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番外五 怀孕(二)……(2/2)
吃完饭,顾屿深和南石兼一起帮忙收拾碗筷。
而南知则心安理得拿出南母提前炖好的燕窝坐到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电视。
当着顾屿深的面儿,这对比太强烈,南母看不下去,轻斥道:“哪有像你这样懒的?”
“没办法,谁让我会投胎,还嫁得好呢。”南知耸了耸肩,“再说了,我要是真起来帮忙,您又得说我没怀孕的样儿了。”
“……”
南母说不过她,转而问顾屿深,“屿深,你这老婆天天这样说话,一句亏都吃不得,你受得了?”
其实南母也就是家里人之间的打趣,明白顾屿深宠着自己女儿才能故意这样说,其实心里高兴着呢。
顾屿深将碗筷都放进洗碗机,开启,笑答:“滋滋从读书那会儿就这性格,我都习惯了。”
收拾完,一家人都坐下来一起看电视。
春晚依旧是无聊又热闹的阖家欢基调,南父南母看电视,南知和顾屿深则窝在另一边边看电视边闲聊。
到晚上十点,南母就催着南知先去休息。
怀了孕后确实容易觉得困,南知起身,又被叫住。
南母从茶几柜里拿出两个大红包,一个给南知,一个给顾屿深。
顾屿深愣了下,忙推拒着说不用了。
南母坚持着重新将红包塞进他掌心,说:“我知道你们也不缺这个钱,不过这是压岁钱,意义不一样,是保佑你们明年平平安安的。”
压岁钱。
顾屿深垂眼,定定地看向那个红包,一条红色穗子,上面用金色丝线勾出“平安喜乐”四个字。
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收到过压岁钱。
见他不说话,南母怕他还是不愿收,又道:“你们也就今年还能收这红包了,明年等滋滋生了孩子,压岁钱就都是给他的了。”
顾屿深这才道谢收下。
虽然回国后南知就搬出去住,但他们还是给她留了房间,看得出来还花心思布置,此刻房间内被子都是新晒过的,一股暖烘烘的阳光味道。
一旁柜子上摆着许多南知的照片,从小到大都有,每张都是笑着的,高高举着手比“耶”,笑得眉眼都弯着。即便这间卧室常年不住人,但依旧找不到一点灰尘,空气里是极清新的淡淡香味。
这一切都是顾屿深从未经历过的生活和家庭氛围。
南知洗漱完从浴室出来,便看到顾屿深正拿着她照片看得出神。
“这张还是我刚到胧湖湾时拍的,那时还不认识你呢。”南知说。
顾屿深勾唇,放下照片:“你小时候的照片还挺多的。”
“我房间里就一部分,我妈那儿更多,估计大大小小相册就有几十本。”南知坐到床边,将湿漉漉的发顺到一侧,拿出抽屉的吹风机。
顾屿深自然接过吹风机,帮南知吹头发。
南知早习惯了,由着他吹头发,顺手拿起红包数了数,她那个包了八千八。
“看看我妈给你的红包是不是比我多。”她又打开顾屿深的,一倒,先掉出来一枚一块钱硬币。
“怎么还有零有整的?”
再数一遍,一共一万零一块钱。
南知笑起来:“万里挑一啊。”
顾屿深也轻笑。
南知把两个红包收起来:“明天我存到银行去吧,现在这现金也没机会花出去。”
顾屿深停顿了下,说:“留着吧。”
“嗯?”
“不用存,就放家里。”
“干嘛?”南知笑起来,“你不好意思花我妈给的钱啊?”
门外传来电视机里春晚的声音,正在放小品,逗得南母笑出声。
“留纪念。”顾屿深继续帮她吹头发,平静淡声,“这是我第一次收压岁钱。”
南知一愣。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啊,顾屿深那个父母以前怎么可能还会给他细心准备压岁钱。
她鼻子一酸,忍住了。
而后从自己那个红包里头抽出两张,拉过顾屿深的手,“啪”一下拍在他手里:“呐,这是你老婆给你的压岁钱。”
他轻挑了下眉。
“你可别嫌少,200块钱对已婚男人来说可已经是巨款了。”
“行。”他轻笑,“谢谢老婆赏赐。”
“……”
赏赐……
这要是说出去估计也没人会相信堂堂顾氏集团顾总会称200块钱为“赏赐”。
吹完头发,关了灯,两人在除夕夜相拥而眠。
南知那张床是从前买的单人床,不大,两人紧紧挨在一起。
南知搂着他腰,在他耳边轻声说:“新年快乐,顾屿深。”
“新年快乐,滋滋。”
“我爱你。”
漆黑中沉默,过了许久,顾屿深才哑着声,格外认真道:“我只爱你。”
南知一顿,而后牵着他的手轻轻放到自己肚子上:“那可不行,你还得爱他。”
“嗯,我是因为爱你而爱他。”
-
或许是因为跳舞的缘故,南知肚子一直不怎么显怀,身子也轻便。
孕期到24周了还能每天坚持练习芭蕾基本功,也能跳完技术难度没那么高的整支舞,肚子微微鼓了一圈,但马甲线依旧清晰可见。
上周和顾屿深一块儿去看电影,他去买兑换电影票时,南知穿着件宽松的白色卫衣站在一旁等,还被个高高瘦瘦的大学生要微信,把顾屿深气得面色铁青。
舞团那儿的演出活动也逐渐全线暂停,顾屿深怕她闲来无聊,常带着她出去玩。
那群纨绔子弟们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吃喝玩乐的活动,从前顾屿深基本不参加这些,最近倒是陪着南知去了好几回。
这天晚上这群人还搞了个游艇派对。
南知和顾屿深到的时候他们正在打德州,一见南知来了,纷纷自觉掐烟,开窗通风,旁边几人也都起身让位。
“滋滋,来一把?”周越问,“给咱们小小顾来点不一样的胎教。”
“……”南知无语,“我不太会玩。”
“没事儿啊,反正输了有咱顾爷呢。”
闲着无聊,南知便也摸了副牌。
顾屿深就坐在她旁边,手臂搭在她肩上,大多时候他不出声,只在南站犹豫时简单提醒一下。
南知一开始几把基本都输了,他们赌注大,输一把就是一个包,筹码一粒粒付出去也心疼,于是后面几把就都由顾屿深出牌。
其他人打牌动静都挺大,顾屿深话不多,任由南知抓着牌,他一手搭她肩,一手摸排出牌,一边黏人,一边干脆利落。
他那模样其实挺帅的,游刃有余,轻而易举将那些筹码都重新赢回来了。
等最后结束,南知面前已经一摞的筹码。
一群人笑着摇了摇头:“得了,顾爷拿牌的时候这牌局就已经结束了,就当是咱们给肚里头小太子的礼了。”
顾屿深眼也不抬地笑:“一码归一码,这就是你们输的。”
南知看着他极为熟练的弹牌、理牌,修长骨感的手指,凸显的青筋,极为强烈的性张力。
她眨了下眼,随口道:“你打牌挺厉害啊。
南知确实只是随口一提,听到那群人耳朵里就不同了,顾屿深打牌太厉害,他们巴不得南知天天管着他。
“确实,顾爷这牌技无人能敌。”
“滋滋,这打牌可不是一个好男人该有的习惯,你管管他,管管他。”
“这打牌容易上瘾,确实得好好管着,做爸爸了更要好好以身作则。”
南知:“……”
等晚上回去,南知余额里已经多了笔不菲的小金库。
“顾屿深,我要是有你这牌技都不用天天上班就能成富婆了。”南知数着后面几个零。
他笑:“你就算没这牌技也是个富婆。”
到家,洗漱完后上床。
刚一关灯,顾屿深就从她身后将她搂进怀里,她倒没怎么拒绝,挺顺从。已经孕中期,每次体检也都很稳定,没什么问题。
可顾屿深就这么搂着她吻着她后颈,气息逐渐沉重又滚烫,而后他忽然松开南知,起身又准备去卫生间洗冷水澡。
只是这回被南知拉住了。
漆黑卧室内她的眼睛很亮,直直注视着他:“医生都说了没问题。”
顾屿深就怕个万一。
如今月份大了,这个“万一”的代价他负担不起。
但南知此刻的眼睛、表情,身上淡淡的、湿漉漉的沐浴露香味都是他的犯罪因子。
他忍了又忍,克制了又克制。
半晌,拽着南知重新躺了回去,侧躺着,南知背对着他,后背紧紧贴在他滚烫的胸膛。
当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时,南知无意识地睁大双眼。
半小时后——
南知明明没怎么动,但浑身却还是出了薄薄一层汗,脸颊红扑扑的,白里透粉,唇张着急急呼吸。
南知依旧侧躺在床上,双手下意识抚着肚子,一副生无可恋模样:“顾屿深,你孩子以后也这么混蛋,都得怪你。”
他含着笑意“嗯?”一声。
南知不耐烦地脚蹬着他,讽刺性地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你可太有创意了。”
他挑眉,实事求是地说:“这也不算特别少见的。”
“……”
顿了顿,他又特坏地靠近她耳边,压着声儿打趣说:“以后慢慢教你。”
“…………”
南知忍无可忍:“顾屿深!”
他立马亲了亲南知,安抚地摸摸她脸:“睡觉了。”
“……”
南知原以为她这“天使宝宝”会一直“天使”到生产那日。
直到过了七个月,南知突然开始反胃严重,吃不下东西。
孕中期好不容易长得几斤肉也都给吐了回去。
顾屿深请来了许多专业医生来照看,也都无济于事,又请厨师了法子做各种口味清新的酸口吃食,可南知就是吃不了多少,不出一小时就又吐了个干净,眼见着人都消瘦下去。
旁的人怀孕都是长胖,偏偏她除了肚子其他的看着还轻减了不少。
到后来索性直接去医院挂营养针。
顾屿深也因此整日愁眉苦脸,肉眼可见的一并消瘦下去。
公司里也好几日没去了,整日陪着南知在医院待着,文件资料都是由助理送来医院处理的。
这天南知又在病房卫生间内吐完,胆汁都快呕出来了,手上还插着吊针。
顾屿深在一旁扶着她,眉间越皱越紧,眼底都是担心的神色,帮她擦干净嘴,他抿了抿唇,忽然低声说:“对不起,滋滋。”
南知面色很白,唇色也淡,但还是冲他笑了下:“对不起什么?”
“早知道你怀孕会那么辛苦,那天晚上我就不该被冲昏头。”
南知想说那天晚上被冲昏头的其实是自己。
看到他在名利场中应酬喝酒的样子,她忽然就很心疼,心疼他需要承受强加在他身上的负担,心疼他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她想有一个孩子能够陪他。
让他身边别那么孤单。
好在南知前后一共就吐了一个月,之后又恢复如常,正好是孕晚期最快增重的时期,正常饮食后体重也长了不少。
再次产检时胎儿稍有些偏小,但好在没什么大碍。
最后一个月时,顾屿深担心会发生早产一类的情况,还专门搬到了离医院最近的一套公寓里住,又请了住家医生每天照顾。
南知这段时间肚子大得很快,她觉得挺有意思,还去拍了一组孕期写真。
而随着预产期越来越近,顾屿深恶心呕吐的症状越来越明显。
起初南知还以为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但这呕吐非但没停止,还越来越严重,跟她孕吐那会儿差不多。
南知不放心,生怕是别的什么病症,带顾屿深去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结果各种检查结果出来都没有问题。
最后还是负责她的产科医生解释说:“有很少一部分男性是会产生这种妊娠伴随综合症的。”
南知一愣:“妊娠伴随综合症?”
“是的。”医生解释道,“大概是预产期临近,也导致顾总精神紧张过度,所以会产生相同的妊娠反应。”
“……”
南知从来没有听过还有这样的症状。
又心疼又好笑。
“这下你不用心疼只有我一个人承受怀孕的痛苦了。”南知笑着说,“你也经历过了。”
……
真到了生产那天,南知只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第一次也或许是唯一一次看到顾屿深这副模样。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眶通红,担心与害怕都分毫掩藏不住,就连呼吸声都是凌乱破碎。
他一个劲儿的告诉她,别怕,加油,以及——我真的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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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日,南知诞下一女。
顾屿深原以为南知会是他此生唯一爱的人,如今又多了一个。:,,.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