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光映流水 唇上覆着的胭脂好似在缓缓……(1/2)
瞳光映流水唇上覆着的胭脂好似在缓缓……
容暄还未回答。
“国公,若要根除此毒,我尚且无头绪。”祁隐的清冷声音由远及近,落在身侧。
岳银朱回首,唇角轻勾:“祁先生莫要心焦,人力虽微,然功不唐捐,我们俱相信你终会寻到办法。即使出乎预料,事事不得全如意,亦不是你的过错。”
祁隐矜持地点点头。
却又忽然反应过来:“我并无此意。只是想说,我师父北斗道人精研医道久矣,近年来更是偏爱稀奇古怪的毒术。”
“是以,他和我小师弟对解毒很有一番研究,相较之下我会稍差一些。”祁隐毫不犹豫选择将师父拉过来出力,“我便想着,托人给师父寄信一封,请他们前来襄助,可以么?”
他平淡的双眼暗含丝缕不安,心想:师父只说要尽心辅佐,不曾说过不能寻他出山啊。
“那当然是好!”容暄得了意外之喜,霎时眉开眼笑。
她直接上前一步,握上那如玉的手,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少微肯替我求他老人家帮忙,实在是令本国公感激涕零,果不愧是这世上一等一的好谋士。当初若是与你错过,必是我此生大憾!”
“快快快,容二跟着安排下去,送信与护送的人选皆是重中之重!”
略显夸张的姿态惹得岳银朱在旁掩面偷笑。
面前之人的下颌却微微擡高了些,将小骄傲掩藏于清冷之下,润润的眼里倒映着将落未落的红日。
容暄也不是全然在逗他,她心底确有阴霾一扫之感。
天权道人当初能够闻名天下,就是因他既行医又断命,不知活了多少岁数,又不知救过多少人。
简直是得天地精华的神仙人物,哪能不教人敬服?
前朝时他早已声名大噪,却拒绝入宫为末帝看诊,只说星象不利而再无人可寻得踪影。
而后这片土地起义叠起,他又专程出山救了太祖皇帝一次,并留下“偃武修文,紫微星明”的谶言,再度消失于世人所闻之中。
祁隐所言的师父,应是这位神秘莫测的天权道人的亲传弟子。
他曾经打着师父与祖父有交情的旗号求见,大约就是那次,一个作为弟子,一个作为武将,曾有往来罢。
光是这个身份,就让人很难不寄予厚望。
毕竟所得之解药虽能削减痛楚,但不可根除到底会伤及那近百亲卫的身体,时节渐热更是会有所难忍。
容暄总是不想辜负他们的。
岳银朱目光追随者白衣小神医离去,抿唇浅笑:“祁先生面上不近人情,实则是有些天真纯质呢!真是难以想象他的师父会是什么样的人物。”
“到底是世外高人,想必定有远胜常人之处罢。”容暄垂眼,面带笑意。
她缓缓擡眸,问:“容三是不是已经自觉忙活去了?”
岳银朱知晓她言下之意,正了神色才答:“方才就见容三去分发解药,顺便召集受伤的兄弟们细细解释,言国公为骗南越国人故而出此假话,并非真心。反响也很是不错。怪道容家军向来忠心护主,实在是事事有着落。”
容暄倒不贪功,只是道:“从我父亲带的亲兵开始,便习惯于常常与兄弟们推心置腹。既是感情确实深厚,也是为了稳定军心,聚成铁板一块。”
“老定国公远见。”岳银朱不免赞叹,“容三也靠得住,说得句句在理。”
“顾着少微的事,差点把先前的话头儿全然抛之脑后了。”容暄忽然想起。
岳银朱抿了下唇:“本来还想说国公先去休息,只是话赶话又聊到了这儿。国公是想放她回去争夺祭司之位么?”
“不错。”容暄再度颔首,“搜出来的东西皆可印证其身份,又有纪大人在旁辅证,料是她无疑了。”
“只是,扈六娘瞧着不甚聪敏,我反而有些担忧她回去也无用,倒是给那位新祭司泄了踪迹。”岳银朱思索片刻道。
容暄望着天际暖红如水流淌,照得地上处处暗红亦不那般渗人,轻轻笑着:“再不聪明,能带这么多人逃出来,多少还是有几分本事。至于她的命运如何,我管不了,便是去给新上任的祭司添些堵,也值了。”
“若是南越当真继任了不俗的祭司,对大雍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岳银朱颇为赞同。
容暄倒觉得此情此景有些熟悉:“可惜薛举不在,当时我们二人商讨是否要放燕太子归国,正是与现下差不多的情势。而事实证明,我的抉择无错。”
“燕国内斗之风尤甚,燕皇毕竟已经年近七十,听边关递来的消息,怕是今年就要不好了……”岳银朱压低了声音,又话锋一转,“且待咱们入了知州府邸安顿下来,估计也就能收到薛将军的信了。许久未闻,也不知他在帝都过得如何?”
“是啊,倒真是有些想念他了。”
“阿嚏!”
“哎呦薛爷,您得注意身子骨啊,别吹风给着凉了!”
薛举闻言有几分疑惑,毕竟已是入夏时节,他不至于身子这般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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