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苇之韧(1/2)
蒲苇之韧
蒹葭挥手令全副武装的甲士暂且退下,冷声道:“尔等是哪位将军麾下?又要以何物相赠于我?”
为首那人答:“我等乃是吕奉先将军麾下,至于所赠何物,女官一看便知。”
“呈上来。”
一名并州兵立马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所谓的礼物。
赫然是一枚发簪。
在如今的背景之下,如果一名男子将发簪赠送给一名女子,那么则意味着这名男子欲求娶这名女子为妻。
然而吕布已有妻室,甚至称得上妻妾成群,再加上此时此刻的情景……那么这便绝对能称一句折辱了。
“该死的并州胡!”跟在蒹葭身后的侍女没忍住心中的愤懑,咬牙骂道:“女官,我们回去禀报长公主!”
蒹葭立马斥道:“休得胡言!这都是保家卫国的有功将士,怎容你这般轻侮?”
她顿了顿,接着道:“公主事务繁忙,不许你用这些小事去烦扰她。”
那厢的并州兵见状一笑,恬不知耻地继续道:“这都是我们将军的一片心意,还望女官笑纳。”
那一瞬间,许许多多的画面涌上了蒹葭的脑海中。她想到了临走前吕布那个令人作呕的笑容,想到了崇德殿彻夜不息的烛火,想到了公主总是不自觉皱起的眉……
她飞快阖眸,等再睁开眼时脸上的已无波澜,淡淡道:“收起来吧。”
“替我好好谢过吕将军。”
并州兵眉飞眼笑地留下发簪,欢欢喜喜地让开了路。代表长公主的仪仗队护送着蒹葭回到府邸时,府邸的主人也早就结束了宫中的宴会,一如既往地泡在书房。
蒹葭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像往常一样端着茶水进入书房,默然不语地待在刘晞身边。
却不妨拿着奏章的公主忽然出声询问道:“哭过了?”
“不曾。”蒹葭这样答着,却又欲盖弥彰地用衣袖擦了擦眼睛。
刘晞并不拆穿她,只是温声道:“犹记当年你我初识之时,你说蒲苇虽卑贱,却坚韧如丝。”
她语气未变,声调未改,“如今难道是已经变了初心,欲依偎于玉树了?”
蒹葭跪了下来,以额触地,下拜曰:“仆志如金石,无可夺移。”
“那为何要收吕布的簪子?”
蒹葭知道公主没有要怪罪的意思,便又擡起头来,昂首看她:“是阿采告诉您的吗?”
阿采便是那个将并州兵骂做并州胡的侍女。
“便是她不告诉我,我也迟早会知道。”
刘晞放下手中的奏章,转而拉蒹葭起来,再次重复了一遍刚刚那个问题。她的眼神很平和也很温柔,就像一汪广阔而澄净的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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