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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西奥多垂眸盯着锁链。
“如你所见,小伙子,这是一把用来拷住你的锁链。”骑士笑眯眯回答,“你看,我需要挨家挨户找到你们这些男孩,而我已经厌烦你们那些哭喊和暴怒了,所以我想——反正都是要像奴隶那样带走,我为什么不直接把你们拷起来带走呢?”
“阁下,明智的选择!”后面的骑兵说。
西奥多点点头,平静道:“挺有道理的。”
说完,他向屋子里看了一眼:“不过,我能和我的母亲告别吗?”
“哦!真是的,安心走吧。”骑士神色依然愠怒,按着肩膀,一把将他推到队列里面,“我们会照顾好你们的家人,到底是谁还在提这种要求?”
前面的驮兽被抽了一鞭子,栓在后面的队列就突然移动。
西奥多被拉得一趔趄,就这样跟着队伍走了起来。
他扭头,一直盯着简陋的小屋,他在这个王城的家。
直到那简陋破烂的小木屋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消失在视野里。
母亲就睡在里面,在她还在那昏沉的睡梦中,唯一的儿子就这样离开了家。
就这样……要去杀死炎兽了吗?
西奥多觉得有哪里很奇怪。
走了不知道多久,一直到腿脚发软,喉咙干渴,队伍到了一条小溪边。
看到清澈的河水,大家纷纷兴奋地冲上去,跪地饮水。由于嗓子干得几乎冒烟,因此溪水喝起来便十分甜蜜,简直像糖浆一样。
“嘿!西奥多!”队伍中那个一直走到他前面的棕发青年大声喊道,“你还愣着干什么?”
西奥多看了一眼倒映在溪水里面的月亮。
天上也有一轮。
他们是从傍晚出发的,而没过多久天就暗了下去,一直到现在,这意味着,队伍已经一刻不停地走了一天一夜了。
接着月光,眼前只有小溪,灌木丛,稀疏的树林。道路一直在往前延伸。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炎兽居住的火山并没有变得更近。而这过去的一天一夜,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一阵水雾突然从树林中顺着小溪弥漫出来,像纱布一样轻柔地盖住涓涓细流。
“我们已经走到哪儿了?”西奥多问。
“咕嘟咕嘟。”饮水声此起彼伏。
“那个领头的骑士在哪儿?”西奥多又问。
“哈!”溪边传来酣畅淋漓的声音。
“擡起头来!”西奥多的声音变得凌厉而赫人,他高喊。
“擡起头来!”
然而那些同行的人们都像丢了魂一般,只是跪在溪边,渴死鬼般大口大口喝着溪水,有的人甚至一边喝一边大声哭泣。
西奥多冲过去,揪着刚刚叫自己名字的那个青年的头发,将他一把拎起来,狠狠丢在一边。
“砰——!”他飞出去好远。
“西奥多!你简直是在找死!”青年暴怒地爬起身,向着西奥多直冲而来,如同愤怒的公牛一般用头顶撞在他的肋骨上。
西奥多闷哼一声,咬紧牙关,用手肘死死扼住他脖子,却被一脚绊倒在地。西奥多仰面摔下,身体被他压住,头顶惨白的月光下,竟看到那青年唇角正渗着一股黑色的黏液。
“去死吧!西奥多!”他怒吼。
西奥多将目光从那黑色黏液上移开,默默咬紧牙关,掐住他的脖子,猛力翻身。
那个青年被这股力量滚出去好远,一直滚到溪边。
也正是此时,从树林里流淌出来的迷雾越来越浓,逐渐开始泛着诡异的深紫色,混进莽莽夜幕。
伴随着一股黏腻的咕咕声,那些人停止了喝水,擡起头来。
西奥多只是睁着眼睛,观看着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幕。
因为他知道,某些东西一旦发生,就再也无法停止了。
“啊啊啊啊——!”
“救命,我的肚子!”
“行行好吧!行行好吧!”
惨叫声此起彼伏。
刚刚喝下了溪水的人们捂着肚子,痛苦地在地上翻滚,而他们的嘴里都开始像刚刚那个棕发青年一样,渗出黑色的黏液。
脚下突然一软。
西奥多垂下头,只见脚掌往下陷了一半。
溪水开始往四面八方蔓延,覆盖草地,并且逐渐变成粘稠的棕黑色液体。而那些人们往外呕吐的,则正是这个恶心的东西。
“这是……”西奥多低声,“沼泽。”
话音刚落,一些森森白骨从沼泽地里露了出来。
这都是曾经死在这里的人,过去了已经不知道多久,只留下这些完整的骨架,有的甚至还保持着临死前挣扎的动作。
耳边,那诡异又痛苦至极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西奥多喉头发紧,往后退了一步,却感觉沼泽已经漫上了小腿。
眼前的溪水并不是溪水,而是一个来自于某种邪恶魔法的障眼法。
“救救我!救救我——!!!”
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大声呼救。
“西奥多!”
“西奥多!!!”
“行行好,救救我们吧!”
他们绝望的声音嘶哑得近乎于无。
而那个领头的骑士则尤为显眼,他的头盔已经被沼泽吞得只剩下了一根羽毛,只是无措地大叫:
“嘿!那个男孩!嘿!”
西奥多拼命压制着不断起伏的胸膛,仰头向后躺倒,伸手摸到一根草蔓,然后借着手掌和草蔓的力量,一点一点往上爬去。
终于,脚从沼泽里拔了出来,得以全身而退。
而一些人已经被沼泽淹到脖子了,他们只是睁着惊恐的眼睛,面目惨白,连呼救都无法呼救,只能看着自己被沼泽慢慢吞噬。
如果这样下去,再过上个多少年,露出来的白骨就是这些人的了。
“等等我。”西奥多说,“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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