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番外五 怀孕(二)……(1/2)
顾屿深在心里推算着日子,只可能是那夜喝多酒的那次,后来南知自己验过一回是一条杠后便也没再在意。
大概是那回测错了。
“那——医生。”顾屿深问,“她小腹疼是不是也是因为怀孕。”
“是,不过不要紧,已经都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之后注意着别太累就可以了。”
南父南母听了立马高兴起来,不停念叨着“太好了”。
南知此刻已经躺在病床上,也是刚刚听医生提及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的事儿。
这些天她忙着各种彩排与演出,没少剧烈运动,如今想来也实在有些后怕,好在没什么意外。
她抬手轻轻抚上肚子,如今还平坦着,一点看不出怀孕的迹象。
而这里正孕育着她和顾屿深的孩子。
她忽然生出些异样的感受,觉得生命奇妙又伟大。
很快,顾屿深和父母就推门进来了,妈妈小跑着走在最前,握着南知的手不停嘘寒问暖,问想吃什么,又问还有没有哪儿难受的。
南知摇了摇头,又撒娇说要喝妈妈炖的汤。
“那妈妈明天炖好了中午就给你拿过来,你明天就不要去舞团了,这些天都请假,最好也别走动,就躺床上养着。”
南知觉得这太大惊小怪:“没事,我现在都没觉得疼了,医生都说了没问题,我平时注意着点别太累就行。”
“你看看你,这么大人了,连自己怀了孩子都不知道,幸亏这回没出什么意外,不然可怎么办。”妈妈念念叨叨的。
一旁顾屿深一直站在床后,闻言出声:“妈,这事是我不好,没多留心着。”
跟父母提及这事儿,南知还有些不好意思,含混着应过,很快就揭过这话题。
冬日里天也暗得快,外头已经漆黑一片。
南母还要先去买些炖汤的食材,看南知确实没什么事便先离开了。
病房内只剩下南知和顾屿深两人。
南知伸了伸手,叫他一声。
顾屿深立马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问:“还有哪儿不舒服的吗?”
南知笑起来:“我都说多少遍啦,好着呢。”
他眉间皱着没散开过,像是有浓重化不开的愁,脸也沉着,一点不像是马上要有孩子的模样。
“你看,今天是我们一周年,还检查出来我怀了孕。”南知哄着他,“我们的宝宝就是特意来给我们送这个一周年礼物的。”
顾屿深抱着她,脑袋轻轻埋在她颈间。
过了会儿才轻轻舒出一口气,低声道:“我不想你辛苦,也不想看你疼。”
南知轻轻拍着他的背:“放心,我们的宝宝肯定特别乖巧,不会让我辛苦的。”
最后等验血结果出来,一切指标如常,也没有因为那晚顾屿深喝了酒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南知当晚便出院了。
顾屿深带她回家,他自己开的车,一路开得缓慢又平稳。
回家最近的路有一段在修路,露面凹凸不平,顾屿深还特地绕了条平坦的远路回去,简直是无微不至。
等到了家,南知怀孕的消息就已经迅速传开,大概是爸妈太开心,藏不住,一传十十传百。
两人手机里叮叮咚咚信息不断,全是祝贺信息。
南知一一回复了。
而顾屿深始终在一旁愁眉苦脸的,看起来并不怎么惊喜。
他统一一概回复了,而后便埋头开始查关于怀孕的资料,从吃什么用什么到各种产前育儿培训。
过了会儿,大概是网络上资料实在是太多,他打开自己电脑上空白文档,开始一边查一边记录,分门别类,加粗字体、下划线、标黄,特别详细。
南知在一旁好笑地看着。
觉得自己这怀孕一遭,估计顾屿深都能出本孕期照料手册。
其实也不能怪顾屿深过分紧张。
他本就担心怀孕生产会影响南知的身体,今天还是这样的方式发现怀孕,他不可能不更加紧张。
南知请了三天的假,顾屿深便在家陪了她三天。
工作都是由助理将资料文件送来家中处理的。
最后还是南知先闲不住,再这么天天窝在家里和顾屿深大眼瞪小眼她都要闷出病来了。
知道的是因为她怀孕,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被关起来了呢,就是下个楼梯,顾屿深听了动静也立马从书房出来,要扶着她下去。
于是周末便约着凤佳一块儿去玩。
顾屿深原本还想阻止,但被南知那双眼一瞪,只好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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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佳一得知怀孕的消息就预约好了以后是孩子干妈,见了面就直奔商场给孩子买东西。
南知笑:“你这会不会太早了?才一个月呢。”
“这是我的订金,以后这孩子可只能有我一个干妈。”
“放心,干妈只能是你。”
凤佳先去金饰店里给买了个宝宝的小镯子,又买了个特可爱的小金汤匙,凤佳笑说:“你们这孩子才真叫作含着金汤匙长大的。”
买完了饰品,又去逛衣服。
小朋友们的衣裳都特别可爱,尤其女装,蓬蓬裙,蝴蝶结,可爱得人都走不动道儿。
南知说:“这种裙子起码得两三岁了才能穿吧,现在买也太早了,而且还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凤佳只好作罢:“那可说好了,以后他的衣服都干妈包了。”
“行啊。”南知笑起来。
“不过啊,要是这是个小公主就更好了。”凤佳摸摸她肚子,“女孩儿的衣服可都比男孩儿的漂亮多了,款式也多。”
南知想起温温,说:“我也更喜欢女孩儿。”
“那顾屿深呢?”
南知想了想,还真不知道顾屿深更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他没表现出来过。
甚至至今也还没从那忧心忡忡的状态里出来,还没功夫去思考孩子的性别问题。
“不知道。”南知说完,停顿了下,“不过还是女孩儿吧。”
“为什么?”
“女孩儿应该能招他心疼些。”
顾屿深那样儿一看就是个严父,儿子性格不管是像他们哪个都是倔的,南知都能提前预见到父子俩以后得天天干架。
“……”
下午三点,两人在商场溜达完,提着大包小包战利品,准备去找家店喝下午茶。
刚下电梯,顾屿深电话就来了。
南知接起:“喂?”
“逛怎么样了?”他嗓音放得低沉又温柔,“我过来接你?”
“你最近工作不是挺忙的嘛,我一会儿让司机来接就好了。”南知说,“我们刚准备去喝下午茶呢。”
顾屿深停顿了下,显然是不赞同,但又不敢直接反对惹南知生气,便好声好气地打商量:“我现在过来接你们,我让舒姨准备些点心,回来吃吧?”
南知不满:“我这才刚出来不到三小时呢。”
“没不让你出来。”顾屿深简直是被治得服服帖帖,好脾气地解释道,“我是担心外面的东西食材没那么好,万一有些不新鲜的,或者添加剂什么的,你吃了不好。”
凤佳在一旁挽着南知的手,听了个大概,想笑。
简直想录个音丢微信群里让大家一块儿笑。
不过他这话也有道理,孕早期在饮食上还是得格外注意些,南知便也答应了。
没一会儿顾屿深便给她打电话说到商场门口了。
南知算算从家里过来需要的时间,估计打电话那会儿就已经在路上了。
凤佳是个嘴欠的,上了车还调侃一句:“我真是几辈子修来的面子,能坐上顾总开的车。”
顾屿深不怎么乐意搭理她。
凤佳还拍张照发给周越。
被周越讽了——[你有没有发现顾爷已经在心里骂你没眼力见儿了?]
[你懂什么,我这可是正经scial呢,我妈天天训我没正事干,这就是正事,我现在可已经是未来顾家继承人的唯一干妈了。]
凤佳漫不经心地满口胡诌:[这可比谈个百万千万的合同重要高效多了。]
不过其实顾屿深也不是烦凤佳。
她能陪着南知解闷儿他挺乐意的,只不过他那三分耐心全部都给了南知,再分不出任何给别人,就显得有些冷淡漠然。
而到了南知家,凤佳看着院子里已经摆了一桌子的甜品饼干饮品震惊了。
这哪是两个人的下午茶,简直堪比宴会活动上的甜品台。
还看着格外精致,每样都是又新式又可口,在外面买都买不着的。
自从南知怀孕后,顾屿深就请来了两名专门照料孕妇的保姆,还给配了私人营养师,要多兴师动众就有多兴师动众。
即便凤佳也是个从小奢侈惯了的,看到这一幕还是超乎想象的咋舌。
“滋滋,你这怀的不只是个小公主小少爷啊。”凤佳瞠目结舌道,“你这怀的是个太上皇啊!”
“……”
凤佳觉得自己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甜品。
她问顾屿深是从哪儿挖掘来的甜品师,又说:“你给他开多少月薪?等南知生完孩子你让他去那我那儿工作呗,这要是开个甜品店还不赚翻啦?”
顾屿深看南知一眼,问:“好吃?”
南知点头。
确实特别好吃。
顾屿深便回凤佳道:“滋滋喜欢吃那就继续留着,你要是想吃随时过来。”
凤佳便明白了。
太上皇不是南知肚子里头那个,而是南知本人。
顾屿深也不是因为南知有了身孕,为着孩子请来那么多照料的人。
而是怕这孩子会折腾南知的身体,才那么费心悉心照料着。
好在那孩子许是察觉了父亲的忧心,特别懂事,特别叫人放心。
后面南知去产检各项指标都没有一点问题,也没有孕吐反应,甚至不耽误她跳舞,要不是报告单上明明白白写着已孕,她自己都没什么感觉。
-
北京又下了两场大雪,便到了除夕。
北京的除夕特别有节日氛围,白雪皑皑的街道,光秃秃的枝杈上面挂满了红灯笼,狭窄的弄堂里灯笼长亮,还贴上了崭新的横幅与福字。
南知和顾屿深下午去看望了爷爷,而后便回南家过年。
南知穿着件红色斗篷,一圈毛绒绒的白领子,托在下巴处,衬得皮肤更加白皙细腻,头发前两天刚做过护理,海藻似的大卷,睫毛也纤长卷翘,精致得像个洋娃娃。
她孕肚还不显,小腹依旧平坦,这么穿着说是刚毕业也一点不违和。
两人一块儿上楼,顾屿深手里提着给南父南母准备的年礼。
门铃按响。
南母很快就跑着出来开门,笑眼迎两人快进来。
顾屿深换了拖鞋进屋,抬眼一看。
屋内都认真布置过,干净亮堂,地板显然刚拖过,还有残留未干的水迹,桌上铺了一块红色桌布,碗筷也全换了全新,阳台上浅蓝碎花的床单正晒着,随风轻轻飘动着。
南父爱喝茶,顾屿深特地带来了上好的茶叶。
进屋后他便先陪南父聊天去了,而南知则和妈妈一起进了厨房。
“你这怀着孕呢,快出去坐着,厨房里当心烫着。”南母一看她进来就要赶人。
南知笑道:“我离那儿那么远呢,怎么烫到?你们一个个怎么都这么大惊小怪。”
“谁跟你似的,都怀孕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南母说,“要不是屿深细心,我是真不放心你不在我跟前。”
“现在夸人细心了,那会儿瞒着你结婚谁还跟我冷战呢。”南知打趣道。
南母瞪她一眼,烦了,朝着厨房外喊一声“屿深”,他立马在客厅应了。
南母说:“快过来把你老婆带外头去。”
南知:“……”
顾屿深轻笑,很快就过来牵着南知离开。
爸爸也问了些怀孕的问题,胃口怎么样?孕检怎么样?工作最近累不累?
南知一一答了,让他放心:“您这外孙乖着呢,不让人操心,我有时候都忘了自己怀孕。”
南父听到“外孙”,问:“是男孩儿?”
“不知道,随口说的,顺其自然。”南知问,“我倒更希望是女儿。”
南父问:“屿深呢?”
“都行。”顾屿深笑了笑。
其实一开始南父还是有些担心的,这样的大集团一般都需要一个男性继承人。
不过顾家如今顾屿深一人做主,只要他不介意南知也就不用因为这事受什么委屈。
没聊一会儿,南母便招呼大家吃晚饭。都是家常菜,但味道很好吃。
边吃边聊。
什么都能聊,聊工作聊生活聊孩子,也聊隔壁家孩子前天犯错挨了顿骂,热热闹闹的,全程都没有沉默的时候。
末了,众人还纷纷提杯,笑着互相祝福“新年快乐”,南母说:“明年过年我们就得多准备张椅子啦。”
热闹又幸福。
顾屿深对这样的饭桌氛围很陌生。
幼年时他家的饭桌上总是很安静,顾孟靳不常回家吃饭,常常只有他和张晓淳两人,分据长餐桌两端。
沉默无声都是件值得让人松口气的事,有时张晓淳会突然发病,把满桌食物砸得七零八落。
而如果顾孟靳难得回家吃饭,最后的结果也必然是父母爆发剧烈争吵。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顾屿深一直觉得吃饭是一件需要提心吊胆的事,所以也很难理解为什么南知吃到好吃的食物会露出那样幸福又快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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