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援冀州(1/2)
北援冀州
月前卢植呈上战报时,也曾大力赞赏万年长公主平定颍阴的功绩,但彼时的皇帝并没怎么放在心上,甚至还认为这只是少年人的小打小闹。
可没多久,万年长公主斩首波才的事迹就再次被传到了京师。
波才,那可是汝颍黄巾最大的渠帅,就连战绩彪炳的右中郎将朱俊都曾败在他手。可刘晞竟然以十四稚龄,杀了那贼首!
皇帝在欣喜之余,也生了些惊叹的意味,开始重新审视起这个女儿。他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得出一个没什么用的结论:
白泽不愧是天佑之人,不但博学多才、精通文赋,在征伐之事上竟也如此天赋异禀!
想到这里,刘宏免不了又想起那个唯唯诺诺的长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暗自纳闷道:怎么同是刘家血脉,差异却这么大呢?
这个问题他已经思考过很多次,但都没想出个所以然,今日也是。刘宏既无奈又怅惘地抛开这个问题,皱眉看向下边儿跪着的宦官左丰,道:
“你说卢子干疏忽职守,才会导致战事僵持,许久未曾取胜?”
左丰讷讷地点头。
皇帝冷哼一声,将那封战报丢到左丰面前,慢悠悠地拉长调子,“颍川战场大捷,我军几乎全歼了汝颍黄巾主力。”
“以朕看来,卢子干这个主将……即便没有功劳,那也有几分苦劳。”
——刘晞那封陈情书,到底还是起了作用的。
皇帝又想到昨日的梦境,意味深长地看向左丰,缓缓说道:“卢子干其人啊……有时甚至连朕的面子都不给,总不会是他因此得罪了左中官……”
他刻意顿了顿,方才冷笑道:“所以你便挟私报复,到朕面前来诋毁国之重臣了?”
左丰闻言大惊,冷汗涔涔地磕头,哀切道:“陛下明鉴,仆岂敢蒙蔽圣听!那卢植仗着自己手握大军,行事愈发傲慢,不仅延误军机,还丝毫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仆之所言,绝无半点欺瞒啊……”
皇帝听到这话后陡然大怒,“绝无半点欺瞒?那你家中堆积如山的珠宝,是从何处来的啊,左中官?”
语罢刘宏甚至没给左丰一个眼色,径直唤来殿中值守的侍卫,“来人,将这胡乱攀咬朝廷重臣的奸佞拿下,秋后问斩。”
手底下的人有点小心思,刘宏其实是不介意的。他早知身边的宦官大都没什么品行可言,也从没指望诸常侍能像士人一样恪守道义。
甚至更直白地说,刘宏之所以纵容这群宦官,就是想让他们对付士族——狗咬狗的把戏确实有几分趣味,他正好做个看台上的闲客。
可左丰惹他不悦了。
他靠卖官鬻爵、赎买罪囚才勉强挣得几分家私,这狗贼借着他的势,竟轻而易举就得了那么多奇珍异宝!
抄一个左家,可让他的私库丰裕了不少。
“陛下,陛下……”左丰听到皇帝的宣判后,骇得双眼大睁,凄凄切切地挣扎着。但他并未有多言的机会,就被殿中值守的侍卫捂住嘴拖了出去。
少了一个走狗而已,左丰的死没在皇帝心中掀起半分波澜。但他的话也不是全然没对皇帝造成影响。
皇帝以手撑额,皱着眉想道:将兵权交到这些外姓人手中,到底还是不能安心。既然他的女儿本就有着卓越的领兵之才,他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卢植,还是更适合做他的尚书令。尚书台那几位侍郎终究是不堪用,况且……还是出身寒门的卢植更让他自在。
战报传回去没多久,皇帝下一步的指示便快马加鞭地传了下来:着朱俊与曹操分别率部往南阳、汝南讨伐黄巾余孽;着万年长公主领荡寇将军衔,率兵北援皇甫嵩,共抗冀州黄巾。
而原本作为主将的卢植,则被皇帝召回了雒阳,继续担任尚书令。
刘晞最初听闻这个消息时,倒的确有些意外,但很快她就想通了其中关节。
她那父皇之所以会这么爽快地把兵权交到自己手中,无非就是觉得她的女子身份无足轻重,即便功勋再高,也难以对他那把椅子造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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