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重修)(1/2)
辞别(重修)
于鸿天赶至大营西侧时,哪里还有沈宁的身影,只有地面上放着的一面红漆大鼓。
“方才属下确实……”
“滚!”于鸿天一脚踹翻那急于解释的军士,走向鼓前,拿起置于鼓面上的鼓槌。
先前的鼓声,便是出自这里。
“好,很好!”于鸿天手下用力,竟将鼓槌生生握断,“李峻,别怪老夫狠绝!”
此前,他一直未轻易向西侧出手,就是以防分散兵力,掉入李峻布置的陷阱。
如今一见,是李峻主动找上门来,那自己也无需按兵不动。
于鸿天当下拨出五万军士,第二日天还未亮,其部下冯远,便领兵向荒郊进发。
于鸿天的本意是将荒郊营地,一举歼灭。但他忘了,臆测是件可怕且危险的事。
说书人的故事,与琴女抚琴一事,已对冯远有了影响。
他甚至开始思考,若当年宁安王真为太子陷害,若此行是为让一段皇室秘辛埋于黄土,那他今日所做,是否正确。
自幼时起,冯远便记着一句古训:男儿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①。
士卒为国葬沙场,是死得其所。而不是看着国生内乱,自相屠杀。
今日若战,无异于同室操戈。若退,又违背了忠心不忘的原则。
冯远一时被复杂的情绪,两相拉扯得烦躁不已。
就在他举棋不定时,策马之声阵阵,自前方传来。
马蹄踏止后,冯远自扬起的尘沙里看过去:“宁安王。”
沈宁早已被削去爵位,但冯远面对他,却找不出比这更合适的敬称。
“冯副将。”沈宁也道。
“宁安王这是打算去做什么?”冯远握着缰绳的手,移至刀柄。
“我要做什么,于老将军早已说过。”沈宁的目光掠过他的手背,“我联合镇北将军,意图谋反。”
“看来前两日的故事,真是你故意找人编排。”冯远握紧刀柄。
“说书人所言为真。”沈宁面色平静地望着他,“两年前,确实发生过那些事。”
冯远抿唇不语,便听沈宁又道:“我无意同冯副将开战。同为国之子民,你我在此处厮杀,便是同室操戈。不若冯副将再等三日,三日之后,徐北这一场内乱,自会不战而终。”
说着,沈宁抽刀半寸:“倘若冯副将坚持‘讨伐叛党’,萧宁定当奉陪。”
自相鱼肉,本就不是冯远乐见之事。沉思半晌,他道:“三日之内,双方不动干戈。”
沈宁还刀入鞘:“冯副将带来的人,与城外大营的人,我皆不对其出手。”
“那冯某便信王爷一回。”冯远覆在刀柄上的手,也再度握回缰绳。
***
两方协议后,冯远直接在荒郊附近扎营,以防沈宁毁诺突袭。
他传信给于鸿天时,隐瞒了实情,只说“叛军”狡诈,借密林隐去踪迹,需派探子入林探查。
靠近荒郊南侧位置,确有一片密林,于鸿天未觉有异。
只是,与日俱增的不安,使他愈发烦闷急躁。
直至第四日头上,在他无意打碎一只茶盏后,皇都有人日夜兼程,送来一道皇令。
朝中有变,萧梓霁召于鸿天即刻带兵回朝,不得延误。
冯远也在收到密令后,紧急撤离荒郊。
待军队走后,沈宁当即召回埋伏于侧背的三千精骑。
这是他与杨骞的一则计策。
杨骞率三千精骑,由南绕至冯远军队的侧背。若冯远执意要战,杨骞便由侧背突进击破。
好在冯远与沈宁定下“三日之约”,从而等到了皇都的急召。
于鸿天一撤离徐北,沈宁与杨骞忙入城同李峻会面。
三人一番商议后,决定——
李峻留守后方,杨骞率军南下,沈宁与顾冉,快马加鞭赶回皇都。
离开前,沈宁带顾冉去了荒郊附近的无名小镇。
丰年见他二人带着一身尘沙进了客栈,以为自己看错。
再定睛一瞧,果真是沈宁与顾冉。
“阿宁,你们回来了!”丰年满目欢喜,“快随我去找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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