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月浓(十一)(1/2)
雾月浓(十一)
金丝帘虚掩着窗,大片大片的日辉洒进嘉宁的软榻边,将软榻上粘在一起的两人映的泛光。
明瑜面不改色地待二人分开后,才将袖中的材料拿出。
嘉宁挑眉,许是见她神情无半分嬉闹,才难得摆正态度正视她。
“过来吧,你是第一个允许近本宫身的医倌。”
明瑜毫无波澜,随意启唇道:“那在下真是荣幸之至。”
嘉宁冷眼瞧着她这番所言,却是轻哼一声便再未说话,直到明瑜抽出一根银针,疑惑道:“这是何物?先前那些老头子从未拿出这样的东西,用针?”
明瑜点点头,她双眸微眯,凝视针尖浸透的茵绿,淡淡一笑:“其实,先的那些医倌先生并非无所作为,譬如被您关起来的那位叶老先生。”
“叶?”嘉宁嗤笑道,“莫非是那小子的爹?”
明瑜没有否认,继续道:“叶老先生在头疾上颇有造诣,然,败在并未深刻知悉您的病结所在。但他配出的药倒能作为引子,那药是良剂,但还需一些别的。”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嘉宁依旧不屑,指腹轻轻划过唇畔,极尽华丽的衣裙在阳光下粼粼泛着金辉,眸光被映的有几分慵懒。
她并未回答,捏着那根银针回忆着师父所教,而后轻轻揽过嘉宁白皙的小臂,放在织锦软垫上。
她其中半边胳膊还搭在健壮男人的臂上,轻纱遮住明瑜觉得刺眼的日芒,恰好逆着光流转着腕间,将银针借着手上的转动带来的力精准而恰到好处的施在嘉宁身上。
嘉宁感受到此举,神情变了变,将才放在男侍身上的手一震,面露诧异地望着施展医术的明瑜,旋即挥手命男侍离开。
“你是何人?”
明瑜一怔,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歇。“回殿下,明瑜不过一普通民女,不足挂齿。”
“既如此,宫中独特的针疗手势,你是如何知晓的?”
“宫中?”明瑜蹙眉,并不理解嘉宁所言。
嘉宁轻轻笑开,“你这姿势,分明是宫里御医们使用的,从未传至宫外,这小小洛州怎会诞生同样的医术?”
明瑜却愣了,这针灸变幻出的独特医术,分明是她师父教与她的,她不过是在师父的基础上结合公主的病稍作改变而已,怎会是……宫中的?
“殿下说笑了,这术法实乃我师父所传授,明瑜……对宫中事务一概不知。”
嘉宁细细瞧着她的身段,却一言未发。过了良久,才道:“你师父,究竟是何人?”
回应的是无边的沉默,再次开口时,明瑜手中的动作也随之停下。
奇的是,嘉宁竟真的觉得,那阵子困扰了良久的郁火平息了不少,只是目光仍旧在明瑜和银针末端徘徊,若有所思。
“我也不知道。”明瑜倏地开口。
“什么?”
“师父他是个极优秀的医倌,但其它的……”
慎平从没告诉过她。
明瑜或多或少也曾猜到什么,但眼
“殿下。”恰在明瑜沉默时,自她身后的房门忽然进来一侍卫,托着剑冲嘉宁轻唤一声。
公主收回露在衣袖外的小臂,眉心微蹙,“怎么了,这样火急火燎的?”
侍卫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眉眼却是犯难的模样,回她的话:“回殿下,地下的人问,那牢里的丫头何时能放出来?她……把几个看守的饭都吃了。”
明瑜正思量着他所指何人,嘉宁却“噗哧”一声银铃般在她身后笑开:“都吃了?四碗饭?”又连连拍手,似是从未听说过这样好笑的笑话,“放出来罢,你便同她说,洗个澡,若是还饿,来我这里吃。”
“殿下,您身子如何?”明瑜恭敬道。
对方挑眉,左手拨弄着金簪上的红玉,似乎极满意:“还不错,你那术法属实不错。竟比宫里还妙。”
“既如此……请殿下为我师父正名,他非您昨夜口中的无能狂妄之辈。”她做礼,半蹲在地上,而嘉宁显然神色慌乱,手中捏着金簪的手不自觉攥紧。
要她道歉?她堂堂一介公主。
怎能当众同一介民女道歉?
明瑜静静蹲在原地,却迟迟未等来公主正色的一句歉意。而后道:“殿下,您自然可以稍作思索,但我只想说,”明瑜顿了顿,“其实您的身子并不是顽疾,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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