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魇02 拉手是什么意思?(1/2)
第52章魇02拉手是什么意思?
魇看着瘫倒一地的众人,催眠术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他必须潜入梦中躲避才行。
他瞧准涂灵,朝她印堂探去,谁知那法印里头尽是肃杀的浊炁,凶狠异常,魇被吓了一跳,转身扑向另一个女子。
许渊、豆芽和蛮蛮闻声从外边跑进来,见床上的楚才瘦成骷髅,只剩下一口气吊着,涂灵和温孤让倒在地上,他们赶忙去扶。
“怎么回事?邪祟呢?”豆芽惊恐地问。
许渊道:“连区区邪祟都打不过,你们两人还怎么混啊?”
说话间涂灵和温孤让苏醒,立马搜寻魇的踪迹,掌柜的夫妇也醒了过来。
“阿才……凤儿,你怎么了,凤儿?”
涂灵问:“你们有没有看见一只灰色的鬼,全身蒙着薄纱。”
豆芽僵硬地摇头:“没有。”
温孤让查看昏迷的楚凤:“魇在她梦里。”
“哈?”许渊也凑近端详:“不会吧,那她岂不是要和她弟弟一个下场?”
老两口闻言几乎肝肠寸断,涂灵忙说:“再用血咒逼它出来!”
温孤让否定了这个提议:“不行,它已有防备,我们在现实世界拿它没办法。”
涂灵眼见掌柜夫妇无法承受接二连三的刺激,想让他们先离开这个房间:“蛮蛮,你带两位出去,轻点儿扶。”
许渊眼珠子一转,也跟着指挥:“啊对,豆芽菜,你去帮忙,这里危险,完事儿前不要进来。”
涂灵将楚才往里推,温孤让抱起楚凤放在床上,就那么会儿的功夫,楚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一圈儿。
“既然它躲在梦中不出来,我们有没有办法进去抓它?”
温孤让点头:“有。我进去,你在外边守着。”
“好。”
温孤让从漆盘里拿过小刀,在楚凤印堂处划开一道小口子,指腹沾血,抹在他自己的法印,接着就地盘腿打坐,双手结印,闭上眼睛。
许渊在边上默不作声地瞧着,神色晦暗不明。
涂灵聚精会神观察,楚才楚凤陷入梦境都会露出沉醉的笑容,而温孤让却眉宇紧锁,嘴唇绷紧,额头冷汗淋淋,仿佛身处可怖的噩梦。
她觉得不对劲,立马将楚凤的血抹到自己印堂,和温孤让一样打坐结印,潜入梦境。
屋子里剩下许渊一个清醒的人,他慢悠悠上前,蹲下,盯着涂灵的脸似笑非笑打量,食指与中指并拢擡起,抵住她的法印,凝神运炁,想要吸收那里头的浊炁。
指尖突然传来剧痛,许渊猛地睁眼,瑟缩了一下,而涂灵身后竟然出现半张扭曲的脸,血肉模糊,直勾勾冲着他笑。
“妈的……”许渊冷不丁往后仰,心脏蹦到嗓子眼,定神再看,那张可怕的脸却消失不见,仿若幻觉。
杀伐术的心魔这个时候跑出来?许渊不禁暗骂,擡起右手,他的中指指尖发黑,像被烧焦似的,疼痛异常。
“好你个涂灵。”许渊冷冷瞪住,恨不得立刻将她眼珠子抠出来,再把她和温孤让宰了,千刀万剐,炒一盘夫妻肺片下酒吃。
冷静,他要智取,重要的是拿到弥烛和浊炁,慢慢来,不着急。
……
梦境是魇的天下,觉察不速之客入侵,他当即为他们编织噩梦,好好戏耍一番。
温孤让眼前是一片尸山血海,到处是断肢与残躯,他踩着血污沿石阶上去,突然靴子被一只手抓住。
“境渊师兄……”
草丛里躺着一位师弟,他被拦腰砍成两段,下半身不知去向,血淋淋的内脏摊在腰腹边,他还剩一口气,颤巍巍伸出胳膊:“快走,你不是她的对手……”
温孤让心脏揪紧,正欲搀扶,对方却撑不住咽了气。
寒风凛冽,大雪簌簌飘洒,白茫茫一片。山顶厮杀的声音不绝于耳,温孤让一步一步走上去,开阔的雪地躺着上百具尸体,都是他的同门师兄弟。
温孤让不记得这些人,但他们曾经出现在他的记忆片段,穿同样的衣裳,使同样的剑,个个喊他师兄。
剩下活着的十来人还在拼杀。
他们遍体鳞伤,围住一个红衣女子,目光充满坚决与仇恨。
温孤让知道这是梦,但他忽然不敢上前。那道身影太过熟悉,从第一次闪现在他脑海,即便看不清正脸,却几乎一眼认出她是谁。
可涂灵从来不穿那么张扬的衣裳,红得像血。
温孤让有些恍惚,如果模糊的记忆无法完全确定,那么此刻的噩梦却把怀疑坐实。
红衣女子转过身,冲他冷冷发笑。
“不。”这不是真的。
红衣涂灵挥动长剑,毫不手软残杀他的同门,师弟师妹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杀人并非一刀致命,而是削去右臂,再划破几处动脉,让温热的血液到处飞溅,一大滩一大滩,染红纯白的雪地t。
“境渊师兄……”剩下最后一个师弟抓住涂灵的剑:“你快走……”
温孤让攥紧手中的佩刀上前:“住手,涂灵。”
“什么?”她瞥过来,嘴角挂着挑衅的笑,眼睛里嗜杀的快感比冷血动物还要丧心病狂。
温孤让只觉得陌生无比:“你究竟是谁?”
话音刚落,红衣涂灵当着他的面用长剑穿透师弟的脖子,剑柄扭转,将那脆弱的颈脖搅烂,肉渣子掺着骨头飞射,她得意洋洋享受此刻的狂欢。
温孤让浑身冰冷,不愿相信这是涂灵。
“看什么?”她仰着下巴走过来,丢了剑,手掌复上他的胸膛:“你的师弟师妹都是我杀的,你要替他们报仇吗?”
温孤让觉得她的手冷得不像活人。
“我还没杀够呢。”红衣涂灵张开五指,穿透他的胸膛,握住跳动的心脏,抠一半拔出来。
温孤让低头,对她的举动惊愕到难以置信。
“你可别死啊。”涂灵笑眯眯地望着他:“死了不好玩,等你心脏长全,我要再挖一次。”
温孤让捂住心口倒在地上,她跑入风雪中,哼着歌,快乐得像只小鸟。
雪越下越大,视线模糊,他头脑昏沉,被带入第二层梦境。
——
涂灵进入梦中,看见眼前的景象错愕不已。
俞雅雅、大熊、蛮蛮还有温孤让全部站在对面,而她自己竟不受控制地使出杀伐术,奇形怪状的心魔被召唤出来,从虚形变为实体,朝他们扑去。
涂灵下意识想要制止,可身体不听使唤,那些扭曲的心魔爬到他们身上疯狂啃噬,大熊的脸颊被咬出窟窿,俞雅雅的手指被一根一根吃掉,蛮蛮整颗头都没了,温孤让歪着脑袋,颈脖被咬断。
“假的,全是假的,是梦!”
涂灵脑袋痛到仿佛快撕裂,她突然明白魇的邪恶意图,利用人潜意识里最恐惧的事情编织噩梦。
连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原来心底潜伏的恐惧是害怕有一天被浊炁侵蚀,发狂发疯,变成一个残暴不仁的怪物,害死朋友。
涂灵想闭上眼,可她做不到,被梦魇控制无法动弹。
正在被啃噬的俞雅雅直勾勾望着她:“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
“这都不是真的,噩梦而已,不是真的。”涂灵冷汗淋淋,不断提醒自己别被眼前的假象迷惑。
“邪祟想击垮我的意志,想看我落荒而逃,别上当,别害怕!”
朋友们一个个在涂灵面前被吃掉,即便知道是假的,那残忍的画面依旧带来重创,涂灵感到无比窒息,心脏颤抖哆嗦,鼻尖酸涩。
“你该不会要哭吧?”
心魔围绕她转圈,发出刺耳的讥笑:“才认识多久,死就死吧,反正你从小到大都没朋友,难道会在乎刚认识不久的几个过客?”
“话不能这么说,好容易交到朋友,结果全都死在你手上,天煞孤星也不过如此了,你后半生可怎么办?”
“我要是你还不如一头碰死的好,父母救不了,朋友连累光,你说你活着有什么用?”
涂灵喘不过气。
她分明清楚自己身处梦境,可情绪竟然被梦拖着走,把她拖进深渊,溺水般巨大的精神痛苦誓要将人淹没。
有个声音不断蛊惑:“没有任何希望了,你未来的人生都将活在孤独和黑暗里,没有亲人关爱,没有朋友扶持,你就是个狼狈的孤魂野鬼,茍延残喘了无生趣,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只有煎熬,和垃圾没有任何差别……”
“啊!!”涂灵痛苦地嘶吼,想把脑子里的声音震碎,可惜徒劳无功,那些话语像在给她洗脑催眠,逼她崩溃。
不得不说,痛苦带来的存在感异常强烈,仅凭意志很难与之抗衡。
痛苦也是一种快感,让人沉迷。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涂灵持诵净心神咒,聚精会神,强迫自己专注。
冷汗从额头滑落,不知多少遍之后耳根子终于清净,心魔消失踪迹,眼前干干净净空无一物。
涂灵呼吸粗重,体力消耗大半,撑着膝盖站起身,穿过腾腾云雾,走入第二层梦境。
——
明亮的橘色光线笼罩餐桌,涂灵看着眼前熟悉的装潢,险些以为自己回到现实世界。
林娅真端菜从厨房出来,气色红润,笑说:“女儿回来了,今天做了你喜欢的干煸杏鲍菇、香煎豆腐、咖喱土豆,快去洗手准备开饭!”
涂灵愣在玄关,干燥的嘴唇微张:“妈……”
这时,涂栋梁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他拿遥控把球赛关了,起身走向餐桌:“爸爸今天下厨做了红烧肉,你一会儿尝尝。”
林娅真又端着碗筷出来:“女儿喜欢吃素,红烧肉太肥了。”
“肥而不腻,我挑的五花肉漂亮得不得了,保准入口即化,不吃暴殄天物。”
林娅真摇头笑道:“你那厨艺还是算了吧。”
涂栋梁进厨房验收自己的成品:“没有肉怎么能行呢,涂灵到底像谁,小小年纪就吃素。”
父母如往日般闲话家常,好像游戏的意外不曾发生,他们一家三口都好好活着,过去这些天险象环生的遭遇仿佛幻觉。
涂灵愣愣地坐到餐桌前,疲倦的身心得到放松,这一切正是她心中所愿,重新回到放假那天,回到家,父母已经做好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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