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eflammequineséteintp(2/2)
“西奥多!”舅舅痛呼道,“你是杀不死炎兽的,你这不是让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你送死吗!?”
母亲伸出手,摸到了西奥多的胳膊。西奥多看向母亲,和她那双正在流泪的,瞎掉的眼睛。
“西奥多,我的孩子。”母亲说,“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吗?”
“是的,母亲。”西奥多回答,“这是我的想法。”
黑龙睡在燃烧的壁炉旁边,发出粗重的呼噜声。
“我很高兴你能回来。”她说,“所以,如果你希望再次离开的话,我也会祝福你。”
西奥多眨了一下眼睛。
“因为你是我的孩子,所以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母亲说。
“哦!西尔维娅!”舅舅说,“我们都经历过那场灾厄,西奥多又怎么可能与那头炎兽抗衡?他回不来的,他会死的!”
“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来,在你出生之前,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好心的流浪女巫,她用鼠尾草和罗斯玛丽替你占卜过。”
母亲脸上的神情十分轻松。她尽可能的笑着,抹掉眼泪,恍惚间,似乎还留存了些美丽的影子:“让我来找一找。”
说罢,她摸索着从柜子上拿出一些干花来。那些干花造型十分奇异,用麻绳和布捆在一起。
“她说,你的寿命会很长,你会正直又勇敢,你会找到数不尽的宝藏——最后,你不会永远地离开家,即使离开了,你也总有一天会回来。从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会成为一个勇士。”
舅舅并没有接话,只是低声叹气。
“妈妈。”西奥多说,“那你知道,关于诅咒的事情吗?”
女人愣了一下。
她将那些干花茫然地捧在手里:“诅咒……”
“西奥多。”舅舅突然开口,“有些命运,正是被笼罩在诅咒之下的。就像我们的城邦,我们的族人……还有你一样。”
“告诉我吧,母亲。”西奥多说。
女人颤抖着嘴唇,无神的眼睛徒劳地眨着,仿佛是回想起了什么不堪的过往。她掩面哭泣,然后将卷在干花上的麻布抽了出来。
上面的文字已经看不清晰了。
“……出生在平和一天的孩子,终将迎来山下的怒火。
被挖空的胸膛,终将伴随无尽烈火……一并燃烧。”
西奥多接过来,垂眼看去,只见那些陈年干花上,无一例外都附着着仿佛被烈火燃烧过的痕迹。
这是什么意思呢?
“不过这都没有关系,什么诅咒,预言,这都没有关系,我们已经从炎兽的怒火中逃了出来,我们搬到了新的城邦,过上了新的生活,如果需要宽恕,我们还可以向国王认罪,西奥多,你不能……”
“舅舅。”西奥多打断了他。
“当时你也在荒原,你看见了,诅咒并没有消失。”他说,“它形影不离,它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们。”
舅舅满脸痛苦:“西奥多……”
“我不想让我的命运,你的命运,还有仅存的族人的命运,永远被笼罩在那样的诅咒之中。”西奥多站起身,昏暗的屋子里,只有壁炉照下的三人和黑龙的影子,“我会去的。”
“可是……!”
“那就去吧,西奥多。”母亲突然开口,“去成为勇士吧。”
西奥多转过脸,看向他的母亲。
女人笑了笑。
“如果我相信诅咒的话,那么我也相信那些花朵的占卜。”她说,“因为你是我的孩子,我知道,你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