僵在原地,正在想该怎么滑跪显得更有诚意,却见贺大少余光都没有扫他一下,眼睛只黏在岑青身上,径直朝他走了过去。
岑青对他的出现似乎并没有很惊讶,除了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手指有轻微蜷缩,完全看不出他有异样。
贺隶大步走到少年病床前。
清瘦的少年穿着宽松的病号服,清晰凸起的锁骨在略显空荡的病号服下更让人看着觉得伶仃。
他一直就不壮,这段时间更是瘦了不少,甚至都显出几分单薄脆弱的模样了。
可能是没注意到,也可能是没空打理,头发也略微有些长了。
乌黑的发梢零零散散落在雪白的脖颈上,晕染出几分说不出的柔软乖巧。
让人看得心口一软。
贺隶在病床边蹲下来,没有让少年用仰视的视角看他。
“抱歉,我来得有点晚。”
岑青与贺隶对视。
其实一直以来他对贺隶的眼睛都存在一种隐晦的回避,因为他在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他的眼睛让他压力倍增,那里面,总是像有什么东西在透过贺隶那双眼睛窥视他。
这还是岑青主动,且这么长时间的去直视贺隶。
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岑青藏在身侧的手已经不自觉的死死抓住了被单。
没有了。
感觉不到了。
而且在“梦里”和贺隶相处得太多,现在的岑青能够很轻松就分辨出面前的贺隶到底是贺隶还是贺唳。
显然,现在的贺隶,是正常的贺隶。
那贺唳呢?
真的……死了吗?
岑青被这个猜测击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滞涩感攀上心头。
他知道自己该感觉到轻松才对,然而他无法欺骗自己。
眼前贺隶的面容逐渐变得模糊,与他年少时候的模样隐约重叠,最后化成那只怪物在自己面前破碎掉的模样,反反复复,让岑青无法冷静思考。
直到他的手被一双很有力的温热大掌握住,握得很用力,像是藏着点隐忍的怒气。
“哭什么?哪里痛吗?”
原来我哭了啊!
难怪眼前的人面容这么模糊。
可是有什么好哭的呢?
从一开始就恐惧得要死,恨不得拼尽全力去摆脱的怪物死掉了的话,不应该哭才对啊。
还是说,他是被对方临死的时候说的话给催眠暗示了?
邪恶的东西都很喜欢玩弄人心。
“让医生再过来看看?”
岑青连忙摇头,“没有,我没受伤。”
“那你哭什么呢?”
男人擡手,指腹轻轻落在了少年眼尾,给他擦掉又即将溢出的眼泪。
岑青只觉得被触碰得灼烫,后知后觉往后偏头躲开。
于是他看到贺隶眼神倏忽变得晦暗起来,他另一只手仍握着他,那力道让岑青很快感觉手指发麻,只觉心惊。
“阿岑,是在为他伤心哭泣吗?”
明明在现实中他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吧,他们的关系甚至应该是那种尚还陌生防备生疏才对。
贺隶在明晃晃的表示,对于之前岑青遭遇的‘梦’,他也同样身陷其中。
不,按照岑青冷静下来之后的思考,他甚至应该是主谋之一才对。
岑青眼神变冷了,毫不示弱的回视他,“你演够了吗?”
他想抽回自己的手,然而贺隶瞬间就察觉了他的意图。
在岑青冰冷的目光下,贺隶忽然掀唇笑了一下,紧接着用不容反抗的姿态,一点一点挤开岑青紧紧攥起的手指,从指缝间强硬的穿过,十指紧扣。
与岑青被看不见的它曾经扣住的动作如出一辙。
分明……就没有区别。
大掌落在了少年后颈,把他压向自己。
明明贺隶才是那个曲着一条腿单膝跪地看似处于下风的人,然而这个局面分明就是他在强势掌控。
近得就差鼻尖都要碰在一起了,他才停下来。
指腹每一下摩挲都能感受到少年后颈的细腻和微颤,这奇异的安抚了他心中的戾气。
他沙哑开口,“你乖一点,我也不想失控,阿岑,我没有对你演,我只是不想吓到你,更不愿意伤害你,嗯?”
岑青其实不是一个会服软的性格。
但那是以前。
他现在都还能清晰的想起‘看到’黄鑫在自己面前死去时那瞬间的心情。
他很清楚,面前的这个,不能单纯的称之为人,也明白它的暴戾与残忍从不是唬人的。
“你答应过,跟我走的,对吧阿岑。”
岑青垂着眼帘不想与贺隶对视,“我答应的是你吗?”
“你心里清楚,并无区别。”
这种时候倒是又不装了是吧。
岑青心里来气,理智是一回事,但控制不住的情绪又是另一回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