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5(1/2)
Part.7.5
两人对视了足有一分钟,鹿鸣想了想还是没办法锁定范围。
他尝试着问道:“要不你给我个小小小小的提示?什么都不说就让猜的话,范围太大啦。”
是人是物都不知道。
周行昭没拒绝,很利落地给了部分提示,“其实并不难猜,我来参加节目的原因你知道,那这幅画到底画了什么,就一点都不难猜了。”
嚯!
鹿鸣一下就反应了过来,周行昭这根本就不是提示、暗示,而是明示!
而想明白的瞬间他的手轻轻扣在床沿,有点张不开嘴,“你画的是我吗”,这种话说出口简直是自恋+羞耻度双双爆表。
鹿鸣没说话,周行昭却从对方澄净透亮得好像落满了星星的眼中看出来了,他轻笑道:“猜到了?但我估计是没完全猜到,要乘以二才是真正的答案。”
嗯?
鹿鸣疑惑地眨了眨眼,“什么乘以二?”
画一个人还能乘以二?这什么操作,总不能是他自己在照镜子吧?
周行昭没有弯弯绕,直接将包好的画递给了鹿鸣,“答案你可以自己来揭晓。”
鹿鸣的好奇心早给勾起来了,接过画后又看了眼周行昭就低头专心拆包装,“搞得神神秘秘的,这么长时间……是不是给我憋了个大招?我对你的审美很有信心,只要你别是给我……”
故意搞事情。
他最后半截子话还没说出来,就因为一下子展现在眼前的画作内容而顿住了。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这幅长四十多厘米宽不到二十厘米的小画像,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原来乘以二……是这个意思嘛?!
画里是抱着一只布偶喵喵的他。
猫咪就是乔易家里那只,看背景应该是上次甜豆来的时候。
精致而细腻。
他的目光从甜豆身上移到自己的面容上,他不算懂画,但好像能从每一笔之间看出画作之外的东西,正因为那些东西,这幅画才显得更加生动饱满。
看着画里自己的眼睛,他的眸光微微闪动,刨除一切外在因素去看,这都是一双过于璀璨的眼睛,好像揉碎了整条银河做颜料,才能有如此的光辉灿烂,明朗胜过繁星。
画里那双眼睛并不是纯黑的。
他盯着看了半天,直到拿着画的手开始发酸才怔怔地擡起头看向周行昭,眨了眨有点酸涩的眼睛,问道:“明明是挺写实的画风,为什么画了这样颜色的眼睛?”
斑斓又瑰丽。
他甚至能从中辨别出调和得非常好的细碎色彩。
这样一双眼非常夺目,却不至于喧宾夺主,是和整幅画作融为一体的,很协调,打眼一瞧就会被吸引,可不会只看到那双眼。
周行昭很坦然,他擡手抚着鹿鸣的脸颊,望进那双他惦念了多年的眼睛里,“创作来源于现实,但又不局限于现实,再者,我看你确实有些滤镜,摘不掉,在我看来,你的眼睛比画作能呈现出来的更加昳丽。
“呦呦,我的笔触描摹不出你的十分之一。”
造物主最完美的呈现就在眼前,他的画作不过是十足拙劣的模仿。
鹿鸣微微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
周行昭的所言所行,对方的眼神和姿态,这些都在告诉他一件事,他是被关注着的,被在意着的,被……爱着的。
好半天,他弯了弯眼睛,嗓音轻缓了下来,道:“这份心意我感受到了。”
有好好地传达到。
“那就好。”
周行昭就喜欢鹿鸣这样的回应,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意识到了、想清楚了,就不会刻意回避。
他揉了揉对方的头发,直起身道:“我给你放起来?回头你可以带回去。”
鹿鸣摇摇头,没撒手,“放起来干嘛,这么好看,就放床边,我明天早上走的时候带回去,唔——挂卧室里。”
看着这幅画的时候,表面上是在看他,实际上想的是作画的人啊。
周行昭看着鹿鸣小心地把那幅画靠在床边放好,没阻止,扶着人躺下后给掖了掖被子。
鹿鸣盯着周行昭,忽然提起了一茬刚才没顾得上说的事儿,“周行昭你这是明知故犯!你、故、意、的,我才不是猫,跟你说过啦,非要说是猫科动物的话也是老虎!你还跟我说乘以二!”
画的是他,乘以二不就代表他怀里抱的猫也是他吗?!
布偶那么软萌可爱,就是个娇娇小公举,他能跟布偶喵一样吗?
周行昭按住被子角,淡定回道:“滤镜,呦呦,‘感觉’这种东西太私人了,我倒是也想把你看成威风凛凛的老虎狮子,但谁让你这么可爱呢?当然了,为了避免你想歪、误会,我再强调一遍,可爱和帅气、酷酷的这些特质一点都不冲突。”
鹿鸣一眼瞪过去,手想伸却因为周行昭按着被子边伸不出来,最后只能擡腿隔着被子撞了下周行昭的腿。
他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十二分不认可,“下回,下回你教我怎么画油画,我非把你画成Q版小可爱!画不成不算完!!”
听完鹿呦呦放的狠话,周行昭不由得失笑,“好,下次教你画人物,你想怎么就怎么画。”
“那你要给我当模特!”
“可以,给你当。”
应完这一句,周行昭给鹿鸣了理了下头发,“时间不早了,睡吧,晚上如果不舒服了随时叫我。”
鹿鸣在周行昭手心里蹭了下,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半张脸,声音都显得有点瓮声瓮气,顺势就转开了上一个话题,问道:“我跟经纪人说好的明天上午去签新戏的合同,离你公司不远,给蹭个车嘛?”
“给,当然给。”
周行昭答应完顿了下,先是打开了床头的夜灯,接着转身去关灯,悠悠道:“别说是蹭车,就是给你当专职司机一样没问题,当然了,能蹭我车子的你是头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旁的人根本不敢跟他张这个口。
鹿鸣没忍住笑了笑,说起来也是,大魔王心狠手辣,蹭车?是不要命了嘛。
不过他现在知道了,这哪里是心狠手辣不近人情,分明就是区别对待,是再明显不过的双标。
因为后背连带着腰上都烫住了,他只能背朝周行昭躺着,还行,省得他不好意思,就是这一下子真的不用面对面了,还有点……说不出口的小小失落。
不过这样能看到放在床头的画,算是弥补吧。
白天忙叨叨一天,他沉沉地睡了个好觉,跟周行昭在一起,早就没有刚开始的焦虑和紧张了,越相处就越舒服、越自在。
第二天早上爬起来他可以说是满血复活,被烫到的地方都不怎么疼了,虽然还是被周行昭摁着又喷了药。
咳,这茬不提。
早上起来没再见到石珂,应该是像对方说的那样昨晚连夜离开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没再提起。
早餐是徐静舟做的,看到自己面前独一份儿的蛋羹后他简直想抱住哥哥ua一口,太懂他想吃什么了呜呜呜呜!
哥哥超赞的!!!
只闻香气就知道是咸的,满满一大勺塞嘴里,鲜嫩的咸香在味蕾间弥散开,尽管里面混着些西蓝花沫沫,却一点不影响蛋羹的好滋味。
一天的好心情从一碗蛋羹开始~
吃完饭他上楼拿了东西,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抱着那幅画,没让周行昭搭把手帮忙,下来楼出门前高高兴兴地跟徐静舟打了招呼,但对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顿在了原地。
他转身看向徐静舟,不确定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其他人基本上都离开了,徐静舟没去看留下来的周行昭和穆远川,注视着鹿鸣,重复道:“今天再休息一天吧。”
鹿鸣微皱起眉,“不用,都不疼了,再说我今天又不是要去干什么很累的事儿,就是签个合同,再跟导演见个面聊聊,没其他的安排。”
一点小烫伤而已,真的,不用这么兴师动众,休息一天?没必要。
徐静舟却坚持,“总归是还没好利落,在外面磕了碰了疼的不是你自己?你要是不想回公寓,跟我回家也行。”
“我不回!”
鹿鸣下意识反驳了这一句,被周行昭握住手的时候停顿了三秒钟,但还是没止住他接下来的话,从昨天到现在他一直在体谅,可好像没什么用。
他听话,他理解,换来的不是同样的理解。
他多少有些烦躁,道:“都说多少遍了,一点儿都不严重的烫伤而已,医院去了,药也用了,我以为这样你们就能放心,你就能放心,结果你现在跟我说什么?
“要是我自己的意思,连医院都不用去!”
徐静舟没动作,双手交握了轻轻放在腿上,没有退步,只是神情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困顿,“你去医院检查是为了你自己好,不仅仅是为了让谁谁谁放心。”
“就、是!”
鹿鸣自己根本不想去医院,还不是为了让大家放心,让节目组放心。
他盯着徐静舟,对方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沉稳,让他跟着压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道:“这件事也好,其他事情也好,我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大人事事都管着,事事帮我做决定。
“我可以自己管自己,自己对自己的决定负责,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要不是周行昭用了些力气攥住他的手,他都不想停下话头。
当初他就是因为徐静舟管得太宽才从家里搬出来的,他以为这么长时间过去,经过这么多期节目的相处,两人算是基本上达成了一致,对方愿意稍微放一放手,结果证明是他想多了。
徐静舟还是把他当成了需要处处费心仔细照顾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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