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月浓(七)(1/2)
雾月浓(七)
叶怀宁终究被公主请去了,在前厅歇息的众人眼前被带走了。
明瑜只得在内室安抚哭个不停的叶夫人,可叶怀宁决意回来,便终究要面临这一遭不是吗?
“好姑娘,我们家宁儿生性温和,纵有一心向医的仁心,可我做娘的知晓,他确实没有这方面的天分。虽然足够努力,但如今习了这么些年也才得了他爹五六分,现下连他爹爹都被关入狱,凭他自己的莽劲,又不懂武功的,这万一同他爹一个下场,我这老婆子可该如何是好啊!”
明瑜不住的搀扶着她,才没有歪倒在榻上,可心上无力,“叶夫人,您应相信公子。再者,现下叶公子刚走,结果如何还未有定论,您可莫要伤了身子。”
她并非不知叶夫人话中含义,可这样不就是叫她去公主眼下走一遭吗?
明瑜敛眸道:“公子知礼节,医术定没您所想,或许恰好解公主燃眉之急。明瑜愚笨,医术之事也知略懂一二,无法与公子相提并论,将才不过是信口将江湖通传的小信说了一通,没成想真的有效。但也断断不敢在公主面前班门弄斧。”
而后她便同小侍女打好招呼,安抚叶夫人睡下,自己则缓步迈至前厅,连竹见了她便问叶怀宁之事,而明瑜却脸色惨白。
将才叶怀宁走前,对她说了一句话,尽管有几分在意却无关大雅。
“走吧。天还未暗,我们去南城门探查看看,万一不像小杂役所说那样严重不是最好?”
他们倒也无所谓,只是祁怀晏的眼光在掠过明瑜时变了变,却依旧未曾启唇说只言片语。
将才被烤的难耐的绫芜一口气喝了七海碗的茶水,现下却忽然忍不住地想要如厕,剩下几人把马牵出府后,祁怀晏和明瑜在最末,他如是问:“将才叶怀宁可是同你说了什么?”
明瑜眼里微微漾起些惊讶,“你怎么知晓?”
那人却用手指了指她那惨白的面容,分明是一副什么都写在脸上的模样。
她没有作声,身后赶来的绫芜伸了伸胳膊,极舒适地眯了眯眼:“这叶家还真是干净,自打进了前头医馆大门到将才去如厕,统统都不染纤尘的,可真是稀罕。”
明瑜眉间暗了暗,一语不发地牵着小黑马跟在滔滔不绝评价洛州的连竹身后,倒也无人打扰。
待夜色降临,城中街道上灯火才一盏皆一盏亮起。宛如昨夜她们在对岸见过的那样,星子不如洛州灯火璀璨,只是并无相映的街景,人烟稀少的解道开起这样多的灯,反倒显得落寞。
也大抵是在入夜时分,她们才见了南城门的踪影。
远远望去城门下一派漆黑,司喻心上一紧,顺手抚上腰间的冷扇,这扇同那柄纸折扇全然不同,张开有冷辉,泛着银色光泽的弯折处藏匿着不知多少支寒刃。
“那黑压压一片,莫非全部都是......”司喻声音一沉,凑近祁怀晏道。
他不作声,南城门底下黑压压的一众尽是铁甲,连成两三排全部都是嘉宁的侍卫。
“老、老大,我们怎么办?硬闯吗?”连竹偷偷摸摸挡住嘴,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他心里有足以打败那黑压压一片人的信心。
祁怀晏摇摇头,甚至连腰间的宝剑也唯有抽出的架势。
眼前这倒不是不能闯,祁怀晏心里清楚,倘若他连同司喻和连竹一块对抗,这些人手再翻上四五倍也不足为惧。但......若是动手那便是光天化日同公主作对。
结果落得何下场不屑多想便可知。他们三人纵可敌千军万马,也敌不过一个嘉宁公主。
“司喻,你去同领头的侍卫交涉一番,切莫提及我们是领命寻物。”
“是。”
连竹纳闷,瞧着司喻离开的背影问他:“老大,为、为什么不说明?若我们说了是替皇帝殿下前往偃岚域办事,或许公主和侍卫还能放我们过去。”
祁怀晏眸光毫无波动,“无法确定公主究竟和谁更亲近,我们不能冒险,且此时少一个人知道更安全一分。”
“可我、我们不怕啊,来多少人我都、都能把他打飞!”连竹挥挥自己的拳,好似在炫耀自己那些力气。连竹的胆气绝不输在场任何人,不过是性子过于活跃了些。
“并非在场所有人都如你一般无所畏惧,何况你可知前路危机四伏究竟何时才是最险处吗?你不知,我们都不知。在完成任务前,我们不能有丝毫闪失。”祁怀晏凝声道,语调里没有半分颤音,极是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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